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人是我殺的
回到警局之後，他們在檢查方修遠的隨身物品的時候，果然在他放在客車座椅上的那個隨身包裏找到了一套手術刀，經過檢驗，其中一把上麵確實有血跡反應～
“叫什麽名字？”
方修遠看了小張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方修遠看著這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密閉房間裏，還有坐在他對麵的兩個警察，架在旁邊的攝影機，以及他們身後的能看到自己的那塊玻璃，方修遠知道，那塊玻璃應該就是電視劇裏麵常出現的那種單麵玻璃，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在那扇玻璃後麵，應該還有更多的警察～
小張見他沒有回答自己，語氣便變得更加強硬了一些，說道：
“請你配合！叫什麽名字？”
方修遠看了看自己已經被鎖在椅子上的手，想著王華這一生做了這麽多見不得光的事情，直到死的時候，都沒有帶上這個東西，憑什麽自己就戴上了～這東西就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手上，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方修遠～”
“年齡！”
方修遠微微抬起了頭，看著問他問題的那個警官說道：
“你們既然能把我抓到這裏來，就說明你們已經了解過我的底細了，還問我這種問題？有什麽意義嗎？”
小張拿著手中的筆指著方修遠，嚴厲的說道：
“我警告你啊，我們問你什麽，你最好就回答什麽，少說這種沒有用的話，如實回答年齡！！！”
“五～十～三～歲接下來還要問什麽，性別嗎？用不用我脫了褲子給你們看看～”
雖然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方修遠一直都在逃亡，東躲西藏的，想盡辦法不讓自己被抓到，可是現如今，自己被抓到了這裏之後，反而心裏麵要踏實了很多，別的不說，最起碼，進到這裏之後，自己總算吃上了逃亡以來的第一頓飯～
方修遠雖然之前並沒有什麽前科，但是像殺人償命這樣最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他知道等待自己的，一定不是什麽好的結果，也正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所以說起話來也變的是無忌憚的～
小張聽到方修遠的話，明顯就是在和自己叫板，都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名醫生，說起話來，這麽為老不尊的，便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你”
衛驍霖見狀直接將手放在了正要站起來的小張的腿上，拍了兩下，示意他不要生氣，然後將自己的手肘直接拄在了桌子上說道：
“您這麽大歲數了，脫褲子就不必了，畢竟您長的挺分名的，我們還是看的出來性別的其實我們也不願意問這種問題，但畢竟流程還是要走的～”
方修遠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人，剛剛自己被捕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他了，當時自己就是在他麵前被押上車的，當時還聽到有人叫他隊長什麽的，不禁覺得，昨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警察難道就是他嗎？
但是沒過多久，方修遠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和昨天電話裏麵的那個人還挺像的，但是昨天那個聲音聽起來要更稚嫩一些，而他的聲音明顯要深沉一些
衛驍霖這幾年也算是遇到不少的嫌疑人了，殺人的，行竊的，綁架的，他們被抓進來之前，都是挺爺們的，但是被抓到警局之後還是這麽淡定的，還是少數的，衛驍霖打量著麵前這個人，見方修遠也在打量著自己，便伸出一根手指，將麵前的筆記本合上之後說道：
“你既然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那我就問你點有意思的～”
衛驍霖說完之後，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問道：
“說吧～二月十三號，也就是前天晚上，你人在哪裏？”
方修遠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手裏已經有了證據了，還要問這些，直接給自己定罪不就完了麽，便故意說道：
“如果我說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裏，你們相信嗎？”
“你說呢？你覺得我們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會這麽大張旗鼓的抓你嗎？”
說到這裏的話，方修遠也比較好奇了，自己雖然昨天晚上的時候，是因為怕被抓到，所以處處小心的，但那主要也是因為，他怕警察頒布了通緝令，
所以自己才哪裏都不敢去，不敢訂外賣，不敢住需要用身份證的酒店，不敢去便利店裏買東西，自己可以說是做到萬無一失了，也沒有出現在監控下麵，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的，便問道：
“說到這裏的話，我也有一個疑問～”
“現在是我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們！！！”
在單麵玻璃後的顏安，看著平時性格算是最溫和的小張，在審訊的時候竟然這麽凶，便說道：
“看不出來，他這麽凶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不凶怎麽能震懾住嫌疑犯呢～”
“哦～”
顏安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心裏卻覺得，裏麵的方修遠好像並沒有被他震懾住～
衛驍霖把手擋在了小張麵前微微一笑說道：
“你問～”
“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正常情況下，你們不是應該在火車站裏嗎？”
說到這件事情，要不是顏安的話，可不就真的朝著他說的方向發展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挺險的
衛驍霖微微一笑說道：
“其實我們做了兩手準備，火車站裏麵也有我們的同事你是挺聰明的，時間這麽緊，你還能想到要調虎離山，但是我們警局裏麵還是有很多能人的，想找到你，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顏安在玻璃後麵，聽到了衛驍霖的話，裝模作樣的輕咳了兩聲，笑的美滋滋的～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方修遠就沒有再問什麽，他原本以為隻要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就找不到自己的手機訊號了，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並不是他的問題，隻不過他的手機，有那麽片刻的時間，被人調回了正常模式
“說吧，前天晚上你人在哪裏？”
“王華家～”
就在這時，衛驍霖的耳機裏麵傳來了胖子的聲音：
“頭，凶器上的指紋鑒定出來了，就是方修遠的！上麵的血跡也是王華的～”
衛驍霖扶著耳機的手放了下來，說道：“所以說，你是承認王華是你殺的了？”
方修遠揚起了頭，看著衛驍霖，堅定的說道：
“是！”
“你為什麽要殺了她～”
方修遠微微低下了頭，說道：
“沒有原因～就是想殺了她而已～”
方修遠從被抓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否認什麽，畢竟昨天中午給自己打電話來的那個警察已經說的很詳細了，有了實質性的證據，就算自己再怎麽狡辯，也隻是浪費口舌而已，
“那我換一個問題吧～你和王華是什麽關係？”
方修遠臉上的假笑瞬間僵在了臉上，畢竟從王華第一次站在自己麵前，告訴自己她是他的親妹妹開始，到目前為止已經二十多年了，但是這二十多年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和王華的名字放到了一起，
也正是這麽一句在外人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一句話，讓方修遠內心的防線瞬間瓦解了，也是這一刻，方修遠才意識到，即便王華再怎麽樣，她也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和自己流著一樣鮮血的人了～
“她她是我妹妹～”
衛驍霖看的出來，剛剛他說沒有原因的時候，明顯就是在說謊，而現在看上去卻有點失落，便說道：
“在我們這，當哥哥的一般是不會沒有任何原因，就殺了妹妹的，何況你這個妹妹為了找你，花費了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說吧，你”
“哈哈哈哈”
衛驍霖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方修遠就一陣大笑，準確的說，雖然他現在人是在笑，但是他的笑聲中充滿了歇斯底裏，像是苦笑，又像是在自嘲～
方修遠的臉漸漸變得猙獰了起來，說道：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真是太好笑了，虧你也能用這種詞來形容她，看來你們調查的也不是很充分啊～哈哈哈”
“別笑了！！！”
“這真沒辦法不笑哦，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覺得她是一個很偉大的醫護工作者，一生中救人無數，死了很可惜，而且她的老公和孩子都死了，所以還挺可憐的？”
“她的孩子死了？據我們所知，她的孩子，一直都是失蹤狀態，你為什”
衛驍霖的話還沒有說完，方修遠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也不笑了，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她就死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