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動口不動手
周鵬煊笑著搖頭,“我可沒有那麽說,可是這事的起因也不全在大表妹,正如大表妹所說,是宋兄先指著大表妹出口侮辱在先,大表妹自小長在葉家祖宅,自然沒有宋兄那麽好的口才,她年少氣極,才對宋兄動了手,這本也沒什麽,兄妹之間的打鬧值得宋兄把她當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嗎?”
“鵬煊兄是在指責在下?”宋永寶的語氣很不好,但他又不敢得罪周家的人,隻好言語質問。
“指責倒是不敢,隻是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周鵬煊仍然好脾氣地道:“否則在場那麽多位兄台,大表妹怎麽獨獨對宋兄心生敵意?”
話到這裏又看向雨璿道:“大表妹自小在葉家祖宅生活慣了,才一到葉府就見葉姑父病重,心情自然不好,此時你還跟她說那此禮儀教條,也難怪會挨揍,若是我,可能不止這一拳加一腳了。”
聽他說完,在場的公子裏響起吃吃地低笑,宋永寶也被氣得麵如豬肝,想甩袖離去,撇見葉老夫人嚴厲的眼色,隻得頓住腳步,“大人不計小人過!”
葉東明見事情平息下去,堵在胸口的氣也緩了下去,他終於後悔把雨璿丟下十幾年不聞不問了。
原以為包氏那樣一個知書達禮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教養出如一個市井混混一樣的女兒,他葉東明的女兒就算長不成大家閨秀也應該是小家碧玉才對。
如果被雨璿知道葉東明此時的心中所想,一定會啐他一臉,當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證時,那些狗屁的禮儀規矩全都可以被扔到九宵雲外去。
即使在京都,你隨便到大街上去抓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問問,問問他們有誰在乎那些禮儀規矩,他們有自己的生存規矩。
葉東明見宋永寶不說話了,對著雨璿訓道:“要以理服人,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尤其你還是個女子……”他希望雨璿明白,動手打人是不對的。
雨璿倒是很受教地點點頭,“女兒知道了,我剛剛回來不知道這些,正需要有人來告訴我呢,父親這麽一提點我就知道了。”
葉東明見雨璿還算是聽話,大感安慰地吐了口氣,才想叫她對宋永寶道個歉,卻聽見她轉身指向宋永寶,用極大的聲量對他吼道:“你就是個混蛋。”
本來,宋永寶聽了雨璿父女的對話,料想她一定會過來向自己道歉,然後自己再表現得大度一點,當然,該敲打的地方還是要敲打的,這樣一來,就不怕降服不了這個女人。
雖然他知道自己是要入贅的,可即便那樣又如何?男子為夫女子為妻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夫者為天,女人就要知道尊卑上下,這才可以稱得上是好女子。
就因為知道自己是來為婿的,他才要讓雨璿和葉家知道,他是來為他們葉家為葉東明延繼香火的,不是來受氣的。
所以他現在才不能被雨璿壓一頭,否則叫他以後在葉家如何立足?難道要叫他以後事事都聽妻子的?那他還有何臉麵見人?
可是,葉東明的財產動人心啊,也因此,他更不能讓雨璿一見他就壓得他抬不起頭來,不然以後他還如何能真正掌家,如何能把葉家的家財握在手中?
雖然,他也知道,葉東明還有一個夫人留下,那麽他的錢財就不可能全歸他掌握,但至少自己用銀子的時候不想還要和妻子商量,他可是個男人。
自古男人就是天,女人就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想到這裏,宋永寶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心裏已經開始尋思起,一會兒如何敲打雨璿,讓她知道什麽叫做規矩禮法,好好讓她知道一下,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
但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等著他的會是一聲怒喝,縱然是他也很少出口的粗鄙字眼。
宋永寶驚訝地抬頭,正看見雨璿那又滿是怒意的眸子,過度的震驚讓他忘了對雨璿的憤怒,隻愣愣地看著她。
“你,再敢對本姑娘指手畫腳,本姑娘不介意再踹你兩腳,你算是什麽東西?若是你真那麽品格高潔,今日就不會出現在這裏,真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雨璿走一步罵一句,聲音越來越高,“你以為你的心思沒人知道,不過是求財而已,既然是求財,還擺出那麽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來給誰看!”
雨璿已經盡量克製了她平常罵人的狠勁,畢竟她還有理智,知道這裏不是萬花樓,更不是那個小鎮的大街上。
可是,她實在控製不了心中的怒氣,剛才宋永寶臉上的表情都被她盡收了眼底,心思通透的她自然也清楚了他的心思,藏了那麽肮髒的心思,還滿口仁義道德地來教訓她,他當他是誰啊?!
還有葉東明,他不是叫她動口別動手嗎?那好,自己就動口,雖然沒有罵得太過離譜,但看此時宋永寶的臉色,他也絕對被自己氣了個內傷。
你宋永寶不是口口聲聲的禮儀廉恥嗎?那我就把你的那點小心思都有翻出來。
你葉東明不是要講什麽麵子規矩嗎?行啊,你們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不動手,咱動嘴也是一樣的嘛,而且現在還是給你留了麵子的,你們最好不要再來激怒本姑娘,不然本姑娘就把這裏當萬花樓了。
雨璿地麵罵一麵斜眼偷瞧葉老夫人,手指點過去,要不是宋永寶躲得快,她的手指保準就杪在他的鼻子上。
雨璿自小混跡在市井,練就了一雙狠辣的眼睛,她看得出這宋永寶好像是葉老夫人的親戚,兩人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可為數不多的幾次眼神交流可都被她看在眼裏了。
被雨璿這麽一鬧,葉老夫人也心驚膽顫,同時看雨璿的眼神裏也多了一分戒心,想不到這個女孩小小年紀就把事情看得那麽透徹,昨天晚上那懵懂無知的樣子居然邊她都騙過去了,著實可恨。
再看她一邊罵一邊看周氏,又覺得這些話也有可能是周氏教給她的,不然那周鵬煊怎麽好好的站出來替這丫頭說話?難不成是她們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