第一百八十九章 文字遊戲
也是站出來在一邊說道：“大人呢！這小紅早在幾次前麵已經承認了他弟弟殺人的事實，現在又突然改口，分明是戲弄大人。”
李進忠卻淡淡地說道：“無妨。”
見此話無用，海英又是立馬換了：“那大人，此人乃是犯人親戚，供詞之中難免有著包庇之意，不可輕信啊！”
“哦，那前幾日的供詞怎麽就可以相信了？”
李進忠很快就接過這話反問一下，讓處在本場一直順風順水的海英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難對付的感覺。
不過還好，海英在這邊還是有著不少人脈的，很快那些官吏也是幫忙說話。
海英很快就想到了：“大人，竟然那小紅說是死於下毒，剛好可以讓驗屍的仵作來作證，看看宋大員外到底是死於什麽情況的。”
一直站在李進忠身後的武子期好像想起了什麽，站在李進忠背後來了幾句。
頓時讓李進忠眉頭皺起，轉頭看了看下麵跪著的女子和管家。
“還真的狗血！”
不過還是按照海英的意思，將仵作叫了出來。
那仵作是一個上年紀的老人，因為仵作這一行的人必須膽子大，老的人本身就活沒有多久了，對於生死也是比較看淡了一些。
當靜海縣的仵作上來之後，海英先是迫不及待幫助李進忠發問：“徐仵作，前幾日宋大財主那安靜，你是勘驗出來宋大財主是死於重物擊打而死對不對？還請你現在向這位大人好好解釋一下。”
徐望也是想著昨天夜裏麵突然來找自己的那些神秘莫測的人感覺到了害怕。
突然便是跪下道：“海縣令，對不起老朽說謊了，宋大財主不是死於重物擊打！”
本來平靜跪下堂下的女子和管家，見到徐望跪下之後，內心也是不由地一驚起來，臉側有著冷汗冒出。
“宋大財主其實是死於中毒，是宋府的管家給我小的一千兩白銀，讓小的改口。”
那宋管家也是一陣癱軟起來，女子也是花顏失色，小南子內心也是有些不可思議起來，明明不是自己失手殺死了人嘛。
為什麽現在事情好像和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一樣。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慌張到極致的宋管家到現在還不忘記反駁：“既然說我殺了我家老爺，有什麽動機嘛？”
海英見到如此情況，就知道一向自信的他還是被人給坑了，就因為那一千兩銀子。
其他官吏也不是傻子，見到兩個人那種反應都知道有鬼了，現在插手是不明智的行為。
李進忠倚靠在座椅上麵，顯得極其悠閑，內心充滿得意，其實這事情也是他沒有想到的，昨天他派了西廠衛那邊，先是小紅，然後再是仵作，畢竟想要翻案，畢竟要從屍體上麵做些手腳。
他就派了比較有經驗的西廠衛出手，一邊封住仵作的嘴巴，一邊做假證據，沒有想到誤打誤撞，剛好知道了宋員外屍體上麵竟然還有毒素。
其實那種毒也不是非常致命，主要便是常年累計下來的，在西廠衛見到這種情況之後，便是直接逼問了仵作，在這之下，仵作還能有什麽秘密，還不是一撂全部交代出來。
剛好也給了李進忠將責任全部推給這兩個人，反正這宋財主是一定會死的，但是死在誰的手中那就不一定了，李進忠這種樣也算是給了死去了宋財主一個交代了。
於是便有了下麵這幕，見時機差不多了，李進忠也是發問：“本大人，還沒有說你殺人了，你如此回答便是心中緊張了對不對？”
宋管家被這一問，想要解釋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海英見狀覺得如果宋管家嘴裏麵不交代出一些什麽，他也可以想辦法借機不能讓這個辦案那麽順利。
沒想到李進忠直接拋出了一個炸彈給他們：“如果你們兩個人誰主動交代，我可以考慮讓誰活命，畢竟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有時候人性便是真的如此經不起考驗的，讓李進忠沒有想到的，反倒是那管家先開口的：“大人是我們夫人先勾引我的，讓我去弄藥，她則是偷偷在老爺的食物中下藥，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老爺害死！”
這說的還是讓李進忠不知道動機在哪裏，難道宋財主發現了不成。
“要是發現也不應該還讓這兩個人活著。”
要知道在員外家中，員外就是一家之主，對於府中的人幾乎是隨意處罰，如果真的被他發現了這一點，這兩個人根本活不下去。
如果說是為了家產的話，那堂堂一個員外家可能沒有什麽兒子妻子嘛！
或者說是一堆親戚，分錢財也輪不到他們。
就在李進忠心中猜測著可能是什麽動機的時候。
那女子見到管家如此無情無義也是開口說道：“大人，其實還是那管家偷偷找上了我，我開始不同意他就用強的，後麵又以此為要挾，讓民婦幫他下毒，好謀奪宋員外的家產。”
隨著這兩個人的互相糾出底子，李進忠也終於了解到了，原來他們是想要下毒，趁著宋員外生病之後，神誌不清，讓他欠下契約，然後再從他的手上奪過家產。
聽到這裏，不少官員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兩個人的身上。
畢竟明朝講究儒家的忠義，奴仆對於主人不忠是他們最討厭的。
“大人還請不要如此放過這兩個人，女子應該受木馬之刑，而這個奴仆謀害主人更加應該點天燈。”
“對啊，不應該如此放過他們。”
外麵宋家的人更加是眼中充滿著怒火，這些人竟然還想要謀奪他們的家產，讓他們身無分文。
那宋家的大婦更加是語言詞匯豐富讓李進忠想都想不到，一連串出來。
大堂兩個人麵對如此氣氛也是被嚇壞了。
麵對著眾人的言語，海英又看到了一個可以為難李進忠的地方，他不是前麵答應了這兩個人，誰交代放過誰嗎？這不是就是所謂的信嘛！
要是他答應了卻不能兌現的話，到時候自然可以用無信小人來損傷他的名聲。
跪著的兩個人前麵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聽見官員們的處罰也是不約而同地朝著李進忠賣弄可憐。
“大人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諾啊！放過我們一命啊！”
要知道那些懲罰可都是酷刑，讓人生不如死。
李進忠也是發覺了其中的問題，但是他對於名聲可不是那麽看重的，依舊平靜地說道：“我既然說到了就會做到。”
這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這算什麽，包庇凶手，在外麵百姓看來。
在官員看來，這就是對於禮法的一種藐視。
“此事必須參報上去才可以！”
“嘿嘿，還是上當了吧！”海英也覺得有些妥妥的了。
李進忠嚴肅了一下說道：“本大人乃是受了陛下的命令而來。”
“想要拿陛下的名頭來耍威風，也不過如此。”海英臉上漸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知道自己的奏折上麵又可以多寫一筆了。
“真是瞌睡了還送枕頭過來呀！”
隻是下一秒李進忠所說的：“聖旨乃是讓我調查宮中派出太監清白一事，現在已經水落石出了，關於奴仆殺主案，還是由本縣的縣令海大人負責吧！”
露出白牙對著宋管家他們兩個人說道：“剛剛本大人說的是在本大人負責這起案件的時候會全力保住你們其中一個人的性命，現在已經不是本大人負責了。”
李進忠玩起了文字遊戲，宋管家已經被點天燈嚇傻了。
海英沒有得逞，內心有些不甘心起來，同時心中也是覺得有些危機感。
李進忠內心嘲笑：“就這樣還想要算計我，等著吧！”
去扶起了小南子，將他們給帶走了，宋管家他們最後要怎麽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小南子望著李進忠，內心有些想要哭：“小南子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公公你了！”
看向小南子的時候，李進忠也想起來他們第一次殺人時候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還說什麽感謝的話語，你沒事吧？”
小南子趕緊轉了一圈：“公公你看沒事，啥事情都沒有。”
接著小南子又是看了看他的姐姐小紅，小紅剛剛也是瞅著自己的弟弟，想要開口，隻是想到了自己差點就成為了殺害自己弟弟的凶手內心就有些自責。
“姐姐，我這不是都沒事了嘛！你不要將這事放到心裏麵去！”
小紅也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弟弟呀，父親將你賣給了宮中，沒有想到這次你回來還受了那麽大的難，其實當初就應該賣我的。”
李進忠其實也是一直在好奇，明朝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小南子的父親為什麽會將小南子給送進宮中，現在才知道是小南子不想要他姐姐被賣進宮中，而讓父親將自己賣了。
那個時候小南子還小，也幫不上幹什麽活，而小紅已經可以承擔家中大部分的活了。
看著兩個姐弟團聚，李進忠也不忍心打擾他們，就這樣先看著，等到小南子他們團聚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人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