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別的心思
秋桃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麽,老老實實的去取提神的茶了,對雨璿秋桃還真得不如春杏恭敬,原因並不是瞧不起什麽的,最主要的是雨璿也不太像個主子。
今天春杏的話還真是提醒了她,主子就是主子,像不像那都是主子,嘻皮笑臉的自家人看到沒有什麽,可是讓外人看了去,可能就會對自己主子生出輕慢之心來。
她是個聰明人,不然不會被葉家老祖宗送給雨璿,自然是一點就透。
雨璿聽著人們來回事兒,大多都是不說一個字就按著齊氏等人的吩咐,把應該給的銀子或是東西交給來人就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打擾,處置起來還是挺快的。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雖然經過立威之舉讓人們不敢再太過輕慢她,可是這樣的處置卻讓人生出其他的心思來。
倒底是個孩子嘛,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認為雨璿根本就不懂帳本之類的,會的也不過是在依著葫蘆畫瓢。
雨璿眯著眼睛聽,忽然聽到來領布的針線管事娘子報出了一個數字來,問道:“你說有多少?”
針錢娘子一臉堆笑,還特意福了一福才開口,怎麽看也不是把雨璿當成小孩子來哄弄的人,“奴婢知道和帳本上的數字不和,是因為奴婢昨天家中有事沒有上差,下麵的人算錯了。”
“奴婢再給姑娘仔細說一說,老祖宗房裏的鞋襪要用布……”她說得極為順溜,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顯然是個算帳老手,話也說得條理分明。
雨璿聽得直打哈欠,因為數字太多了,看上去她就要睡著的時候,針錢娘子終於把話說完了。
“看來你在府中當差時間不短了吧?”雨璿看著她微笑地問。
針線娘子欠身回道:“是,大姑娘。”
雨璿看著她,輕柔地:“老人了,所以來倚老賣老起來?”突然她的聲音撥高了,“還是認為我小什麽都不懂?說句真心話,我呢隻是葉大姑娘,不是葉二夫人,府裏的事情就算是以後也輪不到我來做主。”
“因此今天我就是來應景的,就想著大家都老老實實把事情做完,你們省事我也省心,對吧?不想你卻來哄我。”
“我們來算一算用的布啊,鞋子的布算錯的太多,足足多出兩匹上好的鍛及三匹白布來,一個鞋麵用得著二尺布?”
“我來告訴你要怎麽做鞋,倒底二尺布可以剪幾個鞋麵?”雨璿看著她道:“重新給我計算過,多出一尺來你就等著被賣出去吧。”
她彈了彈手指道:“你多算出來兩匹鍛和三匹布,記得把這些一會兒給我送上來;還有,把以往你多領的布與鍛都給送回來,聽到沒有?”
針錢娘子的汗水馬上就流了下來,“大姑娘,您聽奴婢說,鞋麵真得要有二尺布,萬沒有二尺剪兩個、三個鞋麵的道理,我們葉府不是那種小戶人家……”
“所以多出的布料就讓你們拿去中飽私囊?”雨璿冷哼了一聲道:“拖出去,半個時辰內把東西都給我送回來了,每晚半個時辰就給我打三板子。”
她對秋桃一點頭,吩咐道:“讓人叫挽春桃過來,你去看著她,不許她離開一步,我相信她家裏不隻有她一個人,不見東西不要放人。”
“今天晚飯前見不到東西,就讓人伢子來把他們一家人都給我打發出去。”雨璿說完一揮手,“下一個。”
針線娘子跪倒在地上,“大姑娘,奴婢算錯的地方再算就是,萬沒有這樣責罰奴婢的,再說奴婢是二夫人的陪嫁,您要賣了奴婢……”
“我要賣了你就是賣了你,賣了你我再買一家人賠給我嬸娘就是,你不會認為嬸娘為了你,會和我這個侄女生氣著惱吧?你不過一個奴才罷了,拖出去。”
雨璿聽到是齊氏的人也沒有收手,她今天就是要生事,針線娘子要送上來她是求之不得,怎麽能放開?
至於齊氏嘛,雨璿想試探一下也好,不說其它的,隻論她去找春桃來就讓她很不滿。
針錢娘子哼了一聲站起來,撥開秋桃的手道:“我自己會走。”倒還真有膽氣,說完就走了出去,完全沒有把雨璿的話放在心裏。
雨璿微微的皺起眉頭來,這個針線娘子為什麽如此的猖狂,憑什麽認定齊氏肯定會為她出頭呢?
她知道問也是白問,不過卻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並不再隻是想借此生事,用來堵葉老太爺等人的嘴巴了。
齊氏這人她還真得了解不多。
想到周鵬煊和路浩初的話她的心一動,對葉府的人她不了解的太多了,可是,她身處在其中,卻絕不應該忽視這些的。
事情處置完後,針錢娘子也沒有把布匹送來,雨璿就直得讓人打了她五板子,針線娘子還真是個硬骨頭,居然沒有哼一聲。
正好此時周鵬煊和韋東風來了,雨璿便回房裏坐下,可是眼睛卻落在韋東風的身上。
她知道韋東風也有話要對她說,隻是兩個人要找個說話的機會太難了些。
周鵬煊倒是很幹脆地說:“他有事要和你說,我和春杏到那邊去看看描花。”他說完就到屋子另一頭去了,讓雨璿和韋東風放心說話。
韋東風上前低聲說:“小玉,我把那小子廢了。”
雨璿“啊”了一聲,抬頭看向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是心裏卻撲通一聲,總感覺不是小事兒。
韋東風看一眼屋那頭的周鵬煊等人低聲道:“那小子出來了,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可是他出來了,我就在小巷子裏給了他一刀,這一輩子他也不用想做個男人。”
雨璿捂住了嘴巴驚道:“你、你把他那個給……”
看著韋東風點頭她吸了口氣問:“你怎麽知道他會出來的?”
“是馬房的老張頭,他和府裏的二管家出去辦事,說是老太爺讓他們悄悄出去,我就上了心,殷勤的跟上去伺候馬車什麽的。”他握了握拳:“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