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逼退
“那為何不能是東廠給我西廠一個麵子，更何況關於白蓮教的事情可是陛下交代給我們西廠處理，你們東廠伸手似乎有些越界了。
將這件事情給我們西廠管，今天你誹謗本廠主的事情也一筆揭過，不然哼哼。”
那東廠的人本想要說這是他們東廠先發現的，可是想了想說出他們東廠很早之前就盯上了，而一直沒有動手，對督公不好。
可他們的人還是沒有讓步。
李進忠知道眼前這些人可都是吃硬不吃軟的貨色：“黎昆，如果本廠主數到三，他們還不乖乖讓開，直接射殺。”
“遵命廠主，所有西廠衛準備戰鬥。”
黎昆立馬吩咐前排西廠衛手中伸出弩箭，瞄準眼前東廠的這些人，後排的西廠衛手中拔出繡春刀，隻等一聲令下砍殺過去。
“一”
“二”
李進忠一聲聲的數數好像雷擊一樣擊打在這些人的心中。
那東廠的人內心也是極具害怕，吞咽著口水，汗液從他那發髻旁邊留下。
按照現場這個趨勢來看，他們東廠的人一個照麵就會被對麵的消滅。
他實在不敢拿著自己和手下人的性命冒險，一旁的縣令也是膽戰心驚地望著，仔細思考著，對於他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終於，李進忠口中的三還是沒有念出口，對麵的東廠番子還是退下去了。
“抱歉了廠主大人。”東廠對著李進忠微微一屈。
“我們走！”帶著手下番子們從劉府中退出。
李進忠也是聞言鬆了一口氣，今天若是殺了這些東廠番子，那麽對於自己也有些麻煩的。
雖然他也是想好了，如果惹上麻煩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此刻周圍也是傳來了一聲聲的哭泣之聲，李進忠這才注意到劉府裏麵還有不少家眷，隻是這些人之前望著如此緊張的場景嚇得連哭泣都不敢。
等東廠的人走後，他們才想起來自己的老爺還冰冷地躺在地上。
“唉，老爺你怎麽就那麽去了！”
“嗚嗚嗚，老爺你就那麽去了，小的一個人應該怎麽辦啊！”
“老爺啊……”
從這些人臉上的表情，李進忠也看不出到底幾個人是真心的，不過這個商人娶得妻妾倒是不少。
“好了都安靜一些，不要影響大人辦案。”
一直沒有存在感的縣令現在也跑出來刷存在感，李進忠才看到一個臉型有些圓潤，兩隻小眼，身形比起李進忠矮了一個個頭，看起來有些滑稽模樣。
一身官袍穿在他的身上也顯示不出幾分的威嚴，李進忠倒是覺得此人好像一個喜劇演員。
王新也是發現眼前這位西廠廠主注意到了他，也是恭敬行了一個官禮：“在下此縣縣令，王新見過廠主大人。”
李進忠也是微微點頭答應一下，這邊劉府的家眷都隻以為這些人上門來隻是為了調查他們老爺的死因。
“你既然此縣的縣令，就由著你跟著我們一起去看看案發現場吧！”
“下官遵命！不知道廠主大人不是在前麵督戰嘛，現在情況如何。”
已經解決白蓮教的事情還沒有傳播開來，以至於現在大多數地方官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白蓮教已經被全部解決了，王縣令不需要對於自己的安全擔憂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王新的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李進忠的話語還沒有結束，有意地指道：“王縣令可知道有一句俗語，正所謂狗逼急了都會跳牆，白蓮教的緣故也是因為民逼急了殺官啊。”
“大人，下官可千萬沒有那個膽子貪汙啊！”王新眼前的可是昭著的西廠啊！
“倒是希望如此就好了。”李進忠想了想明朝的官場就是一個染色桶，最後一塊白布在裏麵也被染成其他顏色的。
一行人來到了劉善財遇害的書房，這裏其實已經有著西廠衛看過，不得不說西廠衛對於檢驗痕跡和屍體這塊不錯。
“廠主此人乃是最近到此的商人，名叫劉善財，經過檢驗，他是在我們來之前不久死的，死因是被刺穿了肺，致死，傷口十分利落是一擊斃命。”
李進忠走近望著那扭曲的臉，還有周圍那痕跡，應該此人還刺中之後掙紮了一下吧！
“那按照你們說的，死者才死不久，你們有沒有派人封鎖城門？”
那西廠百戶突然緊張了一下。
跪地說道：“廠主贖罪，屬下和東廠對峙忘記了這一點。”
黎昆也是因為這個百戶的失誤有些失望。
王新也是湊上來：“大人要不要現在我派人封鎖城門。”
李進忠擺了擺手：“算了，過去那麽久的時間，殺人的凶手一定跑了。”
黎昆走向前去，對著傷口便是繼續觀察起來，看能不能發現一些什麽。
可惜的隻能這種傷口看起來十分正常，普通的匕首都可以弄出這樣的傷勢。
和李進忠稟報道：“大人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
李進忠知道這裏麵一定有著其他官員參與在裏麵，而這一定是他們派出的殺人滅口的。
他試圖想要從劉善財的身邊人裏麵知道一些情況，按照道理來說，武器這種東西的交易，為了搬運和運送，接觸的人一定會很多。
“將外麵劉善財的家丁和仆人叫進來！”
為了防止現場被破壞，這些人原來都是被攔在外麵，由著西廠衛看著。
“大人叫他們進來問話！”
現在被叫了進來，不少人看著地上的屍體，臉上還是能看出明顯的恐懼。
“你們之中，誰跟劉善財的時間最久？”
這幾個仆人互相看了看：“這位大人，我們都是劉老爺過來之後招募的下人，跟隨劉老爺才短短幾日而已。”
最後還是看向管家，管家劉喜也是站了出來：“稟告大人，小的跟隨老爺最久了，今日也是小的最後一個見過老爺的。
隻是沒有想到，老爺正準備出去，讓小的去弄馬車，當我弄高過來尋找老爺的時候，就發現他死在書房裏麵了。”
王新聽聞著這話，頓時便是靈光一閃，想要在李進忠麵前表現一番：“大人，下官已經知道殺人凶手是誰了？”
李進忠和黎昆等人都好奇，李進忠更加覺得這王新難道是福爾摩斯附體了嗎？那麽快就知道誰是凶手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誰是凶手！”
屋子裏麵的人都在等待著王新的答案。
王新肯定的模樣指著之前說話的管家：“大人殺人凶手一定就是眼前的管家，暗地裏麵肯定和劉善財的妻妾有所私通所以殺害他的主子，想要謀奪主家的錢財。”
那管家一下就嚇跪了，連呼道：“大人小人沒有啊！”
李進忠聽著這分析好像也挺像一回事的，還有不少明朝的小說裏麵，倒是有不少仆人和主家女人私通謀害主家的。
看著洋洋得意的王新覺得此人一定是那些風月小說看多了吧！
“大人不知道小官的分析如何，要不將外麵的女眷也好好審一下，便可以知道殺人凶手是不是這個管家。”
王新提議道，隻是他遺漏了一點，這要是一場簡單的謀殺案，怎麽會驚動東廠和西廠，裏麵還有更深的內幕。
不過對於王新這個提議李進忠還是同意了，不過提審的不是那些女眷而是跪下求饒的管家劉喜。
“來人將劉喜壓到牢房，讓雜家好好審審。”
王新見此覺得心喜，立馬在李進忠跟前說道：“大人就在縣衙的牢獄裏麵吧，工具都有！”
“那就去縣衙吧！”
畢竟昏暗的環境比較適合審問，另外讓其他西廠衛將另外幾家的死者身邊待最久的仆人帶來。
在縣衙的牢獄裏麵，在了解還有一些命案和死者的時候，王新覺得背後起了一些冷汗，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在審訊之中也根本不敢進去。
李進忠和在西廠時候一樣，下令讓手下的西廠衛先開始逼問。
“劉喜你跟隨你家老爺那麽久，可知道他做的都是什麽生意？”
劉喜楞了一下，便開始喊冤起來：“大人，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和夫人們私通啊！”
啪，鞭子卻不留情已經抽打在他的身上。
李進忠的臉色泛著冷笑，說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前麵的表情也出賣了你。
因為這私販兵器也是死罪，看來這個劉喜真的知道什麽，一直都沒有開口。
黎昆也是為此親自上場一下子就拿出了西廠他們最先研發出來的酷刑，讓劉喜的聲音好像哭又好像笑，說不來的難受。
最終還是在酷刑麵前屈服了，聲音有些虛弱道：“大人我說，我說。”
黎昆也是擦了一下汗水，退下去，讓李進忠走過來。
在昏暗的光線下麵，李進忠慢慢說道：“早這樣幹嘛還受這樣的罪孽呢！說說吧，你家主人做的都是什麽生意。”
“我家主人做的生意好像是走私兵器，不過這些小的都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每次要運送這些貨物，我家主人都是找鏢局來指定地點運送，小的接觸到的很少。”
對此李進忠肯定不會完全相信，不過要是真的，那對方是真的謹慎啊！
看來想要查出這背後的人沒有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