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繼”弟也是弟
於楠看著衛驍澈那若有所思的樣子，試探性的問到“兄弟，你不太對勁啊？”
“啊？……什麽不對勁？”本著越心虛就越要淡定的原則，衛驍澈直勾勾地盯著於楠的眼睛問到。
看著他的眼神，於楠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嗯……沒什麽！”
吃完飯後他們就回了家。
衛驍澈家裏隻有三間臥室，除了父母和他的就隻剩下一間客房，父母的房間是不能動的，所以於曉雅就住在了唯一的客房裏。於楠和衛驍澈就住在了一起。
衛驍澈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於楠坐在他的床上玩著手機，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莫名的感覺別扭，“……要不算了！你住在這兒，我去住沙發！”說完就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毛毯。
於楠見狀放下手機站了起來“哎哎哎！你別呀！我又不和你搶！你床這麽大你怕什麽？”
“……我還是覺得怪怪的，我自己住習慣了，還是住沙發吧！”
“被給你，我用毯子，我睡覺特別老實，不和你搶！”於楠直接一屁股坐上了床，把疊好的毯子鋪開說到“我就睡這半邊，那邊給你，絕對過不去！”
“……你這……”衛驍澈一時之間竟有點無語。
“你想，你要是住沙發，於曉雅半夜起床什麽的看見你多尷尬啊！放心吧！我是直男，不能把你咋地啊！再說，就算我不是直……”
於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驍澈打斷了“行！你可別再說了，就到這吧！”
於楠往床上一躺“早這樣兒不就完事兒了！”
衛驍澈將壓在他身下的被子一把拽了出來問到“……你還有什麽事嗎？沒事我關燈了！”
“等會兒……”於楠將床頭櫃上的充電器插上說到“關了吧！”
衛驍澈關完燈上了床，看於楠那邊的手機還亮著光，悄悄的又往旁邊移了移，輕輕的長歎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於楠熄滅了手機屏幕，放到了床頭櫃上，衛驍澈明顯感覺到了旁邊的床墊被壓了下去，於楠也慢慢的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就在衛驍澈覺得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於楠卻問到“睡沒？”
衛驍澈將頭轉向他看了一眼“沒呢！”
“想問你點事兒……你要是不想……”於楠吞吞吐吐的。
衛驍澈將頭轉了回來，“我父母的事兒吧？”看他支支吾吾的，衛驍澈就猜到了他想問的是什麽。
“……什麽時候的事兒？”
“兩年前，轉學前不久。”
“……那是……？”
“是意外！”
“那你節……”
衛驍澈打斷了他的話“節哀嗎？所有的人都要我節哀，聽得多了，好像我自己都信了！”
“……”
“我不是說你，你別多想，我隻是……突然也想‘發泄’一下！”衛驍澈見於楠好久都不說話，便怕他多想。
“你知道嗎？我現在回憶起當時葬禮前後的那些日子，我隻是覺得當時那段日子很難過，很傷心，覺得天都塌了，本來抓在手裏的東西突然流走了，無論怎麽抓也抓不住。現在，我隻是記得這些感覺，但卻感覺不到這些感覺了，你能懂我說的意思嗎？”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我沒經曆過你所經曆的，我不太懂你說的那種感覺。”
“你說我這算不孝嗎？算是把他們忘記了嗎？他們會原諒我嗎？”
“你這不是不孝，可能每個人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後都會這樣的吧！畢竟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生活的，把他們放在心裏用來思念就好，但別執著。你覺得你的那些感受不見了，隻能說明你慢慢走出來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們在天之靈也會很開心的，怎麽會怨你呢！”
衛驍澈看著他黑暗中的輪廓，笑到“認識你這麽久，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難得啊！”
“之前我爸走的時候，我還小，記得我媽和我說了一句‘死亡這件事兒，無非就是地上的一個一個的送，天上的一個一個的接，最終，我們還是會遇見的！‘所以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兒，就別太執著了。”
“你爸爸……？”
“我爸他是個’大傻瓜‘，我爸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個女的和一個小孩子在冰麵上摔倒了，挺嚴重的，那女的動不了了，我爸非要多管閑事，想去把她們扶過來，誰知道走了沒幾步，冰麵突然間裂開了，我爸就掉了下去。那時候太小了，啥也不記得，隻記得那年冬天特別冷！”
“你爸爸不是傻瓜，而是英雄。”
“對別人來說是，對我和我媽來說，他就是個不負責任的‘傻瓜’……”
……
衛驍澈覺得這一晚他重新認識了於楠，在他心中，於楠再也不是那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他了。
或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秘密，它們藏在了人們樂觀的外表下，被塵封在心底，雖然從不被提及，但也從未被忘記。
第二天衛驍澈早早的起了床，一如往日的出門跑步，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醒，所以就直接從外麵帶了早餐回來。
回到家衛驍澈將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就看見於楠走了過來。
“你起來了？正好我剛買了早餐！”
“你去跑步了？我還尋思你去哪了呢？你家我找一圈也沒找到你！”
“你姐呢？叫她吃飯啊！”
“化妝呢！今天不是報道麽！說要留個好印象！咱倆先吃！”於楠說完就坐下開吃。
“行吧！”
“你家還有個閣樓啊？我還以為你在閣樓裏呢？”於楠吃了一口包子問到。
衛驍澈正在拿早餐的手停在了半空“你進去了嗎？”
“鎖著的啊！咋進去，怎麽了？裏麵有怪獸啊？”於楠看他突然正經起來，有點好奇。
“有什麽怪獸？那是儲物間，你來之前我把亂碼七糟的東西都堆到了裏麵，裏麵很亂，都是灰！”衛驍澈拿出了早餐放到了盤子裏。
“我還以為你是處女座呢！何止著也這麽邋遢！”
衛驍澈看於楠的反應，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了。兩人坐在餐廳吃著飯，於曉雅一會兒一趟的去著衛生間。
“唉，吃飯了！你吃完飯再畫唄！……咋地了，你壞肚子了？”於楠看她又從衛生間裏出來問到。
“滾，我眼線畫不好了，你別惹我啊！”說完又回到了臥室裏。
衛驍澈看著於曉雅的背影，說到“你姐性格挺豪爽啊？”
“向來都這麽豪爽，打我的時候更豪爽！”於楠將最後一口塞進了嘴裏。
衛驍澈笑著說到“吃完了？吃完了把碗刷了，我去洗個澡。”
“所以說就放到袋子裏吃不行嗎？非要把它們都擺到盤子裏幹什麽啊？還要洗碗！”於楠看衛驍澈走了之後，將碗放到了水槽裏，就走了，對於曉雅說了句“於曉雅，就你還沒吃了，吃完飯把碗洗了，最後一個吃完的洗碗！”
“我去，你不早說，知道了！”
衛驍澈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於楠坐在餐桌邊，桌上的早餐還在那放著，有點訝異“你姐……還在化妝？”
“那你以為呢？等著吧！”
衛驍澈走到廚房看著水槽裏的碗問到“你這是幫我刷碗嗎？你這就是幫我換了個地方！”說完就開始洗碗。
“她還沒吃呢，等會兒洗，要不她吃完還要洗！”
“……”
“咋樣？咋樣？”這時候於曉雅出來站在桌子前，問著於楠。
臉上明明將所有的地方都畫了，眉毛、眼線、眼影、口紅、腮紅都畫了，但是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差別，隻是看起來精致了些，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褲子穿了一條超短褲，衣服掖在了褲子裏，一雙大長腿露在了外麵。
“你畫了將近兩個小時，就畫了個這？”等於楠讓她往後站站，看到全身的時候，差點沒氣死“於曉雅，你要上天啊？你趕緊把褲子給我換了！你這腿露著個誰看呢？你信不信我告訴你爸！”
衛驍澈聽見於楠的“咆哮”，將盤子放到了一邊，擦了擦手上的水，出來就看見了氣急敗壞的於楠。
“我也感覺挺……”衛驍澈正說著，於楠就喊到
“你不許看！轉過去！”剛出來的衛驍澈，乖乖的回到廚房收拾起了盤子。
“你穿成這樣，你是上學去了麽？你知道那些男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嗎？”
衛驍澈擦著盤子上的水，瞬間覺得自己被內涵了，還是不能辯解的那種。
“你在這兒嚇唬誰呢？啊？姑奶奶我怎麽了？我腿長不行啊？我是沒穿褲子嗎？你這麽大反應幹什麽？你又不是我親弟！家住海邊啊？管這麽寬！”於曉雅揪著於楠的耳朵說到。
於楠直接將她的手拽了下來“‘繼’弟也是弟。”
說完就直接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臥室，隨便拿起一條長褲“穿這個！”
“哎～呀～，你現在都敢和我這樣了！……就你這審美，現在都這麽穿，你懂不懂？”
“你要麽換一條長褲，短褲也比這個長點，要麽我現在給你爸打視頻！你自己看著辦。”說著就拿出了手機。
……
餐桌上於曉雅吃著飯，於楠坐在她對麵，衛驍澈看了一眼，果然還是換了一條褲子。
“給我把雞蛋剝了！”於曉雅將雞蛋往於楠麵前一磕，立在了那裏。
“遵命！”
衛驍澈看著於楠，雖然他又變回了之前的“弱勢群體”，但感覺在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挺爺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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