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腳踏兩條船
在李進忠回去之後，他可沒有什麽事情都沒有幹，第一時間就是暗中聯絡魏朝給東宮太子那邊送去了消息。
幸好他手裏麵現在也是有心腹的，找一個機會送一個紙條過去也是簡簡單單。
其實他內心也是有些害怕，身為後來人他怎麽不知道這下一任的帝皇到底是誰，有時候說天意不可違，憑借李進忠的能力可以改變天意嗎？
不是還有一個曆史說的就是漢朝劉秀對付王莽，那個時候都天降隕石了。
魏朝這邊在得到了李進忠的消息就匆匆忙忙去和王安稟報，在東宮裏麵，朱常洛對於李進忠給自己獻出的方法還算不錯。
江南官員裏麵不少才識都是不錯，而且他們有的還非常年輕潛力也都很不錯。
最重要的還是江南那些官員的財力還很充足，對於太子朱常洛來說，想要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那麽就也需要錢財。
王安有些匆匆忙忙就走到大殿之上，看到還在手捧著一本儒家經典書籍的朱常洛，先是將殿上的太監和宮女都支走了。
朱常洛知道王安對於自己是絕對忠誠的，現在如此慌張，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王伴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安從手裏麵拿出了李進忠寫的紙條，朱常洛看了一會，不知道用什麽詞語形容自己的心情：“沒想到小李子這個人如此忠誠，如此委屈自己。”
對，這紙條裏麵李進忠把自己現在投靠鄭貴妃的事情全部交代，也就是所謂的臥底，有時候腳踩兩條船才可以都不翻船，說到最後李進忠也是害怕得罪這未來的天子。
隻是朱常洛不知道，最後的大位還是由他繼承，不然心裏麵就不會那麽感動了。
“王伴伴，你說小李子把這個消息給我們是不是想要讓我們做些什麽？”
朱常洛內心也是準備配合一下李進忠，王安作為太子貼身之人，可以護著太子那麽久，當然也有幾分的才智。
“這恐怕是李進忠想要我們做些什麽，來讓他博取鄭貴妃的信任。”
朱常洛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既然這是小李子的良苦用心，自己一定要好好配合他啊！
不過如何可以弄出東宮和李進忠交惡，王安和朱常洛在一起思考，因為他們覺得李進忠臥底鄭貴妃是一個不錯的底牌。
可是李進忠還知道啊！他送這個也是為了避免已經朱常洛這個太子成為天子不要和他算賬啊！
此刻的李進忠正在和孫暹在打聽蔡惗的底細。
孫暹有些謹慎地看著李進忠，這個家夥在短短時間裏麵可以有如此的地位是他沒有想到的，而且李進忠到現在也沒有因為如此有任何的驕傲。
因為剛剛他又給孫暹送了一把錢鈔。
“小李子，你一定要和我說實話，你打聽蔡惗公公的消息是為了什麽，他這個人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看孫暹有些害怕的語氣，李進忠心想難道這個蔡惗如此厲害，比起張鯨還要厲害幾分。
“孫公公，我隻是想要知道司禮監裏麵都有什麽厲害的公公，以免以後不小心得罪。”
聽到這孫暹也是放心，他對於李進忠也是挺有好感的，要不是李進忠實在進步的太快，他自己都覺得不配，不然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收過來當幹兒子。
因為對於李進忠的好感，孫暹就和李進忠在屋子裏麵，坐在一張桌子上麵，一壺茶開始聊了起來。
隨著夕陽西下，李進忠才從孫暹那邊出來，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原來那個蔡惗就是一個變態，對於這個李進忠更加要打起精神來，一定要小心，不然就會把自己也陷下去了。
一個不正常的人才不會和你耍什麽手段，他要用就會用最直接的手段。
看的出青梅的死其實也是有好幾處的奇怪地方，隻不過有蔡惗這個家夥，很多人都不敢提出裏麵的問題。
在李進忠剛剛回到了膳尚監，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注定的，萬曆在翊坤宮要找見他。
跟著萬曆派來的小太監，李進忠又回到了這個地方，一來這李進忠就請安道：“小的拜見陛下。”
抬起頭就發現萬曆麵帶一些微笑地看著自己，李進忠下意識地看向在萬曆身邊的鄭貴妃。
“起來吧！”
“謝，陛下。”
萬曆就坐在椅子上麵看著李進忠道：“小李子，你知道朕叫你過來是為了什麽事情嘛？”
李進忠知道伴君如伴虎，有時候這些人的表情說變就變的，縮著身子微微道：“小的不知道陛下召見小的有何事。”
“你真的不知道嘛？”
萬曆起身，站在李進忠的麵前，那精美的龍繡圖案就在李進忠麵前，他都沒有心情欣賞。
“朕可是聽貴妃說，你倒是很有想法。”
李進忠心想完蛋了，這個女的是不是故意的，萬曆對她是很喜愛，但是對於自己就不一定了。
就在李進忠覺得完蛋的時候，鄭貴妃也開口了：“本宮也隻是覺得你的想法不錯，才告訴了陛下，陛下倒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
李進忠這才抬起頭一些，發現萬曆那略微長有胡子的臉上看不出怒色，反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陛下那些隻是小的的義氣之言，怕不能登堂入室。”
萬曆隻是過來拍了拍李進忠的肩膀：“朕覺得很好，誰說不能登堂入室啊！小李子你小看自己了。”
不要看小李子這個稱呼，就算是鄭貴妃身邊的李毅也很難得到萬曆如此的稱呼，是表達了萬曆對於李進忠的親切，伴伴的話，是差不多從小跟著萬曆才可以有的稱呼。
“你說的話沒有錯，最近幾年來，文官卻是是壓著朕喘不過氣來了。”萬曆再說如此一番話的時候，還有些悲涼的感覺。
鄭貴妃在一邊安慰道：“陛下你可是堂堂的天子，怎麽能如此就被壓倒了呢！”陳矩也是在一邊勸慰道。
頓時陳矩的內心原來對於那些朝臣的一種同情也沒有了，都是這些朝臣如此逼迫陛下，陛下才萬不得已的。
從陳矩的態度來看，怎麽說太監都是向著皇帝的。
難怪都說女人是男人的良藥，被鄭貴妃如此安慰，萬曆感覺精神又起來了。
“朕聽說你覺得是朕手中讓文官敬畏的力量減弱了，也是沒有牙齒的老虎雖然還是叢林之王，但是它並不會讓人敬畏。”
“所以朕覺得重新培養一隻牙齒，小李子你覺得怎麽樣？”
萬曆那眼神中充滿的複雜情緒說實話李進忠是看不懂的，他其實有些埋怨鄭貴妃了，這件事情你旁敲側擊出來就好了，幹嘛要把自己叫過來。
但是憑借一個女子提出這樣的話題，而又不會惹得萬曆的反感，李進忠也隻能說鄭貴妃不簡單啊！
不過回答這個問題，李進忠裝忠誠誰不會啊！
“隻要陛下信任，讓小的幹什麽都行！”
李進忠如此一說，萬曆馬上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就連一邊的鄭貴妃也是暗自朝李進忠點頭。
“東廠已經有張鯨了，錦衣衛是世襲的。”
話說到這李進忠馬上就有一些乏味了，這兩個地方不可能換人，難道要建立一個新的部門嗎？
萬曆接下去開口就讓李進忠頓時來了精神。
“不過還有西廠，雖然說已經並在東廠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它還是一個部門。”
說起西廠，李進忠頓時就想起來了那電影中看到雨化田的經典形象，還有那句霸氣的格言。
李進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陛下是準備讓小的去西廠！”
“對，讓你去西廠，將西廠給朕培養成一隻牙齒如何！”
“隻要陛下信任，小的怎敢不從！”
萬曆見李進忠同意，很快就讓陳矩下旨，然後送去司禮監去了。
陳矩的目光也是有些複雜地看著李進忠，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可能是對於李進忠能不能行的一種疑惑。
不過李進忠也不是傻子，想要做好萬曆手裏麵的牙齒就會學會咬人，而且還不是那種沒有目的的咬，既然可以讓朝臣抓著他的把柄說不是，但是也不可能讓萬曆懲罰自己，這就包含了一個度。
宮裏麵，萬曆對於宦官的指令執行是最快的，張鯨也很快得到了這個消息，看著手裏麵的命令，有些想笑。
東廠和西廠合並了那麽久，差不多早就都是東廠的人了，說起來現在的西廠就是一個空架子。
而且對於張鯨來說，如果真的讓李進忠那麽簡單地掌握住了西廠，那不是威脅到他的地位了嗎。
“李進忠這次倒是要對不起你了。”黑夜中，張鯨顯得極為的可怕。
膳尚監裏麵，在得知自己家公公一下子變成了西廠的廠公有些不敢相信。
“公公是真的嗎？你成為了西廠的廠公。”
“那可不然，公公是那種前途無量的人，我小林子早就知道了。”
李進忠看著手下那些人的讚美，自己對於他們的承諾也是差不多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