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姓呂
四姑奶奶又驚又怒,她想去抓雨璿,隻是現在雨璿身前站著沉著一張臉的周氏,她心裏也有些毛毛的,隻能盡力分辯,“大嫂,我怎麽可能會想要大哥的命,你可不能聽她胡說八道,我……”
“不聽雨璿說,聽你胡說八道嗎?”周氏的語氣冷冷的,“我倒是不想聽她亂說,可方才發生了什麽你不會忘了吧?”
“不不不。”四姑奶奶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隻是雨璿砸了芙兒的屋子,又打了她身邊的丫頭,我隻是找你們理論的,你們總不能任她這麽胡鬧下去!”
雨璿聽了立即接口,“我胡鬧?你要找借口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我是打了你女兒的丫頭,可那是因為呂家表妹做了錯事,不是說主子做錯了事,就得先教訓奴婢嗎?
再有,你隻說我砸了你女兒的屋子,你怎麽不說你女兒還砸了我的院子,連同大夫人剛給我備好的院子她都砸了,那裏我可連一天都沒住過。”
新院子被砸是之前周氏撥去守院子的小丫頭來稟報的,當時她隻吩咐叫別攔著,隨呂雁芙去砸。
周氏聞言果然轉頭看向雨璿,“呂雁芙砸了你的院子?”這句話她也隻是脫口問出來的,畢竟以呂雁芙的為人,是很有可能這麽幹的。
雨璿一臉認真地點頭,“是小喜來回稟的,那丫頭都被嚇傻了,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夫人要是還不信,可以派人去看嘛。”
周氏看了似雲一眼,她立即轉身往外走,片刻後又走了回來,應該是遣了小丫頭去看。
她自己則是看著一臉震驚的四姑奶奶,“四妹,你說是來找雨璿算帳的,那你女兒砸了她的院子又該怎麽說?不會是真讓她一個孩子說中了吧,你明著是來找雨璿算帳,其實真正想算計的去是大老爺?”
四姑奶奶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兒都幹了什麽,從趙姨娘的院子回來後,就隻聽到女兒的哭訴,然後就是一屋子狼狽的情景。
她二話不說就衝到葉東明的院子裏來找雨璿晦氣,她本是在葉家橫行慣了的人,一見女兒的屋子被砸,就氣衝腦門,隻是覺得雨璿欺人太甚,大房的人太過縱容雨璿,根本就沒往別的事情上想。
可是,現在她來找雨璿算帳卻成了借口,因為現在葉東明的病勢顯然又嚴懲了幾分,她要怎麽樣才能分辯得清楚?
她這裏正想著怎麽為自己開脫,就見一個小丫頭進來,在似雲耳邊說了幾句,似雲臉色一變,看了看四姑奶奶,又看了看周氏,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回事?”周氏問。
似雲對那小丫頭揮了揮手,簡單地回道:“兩個院子都毀了,不但是客院裏的家夥什全毀了,連夫人讓奴婢們新布置好的新院子也沒能留下一絲東西來,就是那些剛剛移栽過去的花草也統統被挖了出來。”
床上的葉東明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沿,他現在口不能言,卻並不表示他不生氣。
起先他聽說雨璿砸了呂雁芙的屋子,是有點不高興,但那也僅僅是認為他葉東明的女兒不該做出這種粗俗的事來罷了。
可現在聽到呂雁芙居然敢去砸了雨璿的院子,還一砸就是兩個,就真的怒了,示意周氏不能就這麽算了。
周氏本心也不想事情這麽了結,隨著葉東明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她的日子出過得一天比一天煩心。
葉家各房各院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算計大房的家產,幾乎經常有人時不時的來試探一番,無非是想探探她的底線在哪裏,好把她拿捏在手裏。
“四妹,你怎麽不說話了?”現在她看著這幫子人就是一肚子的火,現在有個送上來給她撒氣,她也自然不客氣了。
雖然她很想像雨璿那樣直接給四姑奶奶幾巴掌,但並不妨礙她在一旁看得痛快。
雨璿趁機又道:“心虛了唄!”
四姑奶奶聽了這話,張開嘴想分辯,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現在這種情況下,她說每一個字都得小心謹慎。
可是,她想得很好,事情卻往往不如她的意,隻聽門外傳來呂雁芙的聲音,“葉雨璿,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賤人,居然敢當眾勾搭玉恒公子,你還要不要臉?”
周氏立即把炮口對準了她,“呂雁芙,你不要太過份?”
隨後又轉頭看向四姑奶奶,“四妹,這就是你交出來的好女兒,什麽髒話渾話都掛在嘴邊,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羞侮我葉家的大姑娘?今兒個你們母女要是不能給我們大房一個交代,我現在就去老夫人麵前問問,任時候我們大房的人已經在葉家沒有立足之地了。”
呂雁芙根本沒把周氏的話放在心上,直嚷道:“大舅母你不能這麽一味偏心,是非不分。你怎麽不問問葉雨璿,倒底是誰先動的手,是你們葉家大房的姑娘砸了我的屋子,打了我的丫頭。”
雨璿在周氏開口前上前一步,攔在呂雁芙身前,冷冷地說:“我砸的是我們葉家的東西,是我自己家的東西,可你砸的也是我們葉家的東西,你又姓什麽呢?”
雨璿盯著張開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的呂雁芙道:“你不會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吧?你姓呂,你是呂家的人,你在葉家隻是客人!你吃我們葉家的,用我們葉家的,我們葉家把你養那麽大,可不是讓你來砸我們葉家的東西的。”
說完她又回頭看了葉東明和周氏一眼,“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不管你們打不打算追究下去,她們母女在心裏已經我咱們大房給恨上了。”
這話是這麽回事,可以說是一點錯也沒有,可是卻讓葉東明和周氏同時皺眉,他們心裏想的都是,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就不能背著人一點,非得這麽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嗎?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盡管這話不是葉東明夫婦說的,可現在雨璿代表著葉家大房的一份子,她說的話,也就等於大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