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演什麽
吳夫人的臉色更為難看,看著路浩初半晌才喃喃的道:“是,不能饒了他們。”
路浩初點頭,“姨母所說極是,那我們不如去官府去分說個清楚明白。”
同時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今天沒有時間,但是明天我會讓人把帳冊什麽的都送到官衙,同時遞上狀子。”
“是姨母的主意,到時候還要勞煩姨母和帳房們對質一二,到時候看我不打斷他們的腿。”
吳夫人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路家的男人不懂,當年她的姐姐產子而傷到身子,不足三年而亡,家裏無有女眷她便代為打理。
路大將軍把府裏府外的事情交給了她,但是所有房契、地契等等,就連府中人的身契都不在她的手中。
所以她弄到手的好處很多隻要路家的翻臉,她就要乖乖的交出來:比如說鋪子,比如說田莊。
隻是一直以來路浩初從來沒有提到過,而且他在京城就是一個讀書讀傻的人,除了胡亂花用銀子和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外,並不曾做過其他的事情。
她認為路浩初根本不知道,還以為路浩初接管了路府卻根本不懂帳,到時候弄得亂七八糟,正好可以讓路大將軍他們都無法對她開口說什麽。
但是在她眼中有點傻的外甥卻什麽都知道,說得數字那叫一個清楚,就連她自己都不是那麽的明白。
吳絲兒呆呆的瞧著路浩初,實在不明白這個被自己欺負、非常聽自己話的表弟,怎麽一下子就自小白兔變成了吃人的老虎。
路浩初看她一眼,然後對著吳夫人欠了欠身子,“姨母,表姐的傷好像不輕呢,您還不帶她去就醫?”
吳夫人臉色蒼白身子也軟了,心頭裏全是氣卻半點也發作不出來,被自己的外甥一席話弄得她是心也慌了、意也亂了,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對。
吳絲兒看看母親知道她是沒有辦法了,可是路家是怎麽樣的人家啊,家裏沒有女性的長輩,她隻要嫁過來就是正經的主母。
雖然說有公公在,但是她是兒媳有各種的不便,自然不像是有婆母那樣要天天立規矩。
還有,路家還很有錢!
這天下間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她怎麽舍得放開路浩初。
“特,桑地臥。”她指著雨璿對著路浩初大叫。
雨璿伸出舌頭對著她做個鬼臉,“酒四鵝桑地捏,是你活該要送上門來挨打,能怪誰呢?唉,學你說個話能累死。”
說完她伸個懶腰,“敢冤枉我?”她忽然站起來幾步衝過去,一拳就打在吳絲兒的鼻子上,“這一拳教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雨璿挑眉道:“這次是白教你不要錢,下次就不會這麽便宜你了,聽到沒有?說話要經腦子,真是的!”說完甩甩手走回去,轉路浩初那邊轉去,她原村上想讓楚玉恒看看她的手的,“痛,她鼻子長得有點硬。”
沒料到路浩初連忙看向她的手,“你也是的,怎麽不小心點呢,用手去打人能不疼嗎?”
說完這話還看向旁邊的丫鬟,“你們這些丫鬟還看,怎麽還不拿水和棉巾來,沒有看到大姑娘說手疼嗎?”
“大姑娘打完人總是習慣要洗一洗手的,你們再這樣笨手笨腳的還能指望你們做什麽,啊?”
他瞪起眼睛來斥完丫鬟們又看向目瞪口呆的雨璿,“下一次打人要記得拿東西去打,我會讓人弄些長短寬窄不同的竹片給你,這樣打起人來隻有人家疼你就不會疼了。”
雨璿卻看了眼楚玉恒,見他微微點頭,心下雖不知他們在搞什麽,倒也極這配舍。
因而,她一臉不滿意地說:“那要打人還要叫人去取,很不方便不說,且會夜長夢多,說不定就打不成了。”
“就像剛剛那樣,她如果大叫幾聲,如果你姨母再開口讓你叫停,我還能再打下去嗎?打人就講究一個快,迅雷不及掩耳,知道嗎?”
“那我豈不是平白被人罵,不是吃虧吃定了?疼就疼點吧,我還是用自己的拳頭好了。”她說著話揮揮自己的拳頭,“好用著呢。”
路浩初連忙道:“那可不行,你會手疼的,我會讓人把竹片做得正正好,再弄個什麽小袋之類的讓你隨身帶著。”
“你要打人了,總要上前一兩步吧?正好一麵走一麵取出竹片來,然後揚手‘啪啪’,哈,打得痛快出氣又不會手疼。怎麽樣?”
雨璿連連點頭:“還是你聰明,行。”兩人相視而笑,完全一副親近之人的樣子。
雨璿坐下後,路浩初立刻把茶遞給她,“消消氣,總要仔細自己的身子,對不對?”
“你說得有道……”雨璿的話沒有說完,吳夫人就再也無法忍受的大叫起來,“初兒,你、你就如此的欺辱我和你的表姐?”
路浩初回頭看看吳夫人,想了想才欠欠身子,“姨母,我在書上看到一句話叫做‘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不知道姨母可聽說過?”
吳絲兒的鼻子被打得鼻血長流,就算痛不可當也被路浩初氣到了,站起撲過去就要抓路浩初,卻被雨璿一腳踹倒在地上。
雨璿指著路浩初:“他,是我的……”
吳絲兒真得沒有見過如此臉皮厚的姑娘家,但是雨璿說得那麽自然且理直氣壯,因為她本來是要說,他是我的朋友,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她和路浩初本來就是朋友。
她在街頭混了多年,這麽幾句話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又不像什麽肚兜被楚玉恒拿到看到的事情。
那可是貼身的東西,並不是平空的幾句話,她當然會羞。
因為對於女子來說,那種貼身的衣物就如同是自己的身子一樣,就算雨璿在街頭廝混的太久,臉皮再厚也無法不臉紅的。
雖然男女有別,且還是當著楚玉恒的麵,但雨璿不覺得自己承認和路浩初是朋友有什麽大不了的,再說楚玉恒都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她有什麽不能說的。
而且看楚玉恒和路浩初的樣子,似乎是故意在吳絲兒麵前模糊自己和路浩初的關係,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作為朋友,她倒是很樂意出這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