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提醒
“你們是什麽人，想要闖入我們老爺家！”不少家丁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迎接他們的就是西廠衛的一頓打，加上手持兵械的隻有西廠衛，那些拿著木棍的家丁有什麽勝算，最多是欺負欺負平民百姓罷了。
在大明來說兵械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除了地方的部隊，京城裏麵可以持械的隻有拱衛京師的部隊。
還有可以在城內自由活動的錦衣衛和東廠它們。
在一番的收刮下麵，李進忠看著搬出來的一個個價值不菲的財物，如果按照大明給官員的俸祿來說，說不定張善魁這個戶部主事到死都領不到這些。
可是這些在大部分官員的家中都是可以收出來的，不得不說就連李進忠看到那麽多的財物，內心都有一些眼熱。
他對著和他一起來的西廠衛說道：“各位內心最好都有個度，在本廠公的麵前可以拿一些，以後這種機會少不了你們，但是如果你們心裏麵沒有什麽數的話，本廠公會讓你拿多少就吐出來多少。”
李進忠差不多已經把潛規則放在明麵上麵說出來的，而且這種抄家的行為李進忠也是為了鞏固一下西廠。
在回去之後，王老三他們幾個從東廠過來的刑訊人員就開始試圖把張善魁的嘴撬出來。
李進忠聽著這聲音都有些瘮得慌，於是在沒有進去的情況下，聽了一會，心中暗想著，如果什麽時候把那個蔡惗抓住了，讓王老三如此折磨他，怎麽樣。
張善魁可是那種文官，細皮嫩肉的，也沒有堅持多久，王老三就帶著一臉恭維地跑出來道：“公公，他已經全部都招了。”
李進忠看著王老三身上那沾染上去的血跡，有些皺眉，怪不得越到後麵那些東廠就越黑暗，這種逼供的手段就算沒有罪的人都可以強行逼供出來吧！
但是西廠現在是李進忠的根本，李進忠還需要西廠不斷增強實力。
對著王老三誇獎到：“你不錯，這是賞你的。”在李進忠位置還沒有真正穩固的前麵，或者說一直往後，用利益才是捆綁他們的唯一方法。
進了西廠的牢獄，李進忠看著被綁著的張善魁，身上那個傷痕，雖然有證據的情況下麵，但是也有些屈打成招的意思。
李進忠那漸漸有些陰柔的臉湊近了張善魁說道：“張大人，其實開始的時候你招了就不會受那麽多的苦啊！”
張善魁想要罵這個閹人，隻是他看到李進忠身後的王老三，眼中多出了一分畏懼，漸漸閉嘴。
而李進忠知道這才是第一步，西廠的招人還在繼續，招收的大半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不過李進忠對於這些也不是很在意，反倒覺得西廠人員如果太單一的話，也不是什麽好事。
東廠的張鯨一直在關注著西廠，知道西廠今天帶著人去抄家的時候，張鯨暗道：“這個李進忠還是太著急了，那麽快就想要在陛下麵前露風頭了，怕是要被那些大臣圍攻了。”
不過這件事情倒是讓太子發現了一個剛好可以和李進忠對著幹的事情。
和他郭昌老師商量，在朝堂上麵對著西廠開始嘴炮模式，對於西廠的行為進行強烈的譴責，同時讓大理寺和刑部和都察院一起審判張善魁這個案件。
這在郭昌看來是不錯的，閹人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需要打壓的對象，從郭昌的身上還是可以看出一種腐儒的氣息。
而鄭承憲這邊得到了鄭貴妃傳過來的消息，這西廠以後是支持他孫兒上位的有利幫助，所以暗示這邊先不要輕舉妄動。
在第二天的早朝上麵，還是萬曆不在的情況下麵，申時行這個內閣首輔坐鎮文淵閣的老臣就靜靜地觀著下麵的爭論。
“申閣老，西廠這種隨意就去抄家抓人的行為實在是太霸道了。”就算有些人想要針對西廠，不過那錢可是從張善魁這個戶部主事府中收出來的。
在怎麽樣也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是有人就是那麽無恥：“稟報閣老，張主事的事情說不定其中還有問題，也難免有什麽黑幕的說。”
說話的是戶部尚書，他底下的人出事了，如果要查的話也會波及到他，要知道當官的屁股幹淨的沒有多少，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說出這個。
戶部尚書說完，發現其他人用著另外的一種眼神看著他，不過郭昌昨天就和太子商量好了，開口道：“閣老，我覺得戶部尚書說的在理，不如去請陛下做主，讓大理寺和刑部還有都察院一起三堂會審如何。”
郭昌作為太子少傅這個身份很敏感，他的這個態度一定程度上麵代表了太子的態度。
鄭承憲此刻也在朝堂上麵，有些不屑地笑道，看來他也是了解這個西廠廠公的前身是東宮的人，現在看東宮這邊如此針對看來兩邊是真的鬧僵了。
在吸收了眾多江南士子的情況下，太子這邊的力量確實是增加了不少，加上本來中立的，而且對於西廠和東廠帶有厭惡色彩的官員來說，現在太子這邊無疑是最好的，也在慢慢靠攏。
申時行好像看穿了一切，在幾位大人的請求下麵，還是把這個消息給遞了上去。
萬曆現在內心有些高興，李進忠那麽快就抓住了一個官員，不過讓他頭疼的是又會有人來嘮叨咯。
“陛下你怎麽了？難道是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鄭貴妃看著萬曆煩惱的樣子，做出了一份自己很委屈的模樣。
讓萬曆不得不去抱住鄭貴妃，弄的鄭貴妃有些害羞，畢竟在宮裏麵還有不少人。
萬曆也不知道為什麽和這個貴妃在一起，比起和其他貴妃在一起總有享受不到的樂趣。
“哪有，貴妃那麽好，朕和你在一起怎麽會不開心呢！”
“那你剛剛在憂愁什麽，你可是大明的皇帝啊！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你煩惱的，而且你一直是臣妾心裏麵最大的英雄。”
在說到這個的時候，鄭貴妃還把腦袋依靠在理萬曆的胸口，這話說的萬曆內心也是舒服，加上懷中那麽一個可人兒。
“貴妃說的是，朕是大明皇帝有什麽可以讓朕煩惱的呢！有什麽事情就任它來吧！”
好巧不巧，在萬曆說完這句話，陳矩就進來通報，手裏麵還拿著一個奏折道：“陛下，這是首輔遞上來的奏折，你要不要看看。”
身為大明的主宰者，雖然有些事情可以依靠內閣決定，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會傳到萬曆的手中。
不過看了幾眼，和萬曆預料的差不多，他露出一絲譏笑的語氣道：“這些人果然坐不住了。”
萬曆並沒有馬上說什麽，而是等了一會說道：“就按他們說的辦吧！同時去把這個拿給張鯨去看看。”
陳矩一下子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拿著這奏折就去送到張鯨那邊去。
鄭貴妃好像也是知道了什麽，也沒有多問，畢竟這種掌握屬於萬曆力量的事情確實不好說。
而李進忠現在已經在布置下去了，隨著西廠人員的招收，雖然他手中的錢財有了不少，可是對於人員之間也是要開始製定一個計劃。
差不多就是培養計劃，李進忠準備將西廠的人員一部分是明麵的，一部分是暗麵的。
而想要這些人效忠也不是那麽容易，雖然李進忠使用的是背後的萬曆，效忠皇帝是大義的一部分。可是如果如此培養下去萬曆想要收回李進忠身上的權利也變得極為簡單。
“古乾讓你寫的名冊怎麽樣了？”
李進忠讓古乾把招收過來的西廠的人名字都記下來，目的當然不是為了登記那麽簡單，更加一部分是為了調查他們的身世。
畢竟一下子招收了那麽多人，如果不控製一下如果出亂子。
古乾拱了拱手道：“廠公，那些人我已經讓原來和我來的那些弟兄一起調查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挑出目的不單純的人。”
李進忠又叫來了黎昆，現在李進忠可以信任的也就是他們三個人，在黎昆耳邊輕生說道：“那件事你辦的怎麽樣？”
黎昆道：“很順利！”
把事情交代給不同的人去做，一方麵是為了讓事情不容易泄露出去，也不那麽累，還有一點就是現在李進忠是一個廠公，對於手下自然要製衡起來。
黎昆他們也明白這一點沒有點破。
而在東廠中，張鯨收到了陛下送過來的奏折，陷入了沉思：“為什麽給我這個，難道是為了提醒我！”
不愧是跟著萬曆挺久的太監，張鯨一下子就悟到了陛下可能看到西廠做的事情，覺得東廠辦事不來。
“如此一來，那雜家也是要好好插一手下去了。”張鯨的眼神顯得極為可怕，前麵的時間他一直是為了讓萬曆放心，自己不會像馮寶那樣囂張跋扈，因此也減弱了不少那些臣子對於東廠的敬畏。
“田成過來一下。”
守在門口的田成立馬就進去，屈膝半跪：“廠公有什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