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喜怒無常
騎馬的速度很快，加上他們眾多的人數，如果在路上一些山賊碰見，看到這裝備和規模也不敢打什麽主意，就算是要借過一些城池，也是拿出了西廠的身份牌，根本沒有人敢攔著，所以一路暢通。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江鄂這一帶的一個小村落這邊，因為這裏的地形多是山地，李進忠他們也隻能下了馬開始步8行。
那房屋都是最簡單的茅草屋，空中有著渺渺炊煙，好一副山村圖，看起來實在貧瘠。
很快黎昆就按照李進忠的吩咐找到了暗中埋伏在這周圍的東廠番役，這些東廠番役在知道李進忠身份的時候也是一副恭敬的態度，特別是知道李進忠是奉了命令過來的時候。
其中一個東廠的役長叫張清，更加是站在李進忠身邊解釋起現在的情況：“公公這個地方已經被我們包圍住了，那白蓮教的人就在裏麵，根本跑不掉。”
“那你們東廠的人憑借手段不是可以直接將那個人抓出來嘛？”李進忠有些皺眉，東廠可是一個暴力機構，怎麽會如此顧忌呢！
說起這個那個張清則是顯得有些尷尬，話說這個江西的局勢其實特別複雜，以著家族勢力為主，民風彪悍，加上後麵衛所製度的腐敗，對於這個地區控製力下降，如果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弄成造反。
而上麵千萬交代他們不要弄出太多的動靜。
接下去李進忠問了他幾個關鍵的問題之後，就坐在此處的山坡俯視下去，看到遠處那一片片貧瘠的田地的時候也終於知道這些人為什麽會如此維護白蓮教的人了。
而且白蓮教的人很會穿插，不光光是這些村民，可能還有一些地方的豪紳，還有一些官員。
李進忠才知道這個任務果然不簡單呢！
黎昆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廠公流露出這個表情，在旁邊道：“廠公直接讓我們去把這些人全部抓起來，到時候一個個逼問不就好了嘛？”
“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些人不是逼問可以問出什麽的，而且你貿然將他們全部抓起來，其他的白蓮教的人說不定會得到消息在其他地方搗亂。”
據東廠的人說，他們現在還沒有完全被發現，李進忠可不會浪費這個條件，而且他可是知道狂熱的教徒是有多麽恐怖的。
黎昆有些不行，有什麽人可以承受下來那西廠的一遍酷刑，該交代的都會全部交代出來。
“不過你倒是給我一個思路了。”李進忠突然一拍大腿笑了起來，有時候越艱苦的境界越是讓人意誌堅定，這也是為什麽這個時代江西的在明朝之中為官者都是比較多的，都是環境養育出來的。
“什麽？”旁邊的黎昆還有些不明白，而李進忠已經站起來，叫來了東廠的那個役長過來打聽一些消息。
前麵李進忠說不需要東廠的幫助，所以西廠衛已經替代了東廠的人把守著這個山村的通道，張清倒是還想要留下來看看，所以沒有走，其實還是想要找到將功補過的機會，順便幫助公公盯著這個西廠廠主看他有什麽手段。
“不知道廠主將小的叫過來有什麽事情。”因為張清也隻是一個役長在職位上麵不如李進忠才如此稱呼道。
“你們東廠在這比較久，應該很了解這個山村的情況吧！”
“嗯，不知道廠主想要知道什麽？”張清兩眼有些好奇。
李進忠指著底下的山村，道：“你知道底下那個山村哪一家是獨自一個人居住的，而且生活比較貧苦，最重要是比較懶，平時不太喜歡去耕種。”
黎昆也好奇他們廠主為什麽會問這個，要這種人有什麽作用呢！
靠著這個條件張清很快就想到了一家人是這種情況的，很快便指出一個比較偏僻的屋子道：“廠主那家和你說的情況差不多，那人叫李狗蛋，是一個懶漢。”
說罷好像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和這次名諱有些搭噶，眼神有些閃躲起來。
知道這種情況，李進忠笑了，有這種人問題就解決了一般，一般勢力裏麵需要的叛徒都是這種情況，總是有讓人嫌棄的毛病，在一群勤奮之人裏麵他特別顯眼。
“黎昆你去派幾個人去準備一些好酒好菜，今天晚上我要去見一下這個人。”
知道廠主晚上要下去，黎昆也是立馬開始挑選起來人手，作為晚上保護廠主的人，這些村民都為白蓮教打掩護，那麽下麵就是極其危險。
還好李進忠也是因為身份的原因，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個墊子讓他可以坐在上麵，不然地上那些碎石子做下去屁股絕對不會舒服。
等到差不多入夜的時候，底下的村落已經是一片灰暗起來了，因為他們大晚上也沒有任何事情幹，還不如早早睡覺。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李進忠帶著人也沒有點燈，幾個人在前麵探路，還有幾個人在身後防止有人跟隨，一路來到白天看到的那個屋子。
都是木門結構，西廠衛這些人很容易就打開了。
李狗蛋身為這個地方最懶的懶漢，吃睡也就是他最常幹的事情，而且因為加入了白蓮教，被白蓮教的教義給洗腦了，隻要白蓮教最後可以成事的話，人人平等，他們的一切勞動成果可以共享，到時候誰也不會饑餓，誰都可以娶上媳婦，想想這個日子都讓他覺得高興。
在睡夢之中，他更加是問到了一股酒肉的香氣，鼻子又嗅了嗅，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本來黑暗的屋子裏麵有著好幾個黑色的身影。
他本來想要開口呼喊的，可是脖子上麵那冰冷的觸感阻止了他，他隻能小聲說道：“各位大爺，我就是一個窮人，家中什麽東西都沒有，你們放過我吧！”
李進忠一抬眼，這個家夥終於醒了，讓幾個西廠衛出去看著，屋子裏麵也是點起了油燈，不過那燒起來飄散的黑煙明顯不是很好。
李狗蛋也終於看清了這些人是誰，突然想起了山賊們的規矩看到臉就要被殺，想要閉眼卻已經覺得來不及了。
不過迎接他的卻不是刀子，而是一隻燒雞，聞著上麵的味道，隻讓他覺得饞蟲大開。
“算了就算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西廠衛並沒有阻止他，隻見李狗蛋頓時狼吞虎咽地吞吃了起來，那吃香好像是好幾天沒有吃過一樣，在期間李進忠又讓西廠衛的給他端了幾杯酒下去。
吃飽喝足之後，李狗蛋開始覺得前麵的這些人絕對不是山賊，因為山賊是過來搶東西，而不是過來送東西的。
帶著顫巍巍的聲音有些害怕地問道：“各位大爺不知道那麽晚來找小人有什麽事情。”
說完還露出了一些笑容，隻是這個笑容實在可笑。
李進忠也做出反應的樣子道：“東西吃完了，感覺怎麽樣？”
“很好！”李狗蛋立馬回答道。
“其實今天晚上我們要找你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好好了解一些白蓮教的事情，你可以為我們說說嘛？”
李二哥的眼神出現了一絲閃爍，但是很快掩飾住了：“各位大爺說什麽白蓮教啊，小人不知道什麽事白蓮教。”
其實心裏麵則是，千萬不能泄露關於白蓮教的事情，老子以後的生活還要依靠白蓮教呢！
看到李狗蛋嘴硬，李進忠倒也是露出幾分笑容，便立馬有人用東西捂住了李狗蛋的嘴巴。
李狗蛋拚命掙紮，可是他這種懶漢，平時不喜歡幹力氣活又沒有太大的力氣，怎麽可能掙紮脫呢！
李進忠也是起身慢步走過來，一隻腳踩在了李狗蛋的床沿，身體慢慢靠近過去，嘴角弧起一絲微笑，拿著一隻西廠衛遞過來的匕首直接就插到李狗蛋的大腿上麵。
這一下便直接讓李狗蛋牙根緊咬，渾身有些抽搐起來，李進忠好像若無其事道：“隻要你告訴我關於白蓮教的事情，這種酒肉你以後天天可以吃到，不然一會我會將你一刀刀地割掉，要知道淩遲的手段。”
黎昆看了一眼倒是習慣，不過廠主這種看不出來舉動的行為才是比較恐怖的。
李狗蛋已經嚇尿了，前麵李進忠這種喜怒無常才是最讓人恐懼的，剛剛那一刀插下去他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
隻能用點頭表示，這下西廠衛才慢慢拿走了捂著李狗蛋布條，李狗蛋忍著疼痛，心裏麵則是經過快速的交鋒，反正都是富貴，還不如現在就過上，還免得冒著殺頭，在接近死亡的時刻，他也是想出來前麵這些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官兵。
李狗蛋再次確認道：“公公，你真的可以保證我今後的榮華富貴嘛？”
李進忠點頭，身後跟過來的張清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嚴刑逼供的手段他們不是沒有試過，隻不過那些村民嘴硬的很，什麽都不交代出來。
其實這也是白蓮教招人的一處弊端，什麽人都招收進來，素質參差不齊。
隨著李進忠承諾，李狗蛋開始交代起來，不得不說白蓮招收人還是很有誘惑性的，比如李狗蛋這個懶漢竟然平常還可以從白蓮教那邊得到一些糧食，怪不得不去耕種都可以得到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