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聰明的女人
韋氏指著地上的碎片哭道：“老夫人，那扇墜就是信物啊，是大老爺親手交給我，說是兒子的話就帶著扇墜來葉府找他，可是、可是如今已經被夫人給毀掉了。”她說完伏地大哭起來，看上去當真是委屈。
其實嘛，她隻是要多些時間想一想這個謊言如何圓過去，因為開始的時候她拿出那扇墜來隻是想逼雨璿和她聯手，如今想要留在葉府要利用那扇墜，說辭就要好好的想，不能有什麽太過明顯的漏洞。
因為她知道葉老夫人也隻是需要一個理由罷了，一個可以留下她來的理由。
雨璿的眼睛猛得瞪大了，盯著韋氏的臉就好像要在韋氏的臉上找出一朵花來一樣，什麽叫做厚臉皮，什麽叫做隨機應變，什麽叫做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與事？她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韋氏。
再想一想她又釋然了，敢抱著孩子來葉府張口說是葉東明兒子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是簡單的人？
周氏忍不住低頭看一看扇墜的碎片，也被韋氏的無恥給驚到了。
她很清楚雨璿隻是胡說八道，而她順著雨璿的話說為得不過是給韋氏按個罪兒過而已。
想不到的是，就這樣還能被韋氏利用來取信於葉老夫人。
她抬頭看向韋氏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很清楚她遇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對手。
葉老夫人沒有想到韋氏還真是個有心機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看一眼雨璿和周氏道：“嗯，扇墜？韋氏，你不是說扇墜是大姑娘偷的嗎？”
韋氏磕頭如搗蒜，“妾該死，是妾該死，不應該冤了大姑娘，老夫人，扇墜是大老爺給我的，可是我進府後不敢拿出來，因為那是大老爺的心愛之物，怕讓夫人看到、看到……”她說到這裏又哭了兩聲。
“可是後來夫人不知道怎麽就知道了此事，然後讓人叫了我過來，說是老爺房裏丟了扇墜，問我可知情？
我當時就嚇壞了，因為那扇墜我就是那麽貼身放著，好在夫人說昨天除了她和老夫人之外，也就是大姑娘去過大老爺的房裏，所以我、我就胡說了。“
她說到這裏一下又一下的磕頭，“老夫人，是妾不對，是妾該死，妾不該冤了大姑娘。
妾隻是想兒子還小不能沒有母親的照顧，而大姑娘就算是拿了扇墜也不是大事兒，頂多也就是被說兩句，妾真得沒有其它的心思啊，老夫人。“
雨璿聽完後，打心裏服起來，換作是她也能把謊圓起來，但是絕對想不到這樣絕妙的主意。
把周氏拖下了水是因為事情根本是無法分辯誰是誰非的，變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周氏怎麽證實韋氏的話是假的？就如同韋氏也無法證實周氏的話是假的一樣，都是隻靠一張嘴巴嘛。
“祖母，你聽聽，是不是她在欺負我？”雨璿馬上跟了一句，“她硬說我偷了我父親的東西，自打回到家裏，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祖母！”她現在可不介意坑一把周氏。
因為周氏也想坑她啊。
想讓她開口稱其為母？
呸，讓周氏去做夢吧，不，就是做夢也不可能夢到她改口。
雨璿開始又是跺腳又是落淚，身子扭得跟糖一樣粘到葉老夫人的身上，“她欺負我，非說我偷父親的東西，是個人就欺負我，這個剛來的也要欺負我。”
葉老夫人想得是一股作氣問個“明白”想讓韋氏說得更為清楚一些，卻沒有想到雨璿會中途打岔，在這個時候非要為自己討公道。
可是韋氏已經承認了，她也不能不理會雨璿的哭訴啊，隻好哄道：“好，好，祖母知道了，祖母一定給你做主。”
“韋氏，你所說都是真得？”她的語氣冷下來的同時，也很威嚴，“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是在指責我們葉家大夫人嗎？”她說完看了一眼周氏。
周氏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她也沒有想到韋氏會順杆爬，如今還真得有些棘手，因為雨璿明顯不會再幫她，那麽要證實韋氏說謊她一個人是無法做到的。
至於她房裏的丫鬟，那是不可能為證取信於人的。
韋氏用力的磕頭，“我以我和孩子性命發誓，如果有一個字的虛言，孩子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雨璿聽到這樣的毒誓眉頭動了動，看向韋氏的目光變得寒冷無比。
她可是知道孩子不是葉東明的，不說也不隻是為了給葉府找事兒。
何況就算她說出來又有什麽用？葉老夫人要得隻是一個孩子，真假她並不關心的，在她眼中假的也可以變成真得，反正是個庶子，而且養不大的孩子太多太多了。
隻要眼下能對葉老夫人有用就行。
可是韋氏不是葉老夫人，除非那孩子不是她的，否則做母親的怎麽會發那樣的毒誓來咒自己的孩子？就算事情是真得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毒誓來，更何況韋氏所說沒有一句是真話呢？
就算孩子不是她所生，那也是一條性命，而她做錯事情卻要一個孩子來承擔後果，還是那樣惡毒的詛咒……
雨璿在心裏罵了一句：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在花樓裏才會叫人為媽，自己的娘親都是稱之為娘或是母親，所以當她罵出他，媽，的三個字來時，就表示她真得很惱恨某件事情。
孩子很有可能不是韋氏所生，雨璿想再狠心的女人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詛咒。
她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扯起葉老夫人的袖子來擦了一把臉，然後擤了擤鼻涕道：“祖母，您說過不會再讓人欺負我的。”
葉老夫人惡心的差點把雨璿推出去，站起來把外衣脫下來，再披上一件鬥篷她才能坐下，不過這次她離雨璿遠了些，不肯再讓雨璿近身：“拿你和孩子的性命發誓……”
她拿起茶盞來又放下：“雅晴，你說她的話是不是真的？”
周氏看了看雨璿道：“老夫人，當時在的人並非隻有媳婦及下人，還有大姑娘在呢。”她相信此時雨璿就算不幫她，她不會幫韋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