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老鎮長在看什麽?
再次揉了揉男孩柔軟的頭發,刷刷刷地寫下了自己給男孩定的治療方案,順便將他所中過的毒素的特點,注意事項等都言明,也免得到時候上一屆的那五位,咳,見識不夠,覺得她的方案不夠妥善,誤把其他人的方案給采納了。
她不差這麽一分增加自己獲勝的幾率,但總不能讓其他人將小家夥的身體搞得更糟。
等她將方案寫好後,再看其他人,圍觀中的那些人此時大部分也開始行動了起來,最先開始幫病患號脈的那些,也已經有人看好寫下自己的治療方案並且上交。
按照之前老鎮長所說的比試規矩,原本單純隻拿方案,並不實施具體救治,根本不需要花三天之久。
可實際上,他們需要做的卻不單單隻是給方案,而是先將方案交上去以後,由上一屆的前五位名醫定下其中最好的一份,讓開方子的人先行為病患救治,再看治療效果,如果有明顯成效,和方案中所言及的別無二致,這一分才能算給對方。
如若不然,就要再換稍差一點的另一個人的方案,同樣予以救治,看效果,而後決定是否要給加一分。
既然已經開了頭,步妖妖也不打算再等,順便就從站的和小家夥比較近的病患開始診斷。
她也並不急著每看完了一個病人就馬上寫出治療方案,而是選擇先將所有病患都看一圈,最後再考慮分別給那些人開方子。
她平生也喜歡挑戰一些不好治的疑難雜症,其他醫者為了盡量多得分而避開的病患,她也一一看過去。
因大腦中有不少積血積壓視神經導致失明的眼盲病人;骨頭沒長好,裏麵還殘留了一些碎骨導致腿瘸的病患;受了很大刺激後導致癡傻的病人;還有類似小家夥的情況,也中了毒,隻不過明顯是吃錯了東西誤中毒,然後至今還沒能順利解毒的病人,頭部受到撞擊後一直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等等。
那些麵上能看出些病容的,其實也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麽好醫治,比如其中有一位就是得了在目前這個時代,或者說在現代也很難治愈的絕症,癌症,隻不過這個病患的情況稍微好一點,還屬於是初期剛進入中期,癌細胞擴散不是很嚴重,別人沒法子,但她卻能醫好,就是需要的時間也稍微久一點,三天不可能,最多給出方案,而後會不會被采納,再看。
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得了先天性心髒病,按照這個時代大夫們的水平和慣常的做法,估計會說她最多隻剩下不到兩年的壽命。
如果再早幾年讓她看,費不了太多力氣就能幫對方治好,但現在嘛,恐怕要用到她師門的不傳之秘,梅花九針才能把人救過來。
一上午的時間基本都在號脈,詢問病人具體症狀,曾經服用過那些藥等病史,其他醫者已經陸續選定了自己決定上手的病人,並且針對病人寫出幾番斟酌之後定下來的治療方案。
步妖妖將三十個病人診斷心中有數後,也坐在一旁開始挨個寫治療方案。
不,這麽說也不太準確,她沒打算給所有病患都開方子,其中認為其他醫者也能應付得過來的不那麽麻煩的,她就不打算插手了,總也得給別人留點機會吧。
更別說這些人當中可還有一個無言是她這邊的人呢,宋明瑞好歹也在,她不能把他們的路也都給堵住吧。
她最後選定的人數隻有十六個病人,剛好超過一半,保證不會有任何人越過她。
第二輪筆試的時候她可以稍微放點水,但最後這一場嘛,藥王穀的身份肯定是要暴露出來,沒必要再藏掖太多,事後反倒讓其他人以為她是瞧不起人。
“老鎮長,您在看什麽?”上一屆排名第三的來自西鳶國的名醫吳琅捋了捋胡須,好奇地看向身旁的老人,又順著對方的視線往下麵看過去,正好看到了一直在刷刷寫著治療方案的步妖妖。
之前他一直注意著和他來自同一個國家,平時也有一些來往的那幾個人的情況,還真沒發現步妖妖的異舉。
看著對方一張又一張仿佛不經思考地寫著治療方案,吳琅心頭也有些驚異。
能堅持到最後一場的無一不是醫術在各國最頂尖的名醫,他可不認為對方隻是胡寫一通,可是,被人都是看一個人便寫一份治療方案,深怕一不小心就將症狀記錯了,錯漏了一分,怎麽對方卻看起來如此輕描淡寫?
是對自己的醫術太過自信?還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拿到頭名?
按照第二場筆試的成績,以及曆屆的先例,她可是很有望能爭一爭頭名的。
“老鎮長可知道這位年輕的女醫師承何處?”吳琅問道。
其餘四個沒說話的人也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其中有那愛才的更是頗為眼饞步妖妖這麽個年輕有天賦的醫者。
他們可都是看過第二場筆試出彩的一些人的回答的其中此女的很多答案連他們看了都忍不住驚歎,甚至以往想不明白的一些醫理,或對疑難雜症的頭疼問題都迎刃而解,如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瞬間恍然明悟過來。
或許,此女的醫術比起他們來也不遑多讓了,這是他們既驚歎又有那麽點不願意承認的事情。
老鎮長麵上保持著慣常的微笑,道:“聽聞其師名為蘇頤,是個很低調的人,大約你們都不曾聽聞過。”
身為紅月鎮的一把手,這些消息要打聽起來並不多困難,何況那人說這些話時也沒刻意避著左右之人。
“蘇頤……此名的確很陌生。”另一個上次排名第四的周文泰仔細回憶了一番,搖著頭道:“以前從不曾聽聞這麽一號人物。”
“但對方既然能培養出如此出色的女醫,這般年紀便能一直堅持到醫藥大會最後一場比試,醫術之高也是可以想見的。”或許和他們在座的五個人都不遑多讓,而那女醫,說不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