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找借口
李進忠回到典膳，內心思考道：“現在太子在朝堂的勢力還是太薄弱了，如果他是鄭貴妃那種勢力的話，其實自己就可以開始查辦到底是誰暗算了青梅。”
自己現在不敢打草驚蛇，怕如果有什麽線索被破壞了。
在典膳李進忠的地位一來的時候就立過威，也不怕底下太監辦事不利。
在慈寧宮，一位身穿九爪龍袍，眼睛如同龍眼一樣有神，身上無怒自威，今日是自己母後召見自己，萬曆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因為在萬曆小時候，李太後就垂簾聽政幫助萬曆處理政務，等萬曆長大才還政給他。
“孩兒拜見母後。”萬曆走到李太後麵前，雙手合十輕輕地行了一個禮儀。
李太後端坐在椅子朝著作為伺候的太監宮女說道：“你們都給哀家退出去吧！”
“是，太後。”一團團的粉色和藍色身影從慈寧宮裏麵出去，知道太後要和陛下講一些家裏話。
“翊鈞啊！幾年沒見你已經有了你父皇的氣質呢！”
李太後回憶起自己剛剛還政給自己兒子的時候他還是一副幼稚的模樣，現在已經是大明朝可以抵擋一麵的皇帝，更加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了。
“孩兒無論怎麽樣都是母後的孩子，不知道母後找孩子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嘛！”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萬曆自己喜歡的妃子和自己母親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這就讓夾在中間的萬曆很頭疼，鄭貴妃真的是他最喜歡的女人，要不然他怎麽會想要讓鄭貴妃的兒子作為太子呢！
李太後對於自己兒子的性格也是了解，話要一步步來：“翊鈞，王皇後嫁給你已經有幾年了，可是肚子裏麵特別沒有動靜。前幾日她來找母後想要過繼一個孩子過去。”
這種事情李太後和王皇後商量過，王皇後自小就是賢淑，對於婆婆的話也是很痛快就答應下來。
“母後，竟然王皇後想要一個孩子那就過繼一個過去給他就好了，這種事情母後就不需要和我商量啊！！不知道她想要過繼的是哪個皇子。”
老朱家到萬曆這邊還是算可以的，生育的孩子倒是算還行。
“就是常洛那個孩子，挺可愛還挺懂事的。”
朱翊鈞沒有想到母後竟然是這個打算，將常洛過繼給皇後，那麽嫡長子的身份就確認無疑，加上他現在已經確認的太子身份，外麵的朝臣一定會死命不讓自己更改太子的人選。
“母後……”
李太後見自己孩子這個神態就知道了，當即有些慍怒道：“好啊，翊鈞你當真是要違背祖製了不成，常洛那孩子怎麽說都是你的孩子，他的母親生完他之後連一樣都沒有看到，就被你囚禁到了景陽宮裏麵。
這些我都是可以掙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可是如果你真的要一意孤行，我死了之後怎麽和你的父親，還有朱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李太後不愧是後宮裏麵出來的女人，一手悲情牌打出來，身為孝子的朱翊鈞也隻能乖乖點頭答應。
回去毓德宮的路上，朱翊鈞身邊跟著自己的心腹太監張鯨，突然開口問道：“張鯨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張鯨在扳倒馮寶之後就任司禮監加東廠督主，一直是比較討萬曆信任的人。
見萬曆問自己，張鯨立馬答道：“陛下怎麽會做錯呢！陛下乃是天子，天子從來不會犯錯，隻有底下的臣子不夠好。”
這馬屁可是拍到萬曆心裏麵進去了，萬曆心想：“對，我就是喜歡鄭貴妃，喜歡他為朕誕生下來的三皇子，想要立三皇子為太子怎麽滴。”
不過也有些後悔，當初在大臣們無休止的上奏下麵竟然先立了朱常洛為太子，萬曆和自己這個孩子幾乎是連見都沒有見過一次，突發奇想，不如去看看自己這個兒子，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立馬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朱常洛不知道別人都是兒子坑父親，父親第一次那麽坑兒子的事情還是從萬曆這邊出來的。
對著張鯨道：“我們先不回去了，先去看看我的兒子去。”
張鯨下意識地以為萬曆想要去翊坤宮，就往翊坤宮方向走去，卻發現陛下怎麽和我的方向不一樣了。
“去東宮，看看朕的太子。”萬曆提醒道，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張鯨隻能緊跟著步伐，一路走到東宮去。
在李進忠還在為怎麽樣才能幫朱常洛得勢，想到頭發都要掉了，可是就是想不出克製鄭貴妃的地方，難不成自己還能給皇帝找一個更好的妃子嘛？
有這個能力，自己就直接可以動手查青梅一案的真正原因了。
王安和朱常洛送走了郭昌，東宮以為現在鄭貴妃強勢也沒有幾個人回到東宮，太子休息，王安則是來找李進忠。
剛剛進入典膳的門，就看到李進忠在那邊休息，而李進忠也發現了進門的王安。
“王安公公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小的的，還望公公多多指教才是啊！”
“指教可不敢當，你現在風頭太大了，有時候樹大招風，而且不要覺得自己有些小聰明就得意，宮中聰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最後還不是死了，我們作為太監要的就是一個本分。”
最近李進忠確實有些飄了，直到王安說出這話，李進忠才直冒冷汗，確實自己手上一點力量都沒有，靠的隻有自己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巴。
別人想要搞死自己實在太簡單了，李進忠明白自己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人物，在這個恐怖的時代，手上沒有力量就是沒有話語權。
“王公公小的知道了，你說的對，我們需要的就是一個本分，而小的的本分就是好好伺候和效忠太子。”
李進忠緊緊地低著頭，因為緊張大氣都不敢用力地喘一下。
王安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收起自己剛剛豎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看來這李進忠也算是懂事的人，自己來敲打一下果然一下就明白，省的他還需要動用其他手段讓他明白什麽。
“你明白就好，今日你的計策太子殿下也算是滿意。”
“殿下滿意就好，隻要太子好了我們這些人才會好。”
李進忠身上緊張感才緩緩退去，內心其實更加急迫的是自己必須要有掌握的力量才行。
雖然太子可以登基，可是自己要等待的時間才長了啊！他記得萬曆在位時間就有四十多年好像，那自己現在至少還有二十年要等待。
那個時候說不定有沒有線索都說不定，除非自己可以靠近皇帝身邊，那會更加地危險以及渺茫。
可能李進忠都不覺得自己運氣怎麽會那麽好，而很快一個太監火急火燎地就跑進了典膳。
“王公公，出大事了。”
“什麽事情，難道太子殿下遇到什麽危險了嘛？”王安起腳就準備去太子寢宮看看，而那個太監因為緊張話說的有些吞吞吐吐。
“王……公公，外麵陛下……陛下來了。”
“什麽陛下來了。”王安心裏麵這是一半喜悅，一般擔憂啊！喜悅的是陛下終於舍得來看太子殿下，擔憂的是陛下萬一是對殿下不順眼怎麽辦？
“那你告訴陛下了嘛？趕快叫上殿下一起去門外迎接才是。”
“殿下已經派人去通知了，相信很快就會到門口。”
王安不敢懈怠，立刻就出去迎接，而李進忠隻是一個典膳，怎麽可能可以去見陛下呢！
李進忠就在一邊看著，默想著自己剛剛說想要去皇帝身邊，皇帝竟然真的來了，真難不成自己有超能力！
立即在心中呐喊，我要飛天遁地。下一秒踩著堅硬的大理石板有些腳疼，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的這一行為讓周圍的小太監好奇，他們的李公公到底在幹嘛，不過他們可不敢嘲笑，要知道某些太監脾氣可是爆的狠。
東宮外麵，萬曆身後跟著張鯨，望著有些暗淡的東宮，覺得好淒涼的模樣，內心本來以為太子會驕奢淫逸，自己說不定就可以趁機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可惜沒有想到是真的有些小破舊。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的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朱常洛領著自己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叩拜道。
隻有八歲的孩子，這禮儀方麵做的竟然比朝堂之上的大臣都差不了多少。
讓就是想要找一個機會廢太子的萬曆有些難受，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萬曆還是抬了抬手道：“起來吧！”
“今日朕就是過來看看，你們不需要那麽拘謹。”
雖然話說的很輕巧，懂主子心意的張鯨卻知道，這是陛下想要為廢太子找借口啊！
李太後那邊已經想要讓太子過繼給皇後，陛下如果再不行動機會就會更加渺茫起來。
“父皇請進，兒臣已經在殿裏麵準備好一切迎接父皇。”
朱常洛這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父親說起話來還有些緊張。
萬曆從東宮進去，發現東宮是真的太節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