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趕人
倒是葉老太爺看向替葉東明把脈的楚玉恒問：“玉恒公子，東明現在如何？”他的眼睛裏是確確實實的關心，和欣喜。
兒子沒死就好！
楚玉恒向丁大夫詢問了幾句，才回頭道：“葉大人這病還得容我回去配藥丸，這期間需要百年老參先吊著。”
隨即又看向丁大夫，“我不是交了顆老參給你，讓你備著不時之需，怎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拿出來給葉大人用？”
“這，這……”丁大夫不敢直視楚玉恒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說：“那人參我一直妥善地保管著，遵公子的話，萬不敢給別人私用了，可是呂家表少爺不相我的話，硬是拿出了啊。”
雨璿聽了眼光閃了閃，立即撲到葉老太爺腳邊，“祖爺，您要救救我父親啊，呂家表兄實在要入贅，就讓他入贅吧，隻求他能把人參拿出來，救了我父親的命。”
葉老太爺聽了這話，臉色立即黑了下來。
連帶著服看向四姑奶奶的眼神也不如平時和藹可親了，如果說前麵的一切都是有人在算計他們母子，那麽現在眼下的一切呢？
他當然已經知道雨璿砸了呂雁芙的屋子，可那還不是呂雁芙不許雨璿教訓她身邊丫頭的結果！葉老太爺私心裏也認為，呂雁芙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都是她身邊的丫鬟的錯，雨璿倀為葉家的長女，還是嫡長女，去教訓幾個丫鬟，實在算不上是大事。
唯一不合適的地方就是她不該親自動手，她可是葉家的大姑娘，葉家可是書香世家。
而且雨璿就這麽跑去教訓呂雁芙，就說明她咽不下這口氣，也就是說她對自己是有所不滿的，這讓葉老太爺有些不高興。
再怎麽說，雨璿也是晚輩，讓一個晚輩對自己生出不滿來，他心裏總是有點不高興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雨璿還算是有分寸的，至少她隻砸了呂雁芙一間屋子，同在一個院裏的四姑奶奶的屋子動都沒動。
可是呂雁芙呢，她可是把雨璿現在住的客院和才收拾出來的院子都給砸了，不但砸屋子，連院子裏的東西都毀掉，她真當葉家的銀子都是大風刮來的啊。
當然，葉老太爺自詡是清貴之流，怎麽可能把眼睛放在銀子上呢，可是這兩處院子，尤其是給雨璿新收拾出來的院子裏，有那兩三樣的擺設，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玩意兒，那是裝點葉家門麵用的。
他很生氣，氣呂雁芙的不懂事，正如雨璿說的，那都是葉家的東西，所以雨璿砸了也就砸了，因為她是葉家的人。
最主要的，她是葉家大房的人，想到她身後大房的那一大筆的財富，雨璿砸的這些東西就不值一提了。
想到四姑奶奶曾跪在自己麵前，苦苦哀求，要讓她的兒子呂煥入贅葉家大房，他也沒馬上答應，就是怕大兒子不答應。
可是現在……看看這滿屋子的狼籍，還有被呂煥拿走的人參，他不禁苦笑，大兒子會答應這門親事才怪呢！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有這個女兒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周氏此時也在似雲的攙扶下哭倒在地上，“隻要四妹能把人參送回來救東明，就是讓我絞了頭發去做姑子，我也是願意的。”
被周氏和雨璿這一哭求，四姑奶奶的形象立即“高大”了起來。
葉老夫人在旁冷哼了一聲，親手把周氏扶起來，“胡說什麽呢，你是我葉家的媳婦，去做什麽姑子？”又伸出別一隻手來拉雨璿，“乖孩子，不哭了，這不是有玉恒公子在嗎？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雨璿偷眼瞄了楚玉恒一眼，見他正一臉嚴肅地替葉東明施針，卻哭得更厲害了，“祖母，我怕啊，父親還在，就有人如此欺負我和大夫人，我們大房的東西想砸就砸，連父親心愛這物都這表妹當著他的麵砸了，四姑母還當著父親的麵打了大夫人……我，我們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啊！”
“什麽，妍兒，你竟還打了慧如？”老夫人聽陳這話，眉毛都立了起來，再回頭看看周氏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聲音也尖銳了起來。
葉老太爺環顧四周一眼，麵無表情地看向呂雁芙，“這屋裏的東西都是你砸的？”
呂雁芙從沒被葉老太爺這麽看過，立即跪下來道：“外祖父，你聽我說，我，我也是一時被葉雨璿給氣到了，是她……”
“我氣你？我幹嘛氣你？”雨璿立即停了哭聲，“這可是我父親的房間，我明知他身體不好，就是對他有再大折不滿也不會在這裏吵鬧，倒是你，跑到我父親麵前來吵鬧安的什麽心？”
“還不是……”
“閉嘴。”葉老太爺大怒，“別忘了你姓呂，葉家有些地方就不是你能隨便來的，何況你和雨璿就算是有過節，也不該鬧到這裏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竟然還把一屋子的東西都砸了，如今卻還不知錯，我看我們葉家是容不下你那麽大脾氣的姑娘，你還是回你們呂家去吧。”
四姑奶奶聽了，臉色一白急道：“父親，您不能隻聽一麵之辭啊，事情……”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東明身子不好叫大夫，大夫手中救命的人參卻被你兒子拿走了，這是巧合嗎？然後你帶著你的女兒到東明房裏來大吵大鬧，你的女兒砸了整間屋子，你又當著我的麵打他的妻女，你這不是在打她們，這可是在打我的臉。”
葉老爺越說越氣，最後幾呼是吼了起來，“你這樣的女兒我養不起，馬上給我回去，回到呂家隨你們怎麽折騰，我們葉家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的。”
其實雨璿根本沒提自己被打，隻是四姑奶奶打的不是時候，正好被老太爺撞見，而且她下手又極重，如今她臉上還是火辣辣地疼呢，想必上麵也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如果四姑奶奶一上來就向葉老太爺請罪，說是自己失手之類的，葉老太爺可能還沒那麽生氣，隻是她一心想著替自己開脫，卻忘了給老父搭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