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路遇發病患者
一幹人等在藥材坊市滯留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意猶未盡地離開。
這才不過隻有十分之一的攤子擺起來就是這幅光景，可以想見等過幾天整個坊市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客人的數量也翻倍地增加以後，估計沒個幾天的功夫，整個坊市都逛不完。
回程中，互相詢問了一下各自的收獲，步妖妖發現他們平均都花了二三百兩銀子，買的藥材當中一多半都是較為常見，但藥材更好的。
真正珍貴的藥材基本沒有人買，一方麵目前賣的人不多，另一方麵，品質最好的也的確沒出現，不過大部分人都對他們今天的收獲很滿意，一路上都在說著這些藥材買回去以後可以拿來配成治療什麽病的方子用，會有多大的效果芸芸。
這邊正說著話呢，忽然前方卻傳來了一陣騷動，不少人都圍在了一起，似乎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前麵那是怎麽了？”宋明芮好奇都瞪大眼睛，“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其他人沒說話，但也豎起耳朵仔細聽前麵的動靜，隱約的有一些聲音陸續地傳了過來。
“哎呦！這是發病了吧！”
“都讓一讓，別都圍起來，病人呼吸困難發病情況會更厲害的。”
“趕緊給號個脈看看是什麽病症！”
“臉色發青，呼吸困難，氣息急促……瞧著像是哮證。”
哮證？聽到這兩個字，步妖妖微微一挑眉，莫非是哮喘病患者發病了？
古代社會對哮喘病的說法有好幾種，《內經》中有‘喘鳴’‘喘喝’之稱，漢代張仲景的《金匱要略》則稱之為‘上氣’，後世又有人將哮和喘區別開來，明代虞摶《醫學正傳》中言及：‘喘以氣息言，哮以聲響名’，認為呼吸急促，張口抬肩為喘證，喘氣出入，喉間有聲為哮證，哮證必兼喘，而喘證不必兼哮。
聽前麵那些人提到哮證，想來這個時代的人正是以此來定義哮喘病。
若是在其他地方碰上哮喘病發作者，周圍的人或許驚慌，或許為了避免惹上麻煩躲得遠遠的，卻不會有人那麽快便將症狀提出，還知道要給哮喘發病者一個空氣順暢足夠通風的環境。
步妖妖甚至已經聽見有人說叫人拿來紙袋子，分明是想用最快捷的辦法幫病患緩解痛苦。
隻可惜，這一時間說要紙袋子，周圍的人也弄不來，在步妖妖等人也跟著湊過去時，已經有人當機立斷地說：“不行，這位大哥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最好是有其他法子能夠控製住病情。”
“我知道一個能夠緩解哮證的方子，快取來紙筆，我寫下來找個就近的藥鋪讓人盡快煎藥。”
步妖妖心中很是無語，這要是沒發病的時候說有能緩解的方子也就算了，正發病呢，就算有藥方，煎藥還得花費不少時間呢，這功夫病患估計早就直接出事兒了。
洛行封也在不屑地撇嘴：“這說話的人是出門沒帶腦子吧，哮喘病發作要是都像這人一樣現場讓人煎藥，早都死光了。”
偏偏其他人居然還真覺得這法子可行似地急匆匆地找藥鋪去了。
宋誠濡和杜文德等人表情有些焦急也略微尷尬，前者無奈地說道：“哮證和喘證本身就很難治愈，即使是有法子也不過隻能解一時燃眉之急，我宋家在這方麵並不擅長，卻是連個好的方子都沒有。”遇上得了哮喘的，能做的也無非就是用紙袋子幫助發病者把氣兒順過來，之後再服藥。
宋明芮心有戚戚：“這病算不上是不治之症，可一個不好也很容易出人命，也算是頑疾，很是讓人頭疼。”
“而今這病人趕巧是在紅月鎮聚集了各地名醫的時候發病，性命應當是無憂的。”
沒看雖然煎藥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看似不能及時起到作用，但還在原地的幾個一看就知道是懂醫術的人已經在想法子緩解病人的痛苦嗎，不管怎麽說，至少要撐到藥好了為止。
但步妖妖卻從那病人的麵色上看出，對方這病發作得厲害，估計是最開始本人還想硬挺著，後來實在撐不住了倒下來，才被左右的人發現。
卻在這時，鳳軒忽然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看那背對著我們扶著病人的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步妖妖意外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才又扭過頭眯著眼觀察那個背影，而後果然也發出了一聲輕‘咦’。
“雲錦姐姐，怎麽了？是不是你想到什麽法子能救人了？”宋明芮最先追問。
其他人齊齊向她看過來，步妖妖卻隻是指著那個背影說：“不是，我隻是想說，那人似乎就是宋伯伯和杜伯伯你們之前說的那個上一次大會上得了第九名的洛水國名醫的弟子。”
也就是那個一臉挑釁地看他們的傲慢鬼。
眾人有些詫異，也順著看過去，還別說，那身形，還有身上穿的衣服的款式，的確很像是那個仿佛對自己的實力極有自信的自負的青年。
正好這時候那人和旁邊的人說話露出了側臉，這下不用猜了，分明就是那個人！
宋明芮不禁有些懷疑，“他的年紀也不算很大，行醫經驗也未必豐富到哪裏去，當真有什麽得用的方子能緩解哮證嗎？”
剛剛說有個好方子的人也正是這個人。
他們宋家，以及杜家的長輩們都沒有特別有效的方子，也不怪宋明芮會狐疑。
杜雨柔低聲道：“也許是他師父的方子？”
“這倒是有可能。”
“方子是誰的，有沒有用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步妖妖微微眯了眯眼眸，“那病人的症狀不但沒緩解，還更嚴重了，怕是撐不了多久。”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那病人本來臉色就很不好，就在他們說話的這很短的時間裏，明明周圍聚集了三五個醫者又是幫著按壓身上的穴道又是讓人離遠點提供盡量好一點的呼吸環境，甚至有人從身上拿出了不知道什麽藥丸給那人服用，都不見有任何效果。
眼看著那人都開始翻白眼，隨時要厥過去的模樣了。
就在這時，鳳歡拉了拉步妖妖的裙擺，道：“娘，不如你去幫幫那個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