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獲得聖恩
第二天，萬曆又是一次離奇上朝了，讓底下大臣覺得陛下是不是準備開始振奮起來了，所以開始還有些興奮：“陛下上朝乃是我們的榮幸啊！”
文武大臣分列在兩邊，不過怎麽看都覺得武將那邊比較沉悶，反倒是文臣這邊活躍著，一個個帶著興奮的眼神。
陛下還是決定接受我們了，在我們的教導下好好治理大明。
陳矩帶了幾絲怪異的表情，期望你們這些人等陛下說出他想要做的事情來的事情還可以高興的出來吧！
作為內閣的首輔申時行幾乎都是在萬曆不上朝的時候決定著各種大明政策，底下官員送上來的奏折就在大殿上麵一件件提出來。
萬曆覺得有些乏味，幾乎是一個問題拋出來，底下那些大臣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然後因為意見不合在那邊吵鬧著。
本來這種爭吵不休的問題，平時都是由首輔申時行決定的，今日萬曆上朝了，其他大臣也不敢亂了禮數，於是請奏萬曆讓他決定。
“終於想起朕來了嘛？”對於底下爭吵的話題，其實萬曆腦海裏麵早就有意見了，但是他不想要說，淡淡說道:“朕覺得各位大臣說的都有道理。”
其實這個時候，兩邊就看誰可以說的讓萬曆偏向他們的，不過萬曆又開口道:“今日之事的話，朕其實還有一件大事想要提出來。”
底下本來還有些爭論的大臣全部安靜了下來，想要知道有什麽事情要說，難道又是關於廢立太子的事情嘛！
對於這種事情，大臣裏麵最多的還是傾向於立長，因為這才符合儒家的禮儀，而太子因為儒家的觀點才登上九五之位，當然會對儒家比較偏重。
可惜的是，萬曆今天並不想要說太子廢立的事情，原來是前幾天鄭貴妃來了一次以退為進，借著三皇子還小，對於成為太子也不是很著急，其中表露出來對於萬曆的關心，才是萬曆最開心的。
雖然沒有表示一定要廢太子，但是態度已經表麵了。
“各位今日朕要說的事情就是關於昨日的時候，城內的讀書人衝撞西廠官署的問題。”
站在下麵的裴元慶和幾位大臣的內心也是一緊，怎麽突然說起了這個。
不過不得不說明朝的大臣在對付起關於文派對待的時候還是顯得那麽團結，在他們看來那些讀書人都是儒家子弟，便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幫助他們求情。
可是後麵的事情，他們萬萬想不到，萬曆直接生氣地甩出了一本奏折，就落在他們前麵:“你們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說的為大明奉獻的讀書人，沒有想到在暗中貪墨了那麽多的土地。”
申時行慢慢拿起，看了一眼直接告罪道:“陛下，這些臣等確實不了解啊！”
朝中的大臣看著首輔都這個樣子，好奇奏折裏麵到底寫了什麽，也是跟著告罪起來，大殿裏麵跪了一大片。
很快申時行繼續說道:“陛下，此事關係重大，臣覺得貿然實行什麽，會讓大明朝不穩呢！”
“確實還請陛下三思。”
萬曆確實也有這個顧慮，不然他直接讓東廠和西廠人去做的，裏麵牽扯實在太嚴重如果要處理起來，大明的一半文人都要處理。
叛亂的話，萬曆確實不怕，因為大明的王爺現在都是被圈養起來差不多的，也沒有那個實力。
到時候朝政癱瘓才是他擔心的。
“那還請各位大人看看這個奏折。”
萬曆將奏折拿給陳矩，陳矩會意地交給了申時行，申時行看我臉色稍微輕了一些，他明白陛下今日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了。
比起那種大震蕩，這種小震蕩還是受得起的。
“朕今日才知道原來我大明一直收稅眾多的百姓才那麽一些收入，而被看不起的商人收入竟然有的甚至比得上一個縣的收入。”
麵對萬曆這種質問，那些大臣也是回答不上來，算是自己失責嘛！他們知道，可是收了好處。
而且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種事情的嚴重性。
申時行作為首輔，本來應該站在這些文臣的這邊的，但是他也是沒有開口說什麽。
“今日這兩件事情，我希望各位朕的大臣教教朕應該怎麽辦？”
底下的大臣也是第一次感覺被壓製的如此厲害，甚至有些喘不過氣息來，意識到原來皇權還是如此厲害。
不少內閣閣老已經明白今天一定要取舍了，陛下這明顯是拋磚引玉啊！自己今日肯定要說出讓陛下達到目的的話語才好。
幾乎是不用溝通，那些閣老都選擇了忽略文人占好處的事情，都開始主要討論商人獲利巨大這點。
“陛下，如果覺得商人收入頗大，不如製定一些壓製商人的政策，到時候商人獲利自然會減少，百姓獲利也會多一些。”
“或者對於農民進行減少稅，到時候天下的百姓還是會感謝陛下的。”
他們都沒有提出什麽加收商人稅務的事情，因為收稅是進入了國家，也就是朱家的腰包，而不是他們自己的口袋。
古代很多重農抑商目的都是為了減少人口流動，而此刻的大明人口增長讓有些地方已經承受不了那麽多的人口了，所以說重農抑商隻有初期用用。
萬曆明顯不滿意，自己也有目的，不要看他是皇帝，可是手中的錢也是有限的，打賞後宮的妃子還有太監花的有時候都是他自己私庫裏麵的錢。
申時行也是注意到了陛下表情的變化，那些人如果還要惦記自己的利益，說不定陛下還真的可以狠心地削弱一下自己文臣這邊的權勢，看一邊本來沉默的武將他們看熱鬧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
他主動站出來道:“陛下，其實臣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對於商人收稅，對於百姓們減少一些稅率，如此一來百姓感恩，國庫又會充盈不少。”
申時行低著腰說道，倒是顯得有種文人風骨。
很快今天的早朝就以著萬曆獲得了一筆利潤而成功結束，不過李進忠到是讓那些文臣記恨上去了。
退朝的時候，路上一些大臣交流起來。
“原來是那個閹人害我的失去了那麽多的利潤啊！”
“我詛咒他生兒子沒有眼。”
一個大臣走在那台階上麵，趣笑道:“他連種都沒有，怎麽生孩子。”
一個個過了口癮，但是他們想要針對西廠還是難啊！
因為萬曆回到宮中的時候，還是有些高興，想起了小李子之後可能不太好過了，想著是不是安排一下好好賞賜一下先。
對著陳矩吩咐道:“陳伴伴，你去西廠將小李子給朕招進宮中，讓他進入到翊坤宮來給朕和貴妃做頓好的。”
這其實也是提現了萬曆對於李進忠的一種喜愛，身為陳矩的自然是明白，所以這次是他親自去的。
東廠之中，因為經營的比較久，消息他也是第一個知道的，張鯨聽說了今天因為兩道奏折李進忠幾乎得罪了滿朝文官的時候，帶有一種羨慕的語氣:“看來這個小李子得寵是一定的事情了，還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呢！”
“公公這是怎麽說，明明是李進忠得罪了文官們，以後死的一定會很慘。”底下有一個心腹好奇地問道。
張鯨回答也是有趣:“所以說你才不是東廠的督公，你可知道雜家這個位置怎麽來的嘛！還不是接受著陛下的聖恩，隻要有著陛下的聖恩，別人想要對付你根本不可能，可是一旦失去了聖恩，你死的也會很快。”
“公公說的是，那看來西廠的那位還真的會把握時機啊！如此一來博得了聖恩。”張鯨的手下微微討論著說道。
張鯨此刻卻也是多了一分語氣:“他雖然此刻可以博得聖恩，隻是不知道聖恩可以持續多久。”
所謂的伴君如伴虎是真的，有時候君王的心思你根本很難猜測出來。
在東廠在討論著李進忠的時候，李進忠見到了陳矩，陳矩竟然主動來找自己，這還是李進忠第一次。
“參見陳公公。”
因為知道現在李進忠有著聖恩的眷顧，陳矩也是顯得比較客氣:“李廠主，這次雜家過來也是傳陛下的口諭的。”
“李進忠接旨。”第一時間李進忠就做出了反應，這種雖然看不見的拍馬，但是指不定有用，他可是小心翼翼的。
陳矩也沒有對此表示什麽，隻是按照萬曆說的重複了一遍，在李進忠起身的時候，還去扶了一下，就表麵了他的態度。
黎昆就站在旁邊，對於這一幕他知道的是，自己家公公好像不知不覺中好像地位又提高了。
“多謝陳公公，相信公公出來一次也挺勞累的吧！這算我的一些心意。”雖然知道對方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這些錢，但是對方拋出了一個態度，自己當然要反饋回去，這也是李進忠一種處世禮儀。
陳矩不著痕跡地收下，兩個人露出了一種懂得的表情，李進忠直接和陳矩一起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