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上朝
田成回來就趕往東廠，門口的廠衛見這位大人現在才回來，田成問了一句：“督公在嗎？”
“在裏麵！”
幾乎是飛一樣的速度，田成就進入到東廠裏麵，拜見了這位張鯨公公。
“消息怎麽樣？”
張鯨就坐在東廠大椅上麵，有些急切地問道。
“公公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是一個好消息。”
在田成說了在山西府發生的一切，連張鯨都有些興奮，說不定可以趁這個機會奪回東廠被排擠出來的地位。
當即他就想到了把這個好消息帶到宮中告訴陛下，相信陛下也會很高興的。
當萬曆在乾清宮接見張鯨的時候，那感覺好像是有些發泄出來的感覺，特別還有那差不多上萬災民在高呼萬歲的時候，那現場的激動實在難以表達出來，嘴裏麵隻能說道。
“看來朕派出去的小李子算不錯，勉強符合朕的心意。”
服飾在萬曆身邊的臣矩和張鯨都明白了，李進忠這是簡在帝心了，隻要以後不犯什麽錯誤的話，那地位絕對不會低。
“此乃陛下的福氣才讓小李子可以在外麵辦的那麽好。”
張鯨也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討好了萬曆，一直被群臣壓著的萬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好像勝利了一次。
說實話，萬曆內心已經有些後悔處置張居正，雖然說張居正有些狂傲，但是他的政策倒是對於其他官員是不小的打擊。
“朕已經有些興奮了，等小李子回京，叫他立馬來見我。”因為內心實在高興，萬曆準備又去鄭貴妃那邊。
把這個消息也和鄭貴妃一起分享一下。
等萬曆離開，站著的張鯨停滯了許久，才緩緩搖晃了一下腦袋決定要好好交好一下這個被陛下看好的家夥。
第二日，隨著出去監察的禦史李進忠也一起回來，當李進忠準備回宮和萬曆好好述說一下這好幾日發生的事情，就發現一身鬥牛服的張鯨就在進入宮門的門口等著自己。
“李公公你終於回來了。”
張鯨這稱呼讓李進忠有些惶恐，連忙道：“張鯨公公不知道為何要如此稱呼小的，小的不敢當。”
在自己弱小的時候，李進忠還是盡可能猥瑣一點，不然得罪了張鯨，張鯨掌管著東廠想要暗算他實在太容易了。
張鯨走過來，其實剛剛他還是在試探李進忠，不過看李進忠這個樣子還是明白人，過來拍了拍李進忠的肩膀，拉著李進忠就走入皇宮裏麵。
路上透露道：“小李子，你可不知道那個時候陛下可是震怒，不過你沒有讓陛下失望。”
從張鯨的口中，李進忠也明白了這又是一場皇帝和文臣的較量，不過現在文臣這邊兩個門派，倒是好對付了一些。
而自己就是這次萬曆獲勝的關鍵人物。
“張公公誇張了，這都是我們作為陛下的人應該做的，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忠於陛下。”
張鯨笑了，道：“李進忠，李進忠，你這個名字裏麵倒是和你一樣忠心耿耿啊！”
兩個人就如此一路來到了乾清宮，以往萬曆不怎麽上朝，身上都是一身便服，今日他準備上朝去看看，去質問一下那些文臣。
現在的萬曆頭上戴著冕，服飾則是豪華刺繡的黑色上衣加上黃色的長裙顯得皇霸之氣。
黑色從秦始皇時候就是皇權的顏色，到後麵的黃色都是皇權，所以當李進忠看到這樣的萬曆的時候，內心也是直呼萬歲。
萬曆看到地上的李進忠笑了笑，揮手讓他起來：“小李子，這次你回來和朕說說都發生了什麽，一會再和朕一起去早朝。”
“怪不得穿成這個樣子。”
李進忠內心想到，聽見自己還可以跟著去早朝，要知道宦官不能參加朝政，陪在萬曆身邊早朝的隻有貼身太監，同時也不能在早朝上麵說什麽。
頓時又點了點頭把發生的一切全部說了，明明萬曆已經知道了，如果李進忠不再說一遍，那他就是賣了張鯨。
這顯然和李進忠的準則不一樣，所以當李進忠口述了一遍，同時李進忠又用他以前世界小說的手法描寫了一遍，聽著萬曆是身臨其境啊！
聽著聽著早朝的時間差不多，萬曆吩咐擺駕前往早朝，李進忠也是跟隨過去，那場麵確實大，在進入宮門之前，那些京官都在殿前的兩側開始排隊，文武分明。
文官位東麵西，武官位西麵東，而萬曆做北朝南一副登臨天下的氣勢。
隨著陳矩大呼：“陛下上朝百官覲見。”
兩邊的官員才全部湧入進來，今天這些官員顯得有些緊張，比他們還緊張的是在朝堂上麵記錄其他官員行為的禦史，他們平時就得罪了不少人。
要是今天聖上發難，難免這些人不會落井下石。
萬曆坐在屬於他的龍椅上麵，眼神輕鬆，等待下麵的官員站出來稟報。
李進忠也是趁著這個時候看到一個個官員的樣子，差不多都是老頭，有些死氣沉沉的感覺。
陳矩本來以為這個家夥跟著上朝會太緊張，影響了禮儀，發現對方很冷靜。
最後還是有官員站出來稟告，是都察院的長官都禦史韓高祿，這次自己手下人不幹淨被糾出來了讓他知道一定要給一個交代。
身為都禦史的他直接跪下來道：“啟稟陛下，微臣有罪要告。”
萬曆隻是動了一下手，道：“愛卿平身，你身為都察院的禦史負責監察百官這種任務，怎麽可以跪呢！”
這話好像是在挑刺一樣，讓韓高祿更加慌張了：“陛下這次派出去的禦史團裏麵，微臣的下屬沈嘉祿明目張膽顛倒是非，是我都察院之恥辱，而臣禦下不嚴也是臣的過錯，還望陛下懲罰。”
幾個早就知情的大臣看著韓高祿這招以進為退的招式真夠高的，隻要陛下懲罰了沈嘉祿，韓高祿這個都察院就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可是百官一直壓著萬曆，萬曆會放過這個機會嗎？那淡然的聲音順著韓高祿的話接過來說道：“高愛卿已經知道了，朕也有辦法，都察院的權利實在是有些太大了，也難怪有人堅守不了本心。
那就幫高愛卿減少一些任務，監察百官的事情還是交給東廠和錦衣衛吧，好讓愛卿好好地管理一下下屬。”
就短短的幾句話，就削去了本來屬於都察院的權利，幾個大臣也發現今天陛下有些難以招惹，所以一個個識相地不開口。
韓高祿臉上那股猶豫，最後也是沒辦法地道：“多謝陛下。”
李進忠站在萬曆旁邊，下麵的每一個人的臉色看的是清清楚楚的。
不過這下算起來張鯨好像是欠了他一個人情了。
趁著這個機會萬曆又對於可以牽扯到的官員警告了一下，不過收回了都察院的一些權利對於萬曆來說是足夠了。
至於獎勵，李進忠是屬於內官，所以不需要在朝堂之上講，而是在司禮監裏麵吩咐一聲就可以了。
在退朝之後，萬曆總算是又吃到了滿意的食物，對著李進忠越來越喜愛起來。
而今日這種情況，對於太子來說也是一個打擊，萬曆不喜歡太子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削弱百官，說不定也會針對太子，身為太子的貼身太監王安當然是告訴太子不要擔心，小李子不是已經慢慢接近你的父皇並得到你父皇的任用。
隻要對方忠心於你，那情況就不算太糟糕，所以當天李進忠受到了幾份禮物，分別是鄭貴妃的，還有張鯨，還有太子的。
打的旗號都是獎勵李進忠為陛下分憂。
對於這幾個人來送禮李進忠倒是明白，但是現在他準備去好好查一下關於青梅出事的真相了。
要查事情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司禮監或者是其他太監的嘴中，皇宮裏麵除了宮女就太監最多了。
而好消息因為李進忠的行為，其他的太監也是陸陸續續被召回來了。
李進忠用了不少錢去打點，也好像漸漸知道了青梅那案件裏麵有太多的疑點了，但是好像都被人有意地遮蓋了起來。
仿佛是不想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會是誰呢？難道是幕後黑手。”想象的到那背後的凶手地位一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連續幾日，一直跟在李進忠身邊的小張子這些人也回來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仿佛待遇還可以，並沒有受到什麽為難，任務辦的也算是成功。
幾個人知道李公公想要查事情也是自告奮勇地開始行動起來。
還是有一日小桂子過來告訴李進忠：“公公小的好像查到了一些什麽！”
小桂子當時在甲子庫就和李進忠相處的不錯，而且當日還是小桂子給自己報的信息。
“公公，小的打聽到自從青梅姐死後，那個綠鴛聽別人說好像還在說青梅姐的壞話，說什麽死的活該。”
李進忠當然不能忍受別人在青梅死後還說她的壞話，無論這個綠鴛和青梅的死有沒有關係，李進忠都要去好好對付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