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零碎的畫面
第770章 零碎的畫面
他嘴角扯起一個凄然的苦笑,沙啞的聲音數不盡的悲痛,「幸福?難道他冥界之子就能給你幸福嗎!」
他用劍指著白衣女子身旁的俊美男子,心裡嫉妒得發狂。
白衣女子微微頷首,「是,他能!他懂我的心思,體諒我的辛苦,包容我的一切,和他在一起,我很輕鬆,不用費盡心機與全世界為敵,最重要的是,他能讓我快樂,而你不能!」
這一句你不能,像是一個霹靂,震得君顥蒼身形一顫,白了臉色。
然而不等君顥蒼反應,白衣女子再度殘忍的開口,「忘了我吧,三日後,便是我大喜之日,我馬上就要成為玄陰的妻子,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永不來往,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大喜之日!!!
他之前就聽聞過他們的婚事兒,起初一直不信,卻沒想到今日會從她嘴裡親耳聽到,不禁湧上一股劇烈的絞痛!
恩斷義絕!永不來往!
是多麼重,多麼狠的幾個字,居然被她如此輕鬆的說出來。
他陷得那麼深,如何能忘?
明明刻骨銘心,要他如何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她真是好狠心,好殘忍,僅僅是一句話,便是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裡,君顥蒼心臟絞痛,心底的怒火逼得他發狂,只聽崩潰的大吼震耳欲聾,「冥玄陰,我要殺了你!」
吼聲落下,君顥蒼頓時爆發出兇悍的力量,朝著那位俊美男子襲擊而去。
要不是因為冥玄陰,雲淺歌也不會拋下他,不會背叛他!
他要殺了這個男人!
白衣女子見他動手,神色大駭,一下子擋在冥玄陰的身前,獨自迎上他的攻擊。
君顥蒼哪料到雲淺歌會如此不要命,內心大震,身形一滯,想要收回力量,卻是控制不住,手裡的利劍一下子刺穿了白衣女子的肩膀。
一剎那,鮮血紅了他的利劍,白衣女子痛得悶哼一聲,只是表情卻依然冷硬堅毅。
君顥蒼看到這裡,受了極大的打擊,震撼的往後退了一步,表情凄然,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被憤怒刺激得猩紅的眸子泛起一層水霧。
「呵呵,為了這個男人,你連命都不要了!呵呵呵呵——」君顥蒼仰頭大笑,笑著笑著,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我真是太傻,傻到以為我們能白頭到老,傻到以為你會堅守我們的感情,原來,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想我堂堂魔帝,竟然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雲淺歌,你真是好厲害的手段!」
聽到這話,對面的白衣女子微微蹙眉,瞳孔里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這一幕落入蘇陌涼的眼中,心裡頓時湧上一股鑽心的痛!
蘇陌涼微微抬手,拂了拂面頰,手指竟是沾染上淚水,瞳孔不禁染上幾分驚訝。
她為什麼在哭?心為什麼這麼痛?
是因為心疼君顥蒼嗎?
不,剛剛她聽到白衣女子喚他樓夜淵,他不是君顥蒼,他只是長得相似而已。
既然不是君顥蒼,她在痛什麼?她在哭什麼?
就在蘇陌涼困惑之際,對面的白衣女子忽然開口了,「是,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自作多情,跟你糾纏不過是利用你而已!勸你趕緊離開,如今你私闖我族,還刺傷了我,一旦被人發現,你的命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樓夜淵聞言,譏笑兩聲,絕美的臉龐如覆冰霜,「你覺得我樓夜淵是貪生怕死之輩嗎?」
白衣女子哼道,「是,我知道你魔帝天不怕,地不怕。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你連你族人的命都不在乎了嗎?」
聽到這話,樓夜淵神情一震,怒得深深吸了一口氣,陰鷙怨恨的視線如刀子般凌遲著白衣女子,咬牙切齒的吼聲從胸腔內蹦出,「雲淺歌,我樓夜淵發誓,絕不會讓你們好過!你們給我等著!」
吼聲落下,樓夜淵身形一閃,猛地掠出了房間。
只是蘇陌涼還來不及消化眼前一幕,畫面再度轉變,女子的閨房一下子變成了紅色喜慶的大堂。
這時候,只見一位穿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子和那位名叫冥玄陰的俊美男子,一起站在大堂中央,準備行拜堂之禮。
周圍的賓客嚷著,笑著,好一番熱鬧之景。
只是好景不長,院子外忽然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通報,如驚雷般在人群中炸響。
「不好了,不好了,魔帝帶領軍隊血洗神族,新娘子的爹娘不幸遇難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全場大驚失色,雲淺歌更是嚇得一把扯掉了頭上的紅蓋頭,瘋狂的衝出了大堂。
蘇陌涼看到這一幕,心頭一顫,湧上些莫名的情緒,就在這時,畫面再度轉變,緊接著映入眼帘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院子。
這時候,還來不及換下大紅嫁衣的女子,滿臉驚駭的衝進了院子,她站在屍體中央,與地上鮮紅的血液交相輝映,分外刺眼。
那張擦著胭脂的俏臉被眼前的慘烈嚇得慘白如紙,瞳孔透著極致的震驚。
她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大廳,看到自己的爹娘倒在血泊之中,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崩潰的撲在了他們的面前,撕心裂肺的喊聲衝破雲霄,「爹,娘!女兒不孝,來晚了!」
她爹雖然深受重傷,但卻還殘留著一口氣,聽到自家女兒的哭喊,努力睜眼,艱難的動了動嘴唇,發出幾個微弱的音節,「是——樓——夜淵!」
淵字一出,她爹身體一僵,費力抬起的手臂猛然滑落,在雲淺歌驚恐的目光中徹底斷了氣。
雲淺歌聽到樓夜淵三個字,心中大震,看到自己的親人全都死於非命,仇恨使她崩潰得一個振臂,高聲大吼,「樓夜淵,我與你勢不兩立!!!」
蘇陌涼看到這一幕,心裡瞬間激起強烈的感情,彷彿被她感染了一般,心痛得不能呼吸。
就在她震撼之時,畫面又是瞬間變化,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此時,沒了拜堂,沒有了屍體,也沒有了鮮血,眼前是一個寬闊的廣場。
廣場四周圍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伸著脖子圍觀著廣場內的情景,熱鬧的議論聲瀰漫在廣場周圍。
蘇陌涼麵露疑惑,也跟著朝廣場內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