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規規矩矩
魏朝看著李進忠遞來的銀鈔好奇地說道：“小李子你這是要幹什麽？”
李進忠淡淡一笑：“公公這是我之前說要報答公公的好處啊，沒有公公安排的那個位置說不定我還不能去那邊油水多的地方。”
聽李進忠如此說，魏朝也是想到了自己把李進忠安排在了甲子庫，雖然那地方油水是多，但是李進忠的位置不是在外麵，怎麽還有那麽多好處。
他知道說不定李進忠還有其他門道但是他不會說，隻是提醒道：“小李子啊！有些錢是不能拿的，拿了就回不了頭了。”
李進忠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就是自己不能隨便收別人的錢了到了這裏，因為現在的太子局勢實在是太不穩了，也可以說這個太子位置一直都是相當地不穩。
朱常洛犯了一點點的錯，如果給萬曆或者鄭貴妃發現說不定位置立馬就不保了。
“公公我明白，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作為太子的人就要一心一意為太子考慮。”
這句話剛好符合了魏朝的想法，內心一下子對於李進忠好感又好了不少，拍著胸脯道：“小李子你放心，雖然我們現在的地位不怎麽樣，但是隻要未來太子不會出現問題，那麽我們的前途一片光明。”
確實從一開始跟著皇子到登基的太監，那一個不是風光無限，李進忠記得魏忠賢還有王安都是如此，說不定自己後麵還有機會認識大名鼎鼎的九千歲，到時候自己的人生一下就達到了巔峰。
不過在那之前，李進忠也要依靠自己的手段替青梅調查清楚真相：“青梅發誓我會替你報仇的。”
東宮裏麵建築都是那種明清故宮差不多的裝飾，龍雕鳳砌，裝飾華麗，可是現在的東宮怎麽看都有一種衰敗的氣象。
而現在的八歲太子朱常洛正在自己的太子少傅下麵學習四書五經，對於士大夫他們的要求，陛下是一個“仁君”，他們認為的仁君。
而太子少傅也不是普通人而是蘇州有名的大儒郭昌，身上一股儒雅的氣息，加上那白淨的臉，一看就是一個讀書人，原來是擔任翰林院的侍讀學士，說不定以後都可以進入內閣，而現在卻要和這個坐不穩位置的太子一起。
他的內心其實是有些悲觀的，要是以後登基的不是太子，那麽他可能就完蛋了，至少仕途就不要想再進一步了。
“太子殿下，今天的論語你還有什麽不懂的嘛？可以提出來微臣再好好講一遍。”
雖然兩個人是師徒，但是君臣的關係郭昌可不敢忘記，就是皇家的事情他這個大臣是永遠不能提出什麽意見來的。
“老師，今日你教導我的我都懂了，多謝老師了。”雖然隻有八歲，深知自己可以依靠對象的朱常洛對於自己老師這種大儒還是很恭敬的。
這才是為什麽外麵百官一直在支持著朱常洛的原因，他的位置都是這些大臣一直在支撐，隻要他登上了那個位置還不是要好好任用自己這些人。
有時候收益和風險就是如此來的。坐在朱常洛旁邊還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他就是王安，被安排在太子身邊伺候的伴讀太監。
看太子如此努力，王安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護著太子等著太子登上那個位置。
“嗯，不錯，那今日的早課就到這裏吧！太子還是需要好好溫習功課，常記得聖人之言才是。”
郭昌的教導，朱常洛都連連點頭表示認同，站起身送著郭昌離開幾步之外，這已經算是朱常洛對於這個老師最大的恭敬，要是送到東宮外麵就是逾越製度，反倒是郭昌的麻煩。
現在的朝堂可不止一個派係，還有好幾個派係，那赫赫有名的東林黨還沒有站到朝堂的主體。
“王伴伴，你說本宮到現在都看不到母親，你說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母親啊！”怎麽說朱常洛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幾乎當他登上了太子這個位置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看著自己的殿下這個樣子，王安也是心疼，隻能安慰道：“殿下，隻要你可以好好學習很快就可以見到自己的母親了。”
現在後宮要不是還有李太後在，說不定鄭貴妃在後宮已經無法無天，太早讓太子知道這些反倒是對於太子的危險，王安隻能用這個善意的謊言。
朱常洛點了點頭，對於一直陪伴自己身邊的王安倒是信任，相信自己好好學習一定可以見到母親，道：“王伴伴，本宮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在太子去更衣沐浴的時候，王安就要去準備太子的早餐，剛好就遇見了魏朝他們。
“參見王公公！”
李進忠見魏朝如此稱呼對方，雖然對方有些年輕，也是跟著叫道：“參見王公公。”
王安看著李進忠這個生麵孔，問到魏朝：“魏朝這個人是誰？”
李進忠立馬感受到了一個上位者的氣勢，還好魏朝和李進忠認識的早，不然也不敢替他擔保：“王公公，小李子是我之前在進宮之前就認識的，對於他的清白我可以肯定。”
聽魏朝這樣說，王安也是放下了一口氣，但是對於李進忠還沒有真正的信任，誰知道會不會被鄭貴妃收買了想要陷害太子，他必須為太子考慮，所以隻是點了點頭，就安排李進忠去當一個掃地太監。
掃地太監，什麽時候當過這個！
李進忠知道自己剛剛過來還不容易得到信任，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自己還不認識朱常洛，就算是認識了，用他和王安的關係比起來，都可以知道誰關係更加好了。
於是他自己也隻能按捺下自己那顆跳動的心，道：“任憑公公的吩咐。”
拿著掃把便在東宮裏麵打掃起來，看他那個態度王安對於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但是還沒有過考察期。
等到王安走遠，一直在旁邊看著李進忠打掃的魏朝，才抱歉地解釋道：“小李子不要太害怕，王公公他就是這樣，你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其實他這個人很好。”
李進忠隻能點了點頭，為了幫助青梅調查出真相，為她報仇，李進忠有什麽苦不能忍受，要是他現在在外麵有權有勢，說不定他已經動起了掀翻這個朝代的想法。
東宮裏麵的大樹不少，每次李進忠掃完，樹上的葉子又會掉落下來，如此反複，他內心倒是平靜了不少。
回想起來和青梅的點點滴滴，可是一想到青梅，他的心一下子又亂了。
“不行，不能想這個了，我要好好想想怎麽上位什麽報仇。”
李進忠眼睛隻有複仇的光芒，看著前麵沒有一個人的牆壁，冷的讓人害怕。
東宮裏麵，王安正在伺候著朱常洛進膳，順便說道：“太子我們的東宮裏麵又來了一個小太監。”
雖然東宮很大，可是裏麵的人是真的少，現在竟然來了一個小太監倒是讓朱常洛有些好奇。
“哦，那我要去看看嘛？”
王安立馬阻止道：“殿下要見什麽時候都不遲，等這個小太監先適應適應東宮的生活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進忠看出來東宮是被針對的有多慘，那飯菜吃了去味道和甲子庫的時候差多了，還有那菜葉子上麵都是被蟲子咬過的樣子，當然看的出絕對無公害，但是品相是真的不好看。
夜晚，這個東宮好像連活人都沒有，連油燈都不點，李進忠也是躺在了他們專屬的房間裏麵，因為人少倒是空曠了不少。
而為了太子的安全，專門在門口守著的太監自然是王安，別人保護太子的安全他不放心。
不過東宮現在越是慘，李進忠他對於自己倒是越有信心，什麽比幫助落魄太子翻盤更加好贏的太子的信任的。
第二天起來，李進忠還是打掃著東宮的落葉和其他垃圾，根本沒有表現出其他的想法，日子是一天天過去，李進忠內心的構思也是一步步地完善，他甚至想過了逼宮這些情節。
不過朱常洛會不會和曆史上麵的一樣順利登基他也不知道，畢竟多出了自己這個蝴蝶他現在可沒有那種舍己為人的想法。
他現在隻是一個弱小的太監，身體殘缺的人：“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罷了。”
魏朝也一直為了李進忠而努力，畢竟看人家那麽上道，而且看起來規規矩矩的，怎麽也要幫助一下。
王安其實暗地裏麵也有注意到李進忠，發現他好像真的不像是什麽人派來的，每天就是掃地和掃地。
“好吧，那麽就安排他一下去負責去領取太子府的開銷吧！”
因為太子府是在宮中的，所以和王府有些不同，他們裏麵的資源都是需要從內宮裏麵拿的。
而有著鄭貴妃在，想到的每次太子府可以領取到什麽東西了，不是殘次品就是不全，而王安也沒有辦法，陛下也不會管，如果報上去說不定還給陛下一個太子沒用的印象，說不定會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