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好處
“這是肯定是大家要發財一起發財了，大家都聚過來一下。”
不得不說在有共同利益的引導下麵，站在府庫外麵的小太監都聚集過來，聽著李進忠在耳邊言語，他們表情有些吃驚，同時又有些猶豫。
“小李子這樣真的可以嘛？”
那小桂子輕柔太監獨特的聲線說道，他怕如果小李子做了會壞了規矩。
“怎麽會，你不是說了這是底下的太監們自己爭取到的，那我們這個條件比起裏麵會差？”
太監裏麵也是分派係的，而內府的那些人明顯和外麵站守的李進忠不是一個派係的。
“好，就那麽幹了。”有了李進忠畫的大餅，這些太監一下有了幹勁，之前推著貢品進去商人一臉陪笑地出來。
上麵的推車上麵的貢品已經沒有了，那木輪在府庫的大道上麵慢慢拉遠，不少站在外麵的小太監有些惋惜。
今日蘇寧遠感覺這外麵的太監為什麽要看著自己，還一臉哀歎的表情，雖然他們拿的好處少，臉上不開心他還是可以理解，那惋惜是什麽意思。
等到推著空的推車到皇城外麵遇到一樣來運貢品的另外一個商人碰麵，貢品雖然是官府負責在下麵收上來，可是要運到皇城其中還包括一大批地保管以及運輸，幾乎當地的官府都會擺脫商人來做。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就有了官商合作的開始，有官府的名頭，他們可以接著貢品的名義多加一些東西進行運輸，並且還不需要付出什麽稅務，現在搭寄在有功名老爺名下免稅還沒有流行開來。
他們互相認識，打招呼道：“蘇掌櫃，這次裏麵收多少？”
蘇寧打著笑道：“還不是很以前一樣，這次還真的恭喜林掌櫃的發財了。”
“發財還是我要恭喜蘇掌櫃才是。”
現在商人的地位並不高，雖然他們賺的錢是最多的，可是也是最好欺負的，沒有權利這些錢也放不了他們身上多久。
在林海帶著這批從女真那邊收來的，女真那邊什麽都沒有就是生產人參還有皮毛，大明的商人隻要利用一點點的東西就可以換到價格翻好十倍的人參這些名貴藥材。
可這些商人不知道他們現在換去得到的錢財在後麵會被那些野蠻的女真搶奪一空，而且還會跪在他們麵前稱呼奴才。
現在還發生不了，李進忠和一大批的小太監正在等著下一批送貢品的人進來，不就林海就送上門來了，那堆滿車的人參還有其他的貢品。
車輪和地上的大道相互摩擦而卷起一些不起眼的塵土。
林海在過來的時候，袖子裏麵就準備好了事先分好的銀兩準備塞到這些站崗太監手裏麵，另外一份大紅包等著進去給裏麵的。
正當他準備叫自己的仆人推車進去的時候，李進忠開口攔住了他：“這貢品我們還沒有檢查呢！那麽著急進去幹什麽？”
林海還沒有反應過來，平常不就是這個規矩嗎？
“公公啊，這貢品可不能遲了啊！遲了我們可能是要性命不保啊！”
不得不說商人地位果然底下，這任務雖然利益頗大，但是如果他們完不成官府可是會把他們拿出來交差的，可不能希望那些官老爺會幫你。
小桂子和一些想要分到更多好處的太監也開口：“難道裏麵藏了什麽東西，想要危害皇上，作為忠於陛下的家奴，我們好好檢查義不容辭對不對！”
“對啊！好好檢查！”
這人參要怎麽檢查，檢查的話弄壞了，他怎麽辦能怪這些公公們，不能，那最後還不是自己掏腰包。
而且看他們這架勢是想要更大的好處，如果這次不能喂飽他們，下次自己還是進不去啊！
推想了一下，林海看著眼前這個太監裏麵隻罵娘，不過還是一張笑臉：“這位公公，規矩我懂，大不了再加點怎麽樣？”
話說著又拿了一把銀子遞過去，可是李進忠可不打算完，其他小太監們倒是有些滿足了，這些錢可比之前多出了不少。
“你當雜家們是要飯的不是，這些東西拿回去，雜家們還不要了，我們必須保護好貢品的質量，大夥動起來好好檢查。”
李進忠指著林海便是一頓罵，知道裏麵的家夥有好幾百兩的銀子撈，自己這邊才幾兩銀子就想要打發，憑什麽！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在宮內撈一筆，在趁著天下打亂之前搬走，去海外享受生活去。
就要到手的好處又被這樣推回去了，大夥們其實對於李進忠這行為有些害怕，要是對方真的不給了，他們可以撈到什麽。
不過他們高估了林海這種商人的底線，見麵前的太監如此強硬，要是誤了送貢品的時間，正所謂小鬼難纏，再給一些又怎麽樣。
反正後麵少給了，就讓裏麵的太監和他鬥一鬥。
商人那熟悉的諂媚嘴臉又一次出現，攔在了要“好好檢查”貢品們的小太監麵前。
“公公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可能是拿錯了，這些才是給你們的。”
大明末期的時候，銀鈔的使用還是挺廣泛的，雖然大家都是比較把銀子當成硬貨，可是銀鈔拿著方便，好賄賂。
李進忠接過林海遞過來的銀鈔看了一眼，也不需要要確認真假，關鍵他不會，他人也不敢。
“好家夥一百兩啊！”
算算門外這些人十幾個，一個人也差不多有二十幾兩了，比起之前拿的至少番了二十多倍。
於是李進忠也給其他太監打了一個手勢說道：“我看你麵貌良善送的東西也不應該會有什麽問題，就讓你們進去吧！”
有了好處的小太監自然是讓開，等他們進去之後來分分這裏的好處。
真沒有想到這個新來的小李子那麽厲害。
等林海等人推著木車運進內府的時候，這些小太監才聚集過來：“小李子到底給了我們多少？”
“對啊，快點看看。”
直到李進忠把那一百麵額的銀鈔放在了他們的眼前，一個個都巴不得吃掉的目光看著那張銀鈔。
“小李子你好厲害啊！”
“真的沒有想到我們還可以撈到那麽多，一直都是因為內府裏麵的人可以撈到那麽多的。”
“那我們要怎麽分。”
分錢才是這群小太監最關係的，而李進忠捕捉到了剛剛一個小太監說的話：“你是說內府裏麵的人可以撈那麽多？”
“是啊！”小太監們都望著有些沉思的李進忠，不知道他問這個是幹嘛！
好狡猾的商人啊！要不是自己知道對方撈那麽多的話，說不定後麵暗算來的時候自己還不知道。
如同李進忠想象的一樣，林海帶著貢品進入到了內府，裏麵的太監有些幫忙把貢品卸下來，有的正在和他收好處。
看到拿到手的好處隻有那麽點：“林掌櫃的怕是不知道規矩吧！”
那一隻有些發白的老太監，在內府裏麵已經幹了很久，身上的身家也是存了不少，現在送來的好處減少了，怕這是商人的膽子肥了，不知道他們的手段了。
就想吩咐下麵的孩兒們給他好好招呼一下。
“宋公公可不是小的故意的，小的其實已經給你準備好應該的好處了，不過在進來的時候被外麵的那些太監給敲詐去了。”
林海一副可憐相的，不過賣錯了地方，不過最沒有同情心就是他們這批人。
“雜家可不管那些是怎麽沒的，如果你今天給不少應該給的，這些東西呢就從哪來運回哪去吧！我們甲子庫不收。”
最後還是林海沒有辦法從腳下拿出自己偷藏的銀鈔才可以完成貢品的運送。
直到出來之後，他都在為自己額外付出的銀鈔而心疼，他記得蘇掌櫃不是和自己說是老規矩嘛！
自己倒是要上門去問一個清楚。
李進忠這邊已經分好了，並沒有平分，而是分成好幾份，太監們也對於他的分配沒有什麽異議，他也是打聽好了，管他們這裏的太監叫孫暹。
一來好幾次他們也是用同樣的方法收取了之前好幾倍的好處，而輪到他們休息的時候，李進忠並沒有休息，而是帶著滿滿的銀鈔過來尋找孫暹。
孫暹是司禮監的太監，他們在太監中的職權非常大，負責皇帝的批紅等事務，雖然孫暹隻是一個隨堂太監但是他的權利可比起李進忠一個新晉小太監打多了。
他過來也就是尋找他這個保護傘。
篤篤的聲音，楚江輕輕敲擊孫暹的住處。
此時的孫暹並不是很年輕，已經到了中年的地步，漸漸的也沒有什麽權利之心，隻想要保持住這個位置就行了。
“是誰啊？”
當他拉開門發現一個並不認識的家夥。
“小的拜見公公！”
為了在宮裏麵立足李進忠也是拚了，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他也不在乎，反正現在的他也不是一個男兒。
“什麽事情起來說話。”
孫暹也是因為年紀問題，說不定哪天就沒有了，所以底下的太監也是越來越少，很少有太監繼續來討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