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消毒
他的話剛剛說完，城外便響起了喊殺的聲音。
“不好他們要攻城了，趕緊防禦。”
白蓮教這邊也不全部是傻子，一個個白蓮教的人拉起害怕的百姓們，開始防禦起來。
城上不少人身上都有著甲胄，還有羽箭，這些都是城內留下來的，幾天的時間也夠他們換上了。
“大家不要害怕，隻要打跑了這些明軍，我們就有屬於自己的天地了，為了我們和我們的子孫不要被饑餓和當官的剝削，殺！”
這鼓動士氣倒是有效，李進忠在遠處看到城上的落石開始落下，不時之間還有金汁，說起那個李進忠也是有些惡心。
但是城下這些人都是奔著錢去的，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個個攀爬著城牆。
白蓮教這邊上麵拿著弓箭往下麵落下，時不時還有幾聲火槍的聲音，城下倒是倒下了不少人。
李進忠不直覺想到一個詞語：“豬隊友！”
這些他可不相信白蓮教有辦法弄來的，估計是城內逃走的明軍搞得。
有著肖彷這個武官在旁邊統領著，戰鬥算的上順利，一個時辰之後，城門被打開了。
“恭喜大人，城破了，還請大人進城吧！”
李進忠騎著馬進入城內，不少百姓跪在兩邊迎接，看得出他們十分懼怕李進忠，因為他和之前在此處的百姓一模一樣。
為了安撫這些人的害怕，李進忠也是大聲宣揚道：“傳本官命令，然後士兵對於百姓必須秋毫無犯，不然軍法處置。”
百姓也是回應道：“多謝大人！”
一路來到府衙，本來好好的府衙看的出經曆過嚴重的破壞，
另外城池旁邊的一個小山村那邊，幾個看起來有些行蹤詭異的家夥，在瞧見城池邊上的烽火的時候也是急急忙忙離開了。
“明軍開始反攻了，必須回去稟報教主！
你們幾個繼續潛伏下來，等我白蓮聖軍出擊的時候，給明軍來一個出其不意。”
隨著那白衣男子的吩咐，其他人全部一副弄完農事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回去。
而白衣男子則是乘著最快的馬匹一路奔回。
不過此處城池淪陷的消息倒是在城破之前就傳遞出去了。
李進忠之前看著那烽火他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加上自己這邊沒有騎兵，根本做不到奇兵。
隻能一步步穩紮穩打，不過此刻他正在審訊一個白蓮教的人，此人在城破的時候想要騎馬跑走，可是剛好被西廠衛盯上了，於是就被抓了。
“說說你們白蓮教一個有著多少兵力吧！還有你們的教主現在在什麽地方？”
白蓮教的人有著瘋狂的信仰，見到李進忠問話，他也隻是不屑一笑：“狗官，我白蓮聖教可是有著百萬雄兵，明朝早晚會被我白蓮教打下的，而你狗官想要活命的話，趕緊將我放了，也許看在你今日的行為，我替你求求情。”
肖彷拿著鞭子直接上去抽了起來：“白蓮教的日子長不了，你還不乖乖招了，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抽的叫那白蓮教的人嘶叫的可算一個撕心裂肺。
李進忠有種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反派一樣，在迫害正義人士，也是要不是李進忠知道這白蓮教就是一個邪教，真的內心有些愧疚。
目的還不是為了天下罷了，不用說的那麽高尚，加上現在明朝還有著活力，瘦死駱駝比馬大，後麵還有三次巨大的戰爭好像。
嘴角浮起微微的笑容，拉過肖彷：“肖騎尉和白蓮教的人，讓你動手那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嗎？我們先出去喝杯酒，商量一下軍事，讓我的人審問，相信很快消息就會到我們的手上。”
肖彷的顯出一絲微笑，想起這位西廠廠主的身份，手下那些人的手段殘忍：“那卑職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西廠衛在沉悶的牢獄裏麵，表情陰險，很快牢獄裏麵就響起了如同鬼怪嚎叫一樣的傷勢。
而李進忠則是帶著肖彷在一旁喝酒，順便打聽一些事情。
“肖騎尉，不知道這次攻城我們士兵損失怎麽樣？”
“有著欽差大人的洪福，士兵們的傷亡還行，差不多有著五十多人死了，還有兩百的受傷。”
主要還是攀爬上城池被造成的傷亡，不然的話正麵交戰的話傷亡不會那麽多。
“帶我去看看吧！”
李進忠占據主導地位，肖彷也隻能帶著這位去。
此刻在一處空出來的屋子裏麵，不少士兵正在躺在床上哀嚎著，臉上可見的出現潰爛的痕跡，這種情況就算是用上藥的話，死亡幾率還是很大，特別還是藥貴。
“大人，士兵就安置在這裏！”
李進忠的親自到來，倒是讓不少坐在地上的士兵起身：“大人你怎麽來了？”
“這裏實在太髒亂了，大人你來著實在是屈尊了啊！”
武子期也是在一邊勸說起來，關鍵這味道還是那金汁的味道。
李進忠其實心中也是有些翻騰，可是為了鼓舞軍心和士氣，這種體恤的事情他也必須來做。
更何況這也是關乎人命的事情。
對著肖彷便是帶著幾絲嚴峻語氣問道：“肖騎尉，這些可都是傷兵，怎麽就讓他們住在這種地方？”
肖彷表情有些奇怪，傷兵的話不是都是如此安排的嗎？如果和正常士兵居住在一起，難免會生病。
不過他想到的就是，上官說的都是對的。
“大人是卑職的錯，不知道大人應該如何安排。”
推開門進去，裏麵隻有幾個軍醫，看起來有些忙不過來，主要都是處理箭傷和砸傷，其他身上有著潰爛的人卻沒有什麽人去管。
在他們的眼中這些人就是死人了已經。
在見到李進忠進來，那幾個軍醫也是連忙問候：“小人見過大人！不知道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李進忠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而是看著這些人臉上那種帶著悲切，同時好像還沒有什麽遺憾的模樣，指著問道。
“這些人不是還沒有死嗎，那麽怎麽不上去醫治？”
武子期早年也是聽著跟隨的師傅，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這邊的一個軍醫跑過來解釋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啊！這些人被金汁所傷，身形潰爛，用藥的話，活下來的幾率也是很渺茫。”
對於李進忠來說倒是明白是怎麽回事，主要還是其中的細菌感染，這些士兵見到大人還特意下來，難免有些感動。
開口道：“多謝大人體恤，大人不用難為這些大夫們了，這是我們的命。”
因為李進忠對於士兵們的賞罰做的都是很幹脆的，一般打完戰他們就可以拿到屬於自己的銀兩。
他們倒是也沒有什麽憂慮的地方。
“各位本來就是我大明的百姓，此刻已經是我大明的士兵，對於諸位的性命乃是大明的，所以為此諸位的性命都是可貴的，
你們可以死在戰場上麵，卻不能死在這種傷勢上麵。
”
此話一出，肖彷也是不直覺地念了幾句，感觸最多的還是這些士兵們，他們身為軍隊的最底層，一般沒有人注意他們的生命。
現在聽到這話，心胸好像出現共鳴一樣，對此不少是剛剛加入的也覺得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李進忠道：“我李進忠在這承諾，一定用最好的手段將你們醫治。”
本來屬於士氣最低迷的傷兵營倒是因為李進忠的這話變得高昂起來。
他派人去準備了一堆烈酒，酒這種東西的話，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是奢望的存在，因為釀酒需要糧食，百姓吃不飽，哪來的糧食弄酒，不過那些員外家中倒是不少。
隻是這些倒黴蛋都死在白蓮教的手中，東西也都歸了白蓮教，然後白蓮教又死在李進忠的手上，現在城內這些東西都歸李進忠。
當一壺壺酒來的時候，肖彷有些不明白，難道欽差大人是想要和這些士兵一起飲酒的嗎？
就連士兵們都是覺得這是欽差大人給他們酒來壯膽子，挨過去。
隻見李進忠在軍醫的耳邊吩咐了幾句，一個個裝滿酒的酒缸就出現了。
讓一個個被金汁撒到的士兵們泡了進去：“各位這是一個宮中禦醫曾經告訴我的一個治療這個金汁弄傷的藥方，各位就要可以忍著疼痛在裏麵泡著，就有幾率活下來。”
士兵們在裏麵咬著牙堅持，這點痛苦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可以忍受，隻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泡在酒裏麵。
軍醫們也是滿心疑惑，要不是李進忠說了這是禦醫給的藥方他還不一定相信呢！
李進忠肯定不會和他們解釋什麽消毒之類的，隻是這明朝的酒度數太低，他怕起不到殺菌的效果，才讓他們泡在裏麵。
等到李進忠離開此處時候，他前往傷兵營看望傷兵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肖彷似乎也是明白了：“原來大人此舉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隻有李進忠知道這次他收獲了什麽，一堆士兵的心，還有可能得到的民心。
想要打敗白蓮教，首先的就是讓百姓和他們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