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內官監視
內心已經想好了為李進忠死忠的準備。
高淮則是臉色有些難看，這李進忠分明就是要羞辱自己啊！可惡！
不過來都已經來了，早就抱著被羞辱的心態，於是朝了一個麵，緩緩走到小南子的麵前。
“小南子，真是我的錯，我為上次的事情和你道歉。”
小南子心跳迅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太監還真的有人給自己道歉。
李進忠又發話了：“小南子不用怕，看你內心想不想原諒他。”
畢竟還是古代封建，對於級別比自己高的人道歉實在是難得，其他的小南子根本不敢想，連忙應對道：“公公這樣就行了，多謝公公。”
“既然小南子原諒你了，那這件事情就算了，高公公。”李進忠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高淮的背上勾肩搭背麵帶笑意。
高淮勉強地笑著，內心其實已經不知道把李進忠罵了多少遍，等你什麽時候失勢的話，我一定要狠狠踩。
應付完高淮之後，李進忠在小院裏麵休息，直到夜晚要去給萬曆送晚膳，他之所以可以給萬曆送晚膳還是萬曆允許的，不然送晚膳這種事情都是專門的太監負責。
一來到乾清宮，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麵，乾清宮猶如白晝，李進忠做好的飯菜擺滿了一桌。
不過今天的萬曆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李進忠猜測這是不是和鄭貴妃有關係啊！
不過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主動去問，要不然一定會完蛋。他不像陳矩這些貼身太監，皇帝有什麽就會問問他們，自己貿然問可能會被當成內心不軌。
可能是美食的影響，苦悶的萬曆不知道為什麽偌大的大明朝為什麽會那麽難經營，每次受災難之後都要自己從內帑裏麵拿出來，作為皇帝他也窮啊！
特別還要時不時給自己後宮妃子一些賞賜，朕也窮啊！
看了看前麵自己站著的李進忠還有身邊的陳矩都是自己人，萬曆才夾著一個菜突然問道：“你們說，朕治理下麵的百姓為什麽吃不飽飯菜！”
吃不飽飯菜這個原因不是很簡單，被底下的鄉紳和官員剝削還沒有造反已經算不錯的了。
李進忠和陳矩都明白是什麽原因，但是從之前土木堡之變後，文官集團的力量隱隱已經有壓過皇權，如果要動他們一定會導致天下大亂，那個時候死的人就會更多了。
李進忠想了想，內心有了一些想法，反正到後期明朝都是皇帝依賴宦官，那自己不如直接先推出來，說道：“陛下，依小的看，百姓難是因為官員辦事不過盡心盡力，如果派值得信任的人去說不定就會好一些了。”
陳矩有些不敢相信，剛來不久的李進忠竟敢說出這種話，但是有陛下在他也不敢放聲說李進忠大膽，而是等待著萬曆的反應。
還在吃著菜的萬曆隱隱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外朝的官員好像都有一些小心思，隻是萬曆懶得想，要不然處理起來一大堆，也是因為太多處理起來太難了，尾大甩不掉。
“小李子你說的不錯，那朕可以相信誰啊！”
李進忠內心其實在糾結要不要說出來，說出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其實帝皇心裏麵都是敏感的，對於底下有人想要謀奪自己位置的都是不允許容忍。
想了想畢竟富貴險中求，推出道：“其實成祖陛下推出東廠何嚐不就是這個意思，陛下小的們都是陛下的家奴，對於陛下是忠心耿耿，隻可惜身體是殘缺。”
他的一番話說出了太監們隻能依靠皇帝，而且從古至今太監們除了專權，有那個敢謀權篡位的。
倒是引起了萬曆的沉思，下麵的臣子辦事不利，而且處處和自己作對，萬曆早就想著用什麽方法來製約一下他們，不然還真的敢爬到朕的腦袋上麵。
於是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小李子你說的很好，剛好今年大旱，朕不知道從自己的內帑拿出多少的錢財來都堵不住那個巨大的窟窿，你的想法很好，朕倒是要派朕身邊的太監們下去看看，到底是誰辦事不利。”
他望向了陳矩道：“陳伴伴，你能不能選出一批小太監好好去這些災區看看，底下官員辦事如何。”
陳矩恍如覺得天塌下來，如果按照李進忠說的去做，而且人是自己選出來的，那自己一下就會成為士大夫他們的公敵，那個時候自己要怎麽死。
他可是見證了馮寶還有張居正是怎麽死的，張居正的一條鞭法就是因為得罪了士大夫，被誣陷到抄家，而且渾身都榮耀全部被剝奪，還被人人辱罵。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貼身太監，萬曆知道他怕了，本來有萬曆在，下麵的臣子真的敢動手嗎？不過萬曆是為了把這份功勞給他才會讓陳矩去的。
“算了，陳伴伴一直要照顧朕，宮裏麵畢竟還是不熟悉，小李子你應該可以選出一些人吧！”
李進忠聽見自己夢寐以求的機會終於到了，隻要自己這次辦的好，那麽自己很容易就可以真正成為萬曆的心腹，而且現在萬曆因為太子的事情和外朝的大臣相處不是很融洽。
“小的願意，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是小的的福氣。先陛下之憂而憂，後陛下之樂而樂。”
直接偷換了概念，將天下改成了陛下，這馬屁拍的剛剛好，讓萬曆看了一眼陳矩，又看了一眼李進忠，意思是陳矩你多和人家學學。
說起來陳矩是膽小了，不像李進忠有些瘋狂，竟然敢和那些龐大士大夫作對了。
“等朕明天提出旨意，你就去辦吧！”
皇帝的正式旨意還是要投靠擬旨，蓋章，批紅，明天的朝堂一定會很熱鬧。
李進忠緩緩退出去，他知道明天就是自己巔峰的開始，不過自己要開始挑選人馬了，現在的宦官說起來雖然有些膽大，可是也不是很敢得罪那些士大夫。
除了東廠的那些，但是東廠的職能是監督和調查，人馬的性質已經確認下來，大部分還是原來錦衣衛調集過來的。
而東廠之中，張鯨也終於拿到關於李進忠的一切，臉中滿是不屑：“原來就是一個賭徒，賭輸的竟然被逼著進宮了。有些小聰明的家夥。”
對於李進忠也有些輕視起來。
在明亮的皇宮之中，萬曆破天荒地第一次下旨，內閣的閣老看到這道旨意簡直都要把自己的胡子給扯下來了。
“這到底是那個亂臣賊子蠱惑了陛下，讓宦官去監督，難道是忘記了北宋的悲哀嘛？還有明……”
一個紅衫閣老剛剛想要說出，立馬就有人阻止了他，現在可不是士大夫殺不得。
先代陛下不是他們可以誹謗的，在他們認為中太監除了誤事就沒有任何的能力。
“不過必須要去和陛下說說，不然真的會讓宦官膨脹起來，對大明朝不利。”
“對，一定要聯係群臣，一起阻止陛下才行。”
幾個閣老一商量，就決定駁回這個聖旨，但是萬曆牛逼了，朝堂怎麽吵，朕就不上朝，你們想要見朕朕就不見，看你們想要怎麽樣，這大明王朝到底是誰的。
不過出乎意外的是，本來支持太子的這些官員大部分都選擇了支持陛下的決定，朝堂之上吵成菜市一般。
原因很簡單，太子這邊大多都是南方官員，這次受災嚴重的地區集中在河北，河南，陝西，山東這些北方地區。
都是支持三皇子這邊北方官員的老家，他們老家的士紳怎麽做事情的，他們內心還是有自知之明。
不過這次他們倒是低估了萬曆，在朝堂一半南方官員的支持下麵，這條旨意通過了，很多人都注意到李進忠這個名字。
北方官員已經讓人在京城裏麵開始傳言說是宦官要開始專權，一係列地誣蔑李進忠。
但是萬曆早就讓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準備好了，把那些造謠的人抓起來，順便讓張鯨好好敲打一下對方。
乾清宮中，拿著錦衣衛的報告，萬曆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失望，支持三皇子的官員竟然全部反對，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以後朕推出的東西在三皇子之後要全部取消，不過幸好的是三皇子年紀還小，萬曆隻是記下了這些反對的官員，對於三皇子依舊是關愛。
張鯨在得到命令也是有些意外，如此市井小人竟然還可以獲得陛下的信任，看來必須要趁現在好好交好一下，但是張鯨不會立馬去做，他還是知道這裏麵的水有多深，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無法出來。
交好可能隻會得到李進忠安然無恙地回來才有可能。
李進忠正選擇了一大批的太監，和他們灌輸著自己的思想，他選著的一般都是剛剛進宮的小太監，還有幾個是甲子庫認識的。
不像已經混久的老油條，實在難搞。
“各位，相信你們已經知道我們將會完成一個無比偉大的任務，將會改變我們宦官名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