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賞罰

  路浩初終於動了動,抬頭看向靜萍,也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就這些了?”


  王大娘真得想不出其他來,“就、就這些了。”


  路浩初看著她,淡淡地道:“府裏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祖父定下的家法不能破,來人,把她送官發賣吧。”


  這個賣當然不會是賣到好地方去,好了也是賣到邊關去為奴。


  如果有姿色的話,不論男女,到邊關可能還會去煙花之地賣笑,但是王大娘這種嘛,便隻有做苦工的份兒了。


  王大娘是個廚娘,她不但愛做菜,更愛吃東西,所以她很胖。


  在水府的廚房裏無人拘著她,自然是想吃多少吃多少,雞鴨魚肉不能說是可著她吃吧,但是有了主子的還能沒有她這個廚娘的?


  隻是發賣之後,她的一身肥肉怕是保不住了,想要再吃一口好點的都隻能是在夢中。


  王大娘想不到路浩初會這麽幹脆,淚水立即流了一臉,“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路浩初不為所動,看也不看她由著她在那裏嚎。


  小喜呆呆的看著王大娘,她一直不說話並不是嚇到,隻是想看看王大娘會落個什麽下場,她可是落在路浩初,楚玉恒和雨璿的手上。


  她的打算是,如果王大娘巧辯讓自己脫罪的話,那她就把王大娘所為咬出來,同時也能估出自己的下場來。


  聽到發賣她吐出一口氣來,年紀小經事少,她還以為是平常的發賣呢。


  她認為到時候葉家的人自然會把她買回府去。


  憑著她做到的這些事情,在葉府總能小有地位,不用再是看誰都要陪笑臉,以後嘛,她也能攢下不少的銀子。


  不過,現在王大娘的大叫讓她有點不解,在路家為奴還是到其他家為奴也沒有大的區別,至於哭成這個樣子嘛。


  她尖聲尖氣的道:“你說和你無關?怎麽可能和你無關,你說得那些話騙得了誰,不是你貪那處院子,也就不會引了長福娘和蘭兒去你們公子院子外。”


  “你看到了什麽就說出來,為什麽不說呢,他們能做得出來你就能說,反正他們也不會輕饒了你,你就是不說又如何,還不是被發賣。”


  小喜還真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害雨璿,非得讓王大娘把實情說出來不可。


  王大娘一掌打過去,厚實的大手抽在小喜的臉上,和春杏比起來那當然是不同的,春杏的小手也就相當於是本不厚的書,而王大娘的手就相當於是塊硬硬的竹板。


  把小喜打得歪倒在地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小喜覺得還很委屈,她認為自己這是為王大娘好,事到如今再回頭不是太晚了嘛。


  王大娘打完小喜就對著雨璿磕頭,“大姑娘,饒過奴婢吧,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雨璿看著她道:“小喜說得話至少有一句應該是真得,你是收了銀子的對吧?我聽你們公子說,路家是立有家規的。”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錯了就是被責罰,因為那家規是人人都知道的,而且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王大娘趴在地上大哭,“沒有了,奴婢是豬油蒙了心,貪那點銀子想和人來害大姑娘,實在是該死。”


  她沒有說出昨天晚上看到的實情,因為現在受責罰的人隻有她一個人,如果再說錯話,那就會累及家人。


  雨璿看看路浩初和楚玉恒,見路浩初眨著一雙眼睛還是讓她開口,楚玉恒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並不是王大娘求她她才開口的,是路浩初非要她說話。


  也不知道路浩初是為什麽,但現在先打發小喜這些人最為主要,而她又很佩服路浩初的聰明,所以就依了路浩初,認為路浩初可能是在謀劃什麽。


  “你如果沒有其他的話,那你就隨管家去收拾東西吧,到時候如果真得知錯的話,相信你們公子也會讓人打招呼的,不會讓你吃太多的苦頭。”


  “至於你的家人,因為他們並沒有做什麽,所以並不會和你同被送官發賣,但是留在府裏也不合適了,你們公子會給他們安置個妥當的地方。”


  倒底不是自己家啊,由她開口真得不知道要如何真正的處置。


  楚玉恒暗自點頭,有那麽一刹那雨璿感覺他好像眉開眼笑,隻是定眼去看楚玉恒明明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你的家人會被送去北邊山地,雖然那邊苦了些但是吃飽穿暖不成問題。”路浩初顯然也同意了雨璿的說法,他喝了一口水道:“去吧。”


  王大娘錯了,如果不罰她的話,那路家先人定下來的規矩就成了廢話,以後路府的人誰還會把那個規矩當回事兒?

  但是王大娘在最後關頭卻知錯而改,最後也沒有說出昨天晚上她看到的事情,所以路浩初才會同意雨璿放她的家人一馬。


  這就是賞罰分明。


  要讓路家的人知道錯是不可以犯得,犯了沒有半點的情麵可講,但是你錯了之後要改正,那你的家人便不會受你所累,這也是免得讓人錯了後會一直錯下去。


  王大娘哭著給路浩初和雨璿磕了頭,便乖乖的跟著管家娘子走了。


  小喜卻大叫起來,“還有蘭兒,還有長福娘,還有長福和周公子呢,你們認為可以隻手遮天嗎?”


  她恨王大娘的不爭氣,“做事縮頭縮尾的,難怪一輩子隻能做個小小的廚娘,受罪也是活該。”


  雨璿沒有理會她,如今再理會她才真得太給她臉了。


  “路兄,表妹,玉恒公子。”周鵬煊走了過來,他身後帶著蘭兒和長福及長福的娘,“一大清早的聽到有人吵嚷,還不好意思過來,沒有想到我也會被牽連到。”


  他看一眼小喜淡淡的道:“誰說昨天晚上大姑娘和我、路兄吃酒,吃酒的隻有我和路兄,玉恒公子而已。”


  “且昨天晚上我和路兄還有玉恒公子促膝長談,晚了便一起宿在他那裏,何時大姑娘過去,又何時在那裏沐浴?”


  他說著話的時候目光掃過雨璿,眼神裏含著很多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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