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麽事
對於嫁人?雨璿永遠不會讓包氏知道,葉家的人壓根不想讓她出現嫁,就像包氏自己在信中提及她自己時一樣,隻有隻字片語,說的也隻是她身體很好,新祿現在也開始知道孝順她了等語,都是好事兒。
既然包氏都是報喜不報憂,雨璿自然也不會說什麽讓她掛心的話。
她把包氏的那頁信紙貼身收好,又拿起洪昆的信來看,雖說現在包氏過得好水好她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要是自己沒有滿足洪昆的要求,她的娘親包氏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洪昆和他那個小妾烏氏可都不是良善之輩,雖說自己離開的時候,他們詛咒發誓說一定會善待包氏,可雨璿卻是知道,那兩個人是完全當詛咒發誓當吃飯喝水一樣隨便的,自己真要相信他們了,那才是腦子進水了呢。
因此,在把包氏弄出洪家之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洪昆,至少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雖然知道洪昆那種人是蹬鼻子上臉的性格,可是她真的不敢拒絕他的要求,她不敢冒這個險,因為洪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加小人。
沒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可是現在就要朝她要三十兩銀子啊,叫她到哪裏去弄那麽多錢?
其實說起來銀子也不是沒有,上次從方嬤嬤身上弄到的銀子也是可以暫時湊和一下,隻是讓她最傷腦筋的是,這些銀子要怎麽才能捎回去。
這次的信還是周語蝶正巧看見了,給自己偷出來的,可是她能在葉府自由出入,在府外卻也是無能為力的,而自己身邊也沒有個得力的人可以幫她出出主意。
在這個方麵沒有半點經驗的雨璿真的有些犯愁了。
這時天色已經不早了,門外的春桃輕高了一下門,問雨璿是不是要擺飯,雨璿正覺得餓得難受,就去開門叫人擺飯,先吃飽了再想辦法吧。
春桃帶著小丫頭們擺上了飯,旁邊的春杏立即上來給雨璿盛了一碗湯,並在她耳邊輕聲說:“老太爺明天會去看老爺,老夫人又去了老爺那裏坐了會子,親眼看著老爺喝了藥才離開的,順便還打發春蘭姐姐到廚房給姑娘加菜。”
春杏停了一會兒又說:“老夫人還傳下話來,會再挑個人來教姑娘規矩,請姑娘不用太心急,但總要用心些。”
這時春桃又端了盆水過來,“姑娘,請淨手。”
雨璿看了兩人一眼,又見屋裏的小丫環早已退了出去,不自覺得問春杏,“有什麽話就直說,何必這麽拐彎抹角的,讓人聽著都累。”
不等春杏開口,她又說:“老太爺去看我父親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既然是你巴巴地說給我聽,就一定是我父親去請的老太爺,是他有什麽事要請老太爺作主嗎?還是他有什麽事要同老太爺商量?”
春桃春杏對視了一眼,也不答話,隻是一人微笑著伺候雨璿洗好了手,一人給她麵前的碟子裏夾了不少菜道:“姑娘請慢用。”
雨璿沒好氣地白了二人一眼,“老太爺和老夫人今天都去看過我父親,你們特意跟我說老太爺明天還會過去,那就一定是我父親去請的。至於老夫人……”
說到這裏雨璿不由得頓了一下,“她想來是聽說了老太爺被請的事情,才又去看我父親,想必是想問出些什麽事情,可是她一回來就著人往我這裏加菜,還說要派人教我規矩,這又是什麽意思?”
可是這時,春桃和春杏已經退到一旁,低垂著頭,並沒有回答的打算。
雨璿慢慢地皺起了眉頭,如果隻是為了要讓她認周氏為母的事情,那麽這學規矩又是怎麽回事?她想了想又看向春杏,“這些事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春杏還是低著頭道:“這府裏的事,隻要有心就會清楚的,因為很多事是瞞不了人的,到於那些要瞞人的事,也總會有蛛絲馬跡會露出來。”
聽她這樣說,雨璿立即明白了,這件事春桃應該也是知道的,她的目光轉向春桃。
春桃感受到雨璿的目光,微微向她屈膝福了一福,“奴婢是知道,姑娘是聰明人。”
雨璿撇了撇嘴,沒再說話,隻是低頭吃飯,可是心裏卻一直在琢磨老夫人的用意,正因為心裏有事情,這頓飯是她到葉府吃得最食不知味的一頓飯,也是吃得最少的一頓飯。
見她放下碗筷,春杏就要勸,卻被春桃給攔住了,“姑娘是主子,什麽時候餓了難道還有哪個敢真餓著姑娘的不成?此時姑娘胃口不好,勉強吃下去,反而會壞了身子。”
說著她就招來小丫頭,把桌上收拾幹淨,那邊的春杏也就沒再多說什麽,而是親自捧了杯茶給雨璿,“姑娘請用。”
雨璿接過茶來順口問了一句,“可知道這次老夫人會派什麽人來教我規矩?”
“這個奴婢真不知道呢。”春杏搖頭,“不過想來一定會挑穩重謹慎的人過來,也有可能會挑幾個人過來讓姑娘自己選。”
雨璿聽了又去看春桃,卻見她也是微微搖頭,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這老夫人看來是又要往自己身邊塞人了,可是她倒底是什麽意思呢?她已經看出來了,葉老夫人跟葉東明夫妻的關係並不算好,那麽現在她又想幹什麽呢?
晚飯不久,雨璿正把兩個丫鬟打發出去,準備好好想一想怎麽給洪昆那邊捎銀子的事時,她屋裏來了一個不素之客。
“你這樣夜闖女孩子的閨房真的好嗎?”看著翻窗進來的男子,雨璿啞然失笑,這家夥翻窗翻得那麽輕車熟路,不會是經常做這樣的事吧。
楚玉恒看著雨璿一臉戲謔的神情,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果然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雨璿挑眉,“是不是我應該驚慌失措的大叫?還是立即一頭碰死以示清白?”嘴裏雖然說著這樣的話,身子卻是一動也不動。
“我以為大家閨秀都應該這樣的。”楚玉恒也沒客氣,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雨璿對麵,好笑地看著她。
“那是大家閨秀。”雨璿無所謂地挑眉,“可你明知道我不是,說吧,來幹什麽的?或者說你跟葉家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