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東廠督公
吃完午膳，萬曆沒有繼續在東宮多待，他內心心心念念的還是自己的小寶貝鄭貴妃。
李進忠當然也隻能隨著離開，等萬曆離開之後，朱常洛和王安才是真正吐出了一口氣，對於朱常洛來說倒是有些開心，父皇第一次見他，還有小李子跟在自己父皇身邊，雖然還沒有真正接近，他也知道不會遠了。
到時候自己在父皇那裏也可以算有心腹了。王安則是覺得驚險，陛下今日到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事，幸好太子隨機應變能力強，還有把李進忠這個不確定的因素給送走了。
不過李進忠也算打上了太子的印記，隻要他不投靠鄭貴妃，那以後還是對於太子有幫助的。
在離開的路上，李進忠一直低著腦袋，望著萬曆走過的地方，看到的侍衛太監宮女山呼萬歲，那種感覺讓跟在萬曆的李進忠也感覺了一下，怪不得說當皇帝舒服呢！
地麵上麵的白石板，在沒有水泥的情況下也能那麽光滑，看的出古代的工匠的手藝還是頂尖的，要不是明朝不注重手藝人，說不定早早就研究出來完善的槍炮，那個時候不要說韃子，就算自己周邊的國家打下來都是輕輕鬆鬆的。
明朝最不缺少的就是人，那種槍敢衝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和李進忠倒是沒有多大關係，他現在的目標就是調查清楚，為青梅報仇。
萬曆並沒有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徑直去了鄭貴妃那邊，反正他已經開始裝病起來了，不過看這走路的步伐哪有一些病的樣子。
當萬曆駕臨翊坤宮時，外麵的太監叩拜道：“參見陛下。”有鄭貴妃的貼身太監李毅立馬進去稟報鄭貴妃。
“貴妃娘娘陛下來了。”
“我知道了！”鄭貴妃正坐在桌子旁邊，趕緊看了看自己的裝扮還得體，就走出殿去迎接。
張鯨此刻很懂事地站在宮門外麵守著，李進忠則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膳尚監上任也就跟在張鯨旁邊。
在翊坤宮外麵，萬曆已經進去了，張鯨倒是先開口和李進忠交談道：“小李子，你的身份應該原來屬於我們司禮監的吧！”
李進忠有些震驚，身體有些微顫，才短短時間就知道我的來曆，難道東廠那麽恐怖嗎？
他記得路上來的時候都沒有任何人過來啊！他是怎麽知道的！
“小李子不要太驚訝，你可不要忘記了本公公還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關於司禮監下麵的人員調動雜家還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啊！李進忠因為太緊張倒是忘記了，不過對方特意提了這個點，那就說明有和自己交好的意思，如果這都聽不出來那就真的是傻瓜了。
雙手拜道：“是啊！那還請張公公以後多多幫助小的，小的一定會知恩圖報，報答張鯨公公的大恩德了。”
張鯨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子覺得比起自己東廠的那些小家夥還上道，隻是輕輕說了幾句就明白，要不是他是陛下看上的人，他真的想要招攬到東廠去。
東廠需要的就是這種人才，說話好聽，關鍵東廠待遇那更加是杠杠的，隨便抄一個大臣的家就可以撈一把。
他還記得他扳倒馮寶之後，從馮寶的家中抄出來的銀子可謂是亮瞎他的眼睛。
張鯨露出大牙道：“嘿嘿，說起來我們都是互相幫助，不過可以提點你幾句，不過今日你做的那清水白菜味道怎麽樣？”
看陛下的表情，張鯨就知道這道菜不同凡響，內心癢癢。
李進忠不動聲色就領會了意思：“沒問題，隻要公公來，小的下廚給公公做一次。而且小的還有好多種菜品需要公公先品嚐一下，免得小的煮的東西不和陛下口味。”
有後麵的八大菜係作為底蘊，李進忠可是信心十足，現在還不是現代有什麽好菜都是師傅傳徒弟一脈相傳，會做很多菜係的師傅可沒有多少。
這次他可是把張鯨捧得極高，這些太監不就是喜歡別人捧嘛！隻是李進忠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輪到自己，跟在萬曆後麵聽著別人山呼萬歲的感覺是真的不錯。
“沒問題，有時間一定去。”張鯨顯得極其高興，就這樣短短時間裏麵李進忠就認識到了張鯨這個東廠督公，不過看張鯨的麵相，李進忠也明白有事情需要靠他是沒用的，需要真正打動他的利益。
說實話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讓張鯨幫助他查查，有東廠督公出手查一定很快就查出來，可是對方不可能幫助他。
李進忠說不定也隻是暫時受萬曆的寵愛，想要牢牢把握住萬曆李進忠還需要努力啊！
一直到深夜萬曆才從鄭貴妃那邊回來，不過看那動作沒有少勞動，出來肯定是因為體力不支了。
在這個期間李進忠也請教過了張鯨如何上任，直接去就好了，陛下金口玉言。
所以當萬曆說想要吃宵夜的時候，李進忠做了好幾樣菜過去，雖然經過檢查飯菜有些冷卻一些，不過味道極好，特別是加了各種調料的肉羹色香味俱全，特別是加了靈魂的蔥花就是夜晚的伴侶。
萬曆吃了隻誇李進忠做的好吃，讓陪在萬曆身邊的另外一個貼身太監不知道這小李子到底是誰。
而張鯨回到東廠之後，東廠臭名昭著，不過就建立在皇城裏麵，夜晚行人根本就不敢路過，好像是有什麽凶神惡煞在裏麵一樣，而且東廠的無孔不入也讓人害怕。
下麵都有千戶百戶，再下來就是一些掌班，領班，司房，人數加起錦衣衛絕對不會少，而且東廠裏麵也不是都是太監，下麵那些番頭差不多都是從錦衣衛那邊過來的，總體原因就是皇帝不相信錦衣衛。
東廠的出現也是為了製約錦衣衛，張鯨也開始讓手下人去調查李進忠，他對於任何人都有很強的警惕心。
“李進忠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底細。”張鯨此刻坐在蠟燭後麵，那紅色的蠟燭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極為可怕。
李進忠可能也沒有想到笑臉哈哈的人變化會那麽大。
東廠裏麵立馬有人拿著張鯨的命令快馬加鞭地趕往李進忠的出生地河間府。相信不需要多久關於李進忠幾輩子祖宗的事情都可以調查的明明白白。
而翊坤宮裏麵，鄭貴妃在萬曆身邊可是有心腹的，一下就知道膳尚監來了一個李進忠，這不正是前麵在太子那邊的小太監嘛？
現在又到了陛下身邊，難道是太子故意派過去的嘛？不過鄭貴妃現在是絕對不能動手，在李進忠沒有犯錯之前，不然會降低她在萬曆心中的地位，為了這麽一個小太監不值得。
李毅有些緊張，他們之前是不是忽略了這個小太監啊！
鄭貴妃語氣冷淡地開口：“你有時間去接近一下那個叫李進忠的太監，看看他的立場到底是那邊的。”
“是，娘娘，小的明天就去試探一下。”說起宮裏麵的太監都是見風使舵，除了從小就跟在那些皇子或者公主身邊的，他們身上的烙印很大。
在外朝，郭昌已經開始接近起江南那邊的官員，因為大明疆域很廣大，所以在科舉的時候都會分南北兩個榜單，其中北方的官員較多。
不過繁華的南方官員同樣不可以忽略，他們手中聯係其實更加廣闊，當郭昌接近了幾個南方官員的時候，已經發現他們暗中的聯絡已經可以連成一條線了。
南邊的官員也沒有想到這個朝中的大佬可以看上自己等人，一個個都在推舉著自己身邊的同僚。
而且南邊富有，交的稅也比北方不知道少多少，明朝主要是糧稅比較多，商人因為地位比較地位交稅比較少，倒是打點多一些，但是他們還是有的賺，不是說商人都非常精明。
隻是有的傻瓜已經輸得連吃的都沒有了。
一天的見麵讓郭昌有些害怕，內心對於太子不免多出了一絲敬畏，太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情，難道太子手中還有什麽其他的力量，東廠還是錦衣衛，可以讓他想到就隻有這些。
李進忠躺在更加空曠的房間裏麵，周圍膳尚監的管理太監他自然有權利分配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他在想如果當時自己有現在的地位是不是就可以在內官監救下青梅了。
想著想著不自覺眼淚留下兩邊，沉沉睡過去。
“公公該醒醒了。”
李進忠也是被分配到了一個小跟班，他叫小南子，才十幾歲的少年模樣，那以為長期營養不良，而倒是看起來有些偏瘦的身材，使得穿上太監那種服飾顯得有些呆板，他是專門伺候李進忠。
“原來是小南子啊！”看著眼前的青年，李進忠倒是脾氣挺好，因為他知道都是可憐人，自己不可能把自己身上的痛苦在轉嫁到其他人的身上。
小南子那顯得青澀的臉，有些剛剛進宮的緊張，不過看到自己跟著的公公脾氣如此好，倒是和自己在內宮監裏麵一樣閹割的夥伴聽見的不一樣。
他是家裏的老幺，因為大哥要娶媳婦，父母也養不活自己，就送到宮裏麵，給大哥娶一個媳婦，順便自己還可以吃一個飽飯，他倒是不恨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