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堂審案
他回答起來態度也算是給了彭元正麵子：“知府大人，這次雜家帶著是陛下的任務，一過來就發現了這裏的通判王崇古辦事不利，陛下囑托之賑災救民之事碌碌無為，反倒貪贓枉法。”
“是這樣嗎？那本官一定要找王崇古過來問問。”王崇古的王家在這也是一個富裕的大家族，其中王崇古貪汙還孝敬了他不少，彭元正自然要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這件事情給了結。
李進忠就坐在大堂之上，見聞彭元正的表情也知道這位知府身上可能不太幹淨，如果真的要調查的話，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拉到對方的身上。
幸好自己帶了馬立華的人進城，不然他也不敢待在這裏：“彭大人，犯官王崇古已經被雜家派人拿下了，現在隻需要大人好好審理一下。”
彭元正不自覺有些慌張，這王崇古家裏不是有家丁嘛！怎麽被一個孤身幾人來到山西府的人給擒拿下來。
表麵還是對於李進忠恭恭敬敬，拍了一下驚堂木說道：“把王崇古傳上來。”
大堂之上周圍的衙役手中殺威棒戳著地麵，嘴裏麵高呼：“威武，威武……”
這感覺和古裝戲裏麵倒是沒有什麽區別。
王崇古在上來的時候，身上衣服除了有些淩亂，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麽傷痕，沒辦法誰叫地方是文官，李進忠帶來的子又不是造反，對於此類人物自然不敢得罪。
在大堂上麵，王崇古抬頭看著案邊的知府，自己可是送了不少禮物給對方，要是自己出事對方也要完蛋，內心倒是安穩了不少。
彭元正一臉正色地問道：“王崇古你身為本府的通判負責山西府附近的災民賑濟，現在宮裏麵來的李公公說你辦事不利，貪贓枉法可有此時。”
從這話裏麵王崇古一下子得到了幾條信息，如果真的對方有什麽證據的話，說不定已經把自己帶上京城去問罪，而不是在這，在這他自己還有機會。
立刻裝出了一臉冤枉之色道：“彭大人小人冤枉啊！這京城來的李公公一來就朝下官索要賄賂，小的一向清廉，哪有什麽錢給他，於是李公公威脅下官，現在既然還威脅下官。”
一下子就誣陷李進忠，雖然李進忠在進城的時候卻是收了對方不少的銀鈔，此刻李進忠身後的萬宏他們幾個倒是有些慌張，如果對方真的拿這個做文章，他們可能討不了什麽好處。
李進忠倒是安定，大堂上麵的彭元正眼睛一動看了李進忠一眼，隨後詢問的語氣問道：“李公公確有此事嘛！”
“確實有這種事情！”
就在所有人以為李進忠會否認的時候，李進忠竟然承認了，這種事情他覺得最後還是瞞不過萬曆，還不如現在坦白到時候再說出來反倒會加深萬曆對自己的信任。
王崇古臉上出現一絲喜色，和他或多或少有些關係的官員也是一樣，這宮裏麵來的太監不過如此就這些膽氣，到時候再倒打一耙就簡單多了。
李進忠眼睛快速掃過一大片人的表情，盡量把他們都記住，因為這些人很容易就看出來是和王崇古是一夥的。
彭元正又開口：“那既然如此，是李公公你誣陷王通判了，要知道誣陷朝廷命官是大罪。”
不愧是收了王崇古大量好處的上官，得到一點機會立即朝著李進忠施壓。
李進忠露出些許嘲笑：“彭大人，雜家的話還沒有說完，這錢雖然我收了，可是我並沒有貪汙，而是放在了錦衣衛哪邊，要知道錦衣衛是陛下身邊的緝查機構，各位不會不相信錦衣衛吧！”
這話說的沒有問題，你質疑錦衣衛就是質疑皇上，其中還會得罪錦衣衛的人，一下子就把想要反駁的人給弄的啞口無言，被錦衣衛惦記上你還可以好。
彭元正用自己的衣衫擦了一下點滴的汗水，這太監還真的不好對付啊！自己本來想要接著哪邊的官職說事情，他居然一下就把路給堵住了。
但是他還是有辦法，王崇古敢貪就一定把事情做的很好。
“那李公公可是有證據，本宮一向是按照證據來辦事。”
王崇古先開口道：“對啊，李公公竟然說下官貪贓枉法，可是山西府賑災情況不知道比周圍的府好了多少，城內外都沒有看到什麽災民。”
說起那些災民，不知道為何李進忠感覺心中有一口氣：“王崇古你還有膽子說那些災民，為了偽裝將那些災民給關押進監獄裏麵，不少災民身為我大民子民就這樣被餓死在牢房裏麵。其他災民也因此逃跑了。”
他怎麽會知道，王崇古內心有些不平靜了，他這件事情可是讓周圍那些士紳大夫偷偷去幹的，對方居然早就查到了。
彭元正也是瞪了對方一樣，感覺心累，自己怕是救不了這個傻子了，那麽傻事怎麽做到這個位置什麽，想了想好像是王家給了自己不少錢，他才做上來的。
一聲如同驚雷一樣的拍案聲：“王崇古你可知罪。”
王崇古害怕地看著彭元正道：“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啊！這都是誣陷。”可惜他放眼看去，一個個平時收他的好處，和他稱兄道弟的官員現在一個出來幫助他的都沒有，都想著保護住自己頭上的烏紗帽。
可是他不可能在大堂之上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可能今天他就要暴斃在牢獄裏麵。
見王崇古還在狡辯，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李進忠手裏麵得到的證據可不止隻有這些，還有其他的。
“王崇古這可是你家的賬本吧！”
當李進忠拿出他派黎昆去他府中偷來的賬本，周圍那些本來有些不關自己事情的官員，都有些屏住了呼吸，完蛋怎麽賬本到這個太監手裏麵了。
裏麵記載的很多都是他和周圍官員的交易往來。
彭元正也是一頓，想要殺了王崇古的心思都有了：“李公公，這件事情我看王崇古的罪證無疑了，可以直接判罪了。”
他著急退堂，到時候才有機會和李進忠商量一下怎麽把這個賬本給他還回來。
李進忠也知道見好就收，不然說不定馬立華帶來的一幹人可保護不住自己。
他點了點頭，為了避免王崇古亂說話，彭元正立馬下令道：“先將這王崇古收監，後麵再審。
而監獄裏麵的災民全部放出來，施粥放糧！”
等大堂的衙役差不多都離開，彭元正把李進忠請到了後堂，李進忠身後跟著萬宏他們，不然他怕對方不懷好意。
等差不多沒有什麽人的時候彭元正道：“我看公公拿出的賬本說不定是鐵證，要不然讓下官好好看看，幫公公先保存著。”
“我看不用了。”李進忠剛說完這話，彭元正的臉瞬間好像頓住了一樣。
“這本賬本其實雜家也是看不怎麽明白，但是看的出他很重要是不是。其實彭大人雜家來這裏就是一個目的，升官發財。”
有時候麵對龐大的力量對抗隻會死無葬身之地，還不如接機融入進去。
彭元正見有機會道：“公公有什麽暗示。”
“這個王崇古派人刺殺雜家，害得雜家不得不把他給辦了，但是其他人嘛！大人們可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我就是一個宦官怎麽敢和各位大人過不去嘛！”
彭元正聽著這話，感覺李進忠人還不錯，沒有太監那種咄咄逼人，反倒是王崇古這個人沒事幹嘛派人去刺殺對方。
“公公說的是，王崇古他是咎由自取。但是公公那賬本……”
王崇古的那本賬本其實就是他在這邊的人脈，憑借李進忠的手段拿著還是有些難，手中兩指摩擦，意思非常明顯。
看著後堂沒有人，彭元正也是露出了一絲奸笑的態勢：“這個在下明白”，立馬偷偷從擺放的花瓶裏麵抽出了一張不下於王崇古給他那張的銀鈔遞到了李進忠的眼前。
李進忠拿的也是無所畏懼，但是那賬本還是沒有痕跡，彭元正的臉有些難看，這是什麽意思，想要靠一本賬本來威脅自己嘛。
“大人，錢鈔雜家既然收了就絕對不會害大人，收了錢大家就是自己人了，這本賬本放在我這比起放在其他人那邊不是安全許多，這本賬本可以當我們友誼的見證。
本來我拿了王崇古對於監督這種事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王崇古他太狠了，想要刺殺我，如果真的讓他成功害得還是大人你們呢！”
李進忠真的死在山西府，那東廠加上錦衣衛的人派過來一調查，什麽就都出來了。
彭元正害怕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感覺對方說的好有道理啊！
李進忠的意思很明顯，我既然貪汙了就不可能出賣你，而且太監就是喜歡貪汙，不過他們是有主人的。
而且為了博取他們的信任，李進忠在自己的話中加入了一些善意的謊言。
既然拿不會賬本還不如和麵前的太監交好算了，彭元正可以做到知府的位置，也是因為他會審時度勢，他們這些讀書人玩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