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用事實說話
李杜這麽一聲帶著火氣的質問一下子就將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步妖妖一行人的頭上。
李杜一看說話的居然是個女子，心裏更不痛快了，“你一個女流之輩懂什麽對聯，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以鳳軒為首，陸羽高程，月蘭邪甚至是最小的鳳歡都沉下了臉，不約而同地用冷冷的眼神看向李杜，直把對方看得身體僵硬，額頭冒出冷汗來。
“我家夫人想說什麽便說什麽，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如此和她說話。”高程嘲諷道。
陸羽更是搖著折扇嗤笑一聲道：“難道夫人說的不對？你的確就是在找人家的麻煩，怎麽，還說不得了？被說中，惱羞成怒了？”
李杜認出陸羽來，表情有那麽點不自然，但仍然梗著脖子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本是堂堂正正地對對聯，下聯也的確對出來了，分明是這張思齊為了拿到獎勵不認賬，你非要這般顛倒是非黑白，莫不是早就和張思齊串通好的！？”
陸羽看了他好一會兒，隻送了他兩個字，“嗬嗬。”
李杜不知道‘嗬嗬’的內涵，但也莫名地覺得心中更加光火。
張思齊麵帶感激地看向他們，但眼中也有些顧慮。
李杜什麽心性他這兩年早就看清楚了，有人幫自己說話是讓他覺得很高興，可要是無端將其他無辜的人也給牽扯進來，讓李杜日後又多了幾個找麻煩的人，他也覺得於心不安。
“多謝幾位為思齊說話，思齊感激不盡，隻是……”
“你難道認同他對出來的下聯？為了息事寧人就打算讓他得逞，讓他日後氣焰更加囂張，變本加厲地繼續找你麻煩？”步妖妖打斷他的話言辭頗為犀利地說道。
張思齊語塞了一下，看李杜氣惱中仍然難掩囂張的神態，咬牙道：“當然不是！誠然，他之前確實有幾次故意找我的麻煩，但我也不會因此便先入為主說他的不是，這下聯對的確實不那麽齊整，我沒辦法認同，我身邊這幾位同窗也無法認同，學問本就該用最嚴謹的態度來對待，這一點，我絕對不會妥協！”
“這樣才對！”
同樣聽到這邊的動靜後也來到人群外圍的徐昀麵上也露出欣慰之色，看向李杜之時卻皺起了眉頭。
李杜還沒發現自己被徐昀先生注意到了，隻覺得步妖妖等人的插嘴讓局勢變得讓自己很不利，他都能感覺到周圍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透露出的那種異常，在場大部分人似乎都站到了張思齊那頭，還有好幾道稀碎的說他的對聯確實有些問題的聲音傳入耳中，讓他越發地覺得臉上無光，丟盡了臉麵。
李杜仿佛已經忘了剛剛他才被鳳軒幾個人看得冒了一頭的冷汗，火氣一上來，直接指著步妖妖的鼻子口氣不佳地斥責道：“在這連城範圍內，我李杜在對聯方麵的天賦同代人當中幾乎無人企及，他區區一個並不算多高難度的上聯我對出來了又有何問題！？”
步妖妖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或許你對對聯確實有些天賦，可這也不代表隻要是你對上來的下聯便一定是好的，任何人都不敢誇下海口說在自己擅長的方麵就沒有馬前失蹄過，你倒是對自己信心足得很，還同代人中難有人企及？嗬，口氣真大，我好怕啊。”
步妖妖的表情和她話中表達的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周圍的人表情都有那麽點無語。
完全沒看出來她哪裏怕啊。
最讓李杜生氣的是，步妖妖身邊的鳳歡這時也脆生生地說道：“這位大叔本事沒多少，口氣這麽大，我都替你臊得慌，羞羞臉，娘，我聽說他這樣的就是所謂的臉大，歡兒說的對不對？”
步妖妖笑著默默他的頭，道：“沒錯，的確臉大，也可以說是根本不要臉，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要是真那麽本事，早就高上功名當官給朝廷效力去了，還能在這裏因為嫉妒別人搞這些不入流的小動作？”
“這種品行不端的人即便是真的有點本事，日後也成不了大氣，歡兒，你長大以後可千萬不能學他，娘要是有這麽不爭氣的兒子，保管得一巴掌拍死他，免得出來丟人現眼，惹人笑柄還不自知。”
眾書生：“……！”這位年輕的夫人這嘴可真毒啊。
張思齊身邊的人倒是一個個震驚之餘也覺得心裏特別舒爽，看李杜臉色青白交加，說不出得難看，這感覺就跟三伏天吃了個冰鎮西瓜一樣痛快！
像他們這些書生學子學問或許不錯，但論起口才來真的嘴皮子特別利索的並不多，步妖妖的出現輕而易舉地便形成了一邊倒的局勢，除了和李杜關係好的少數幾個人，其他人都對李杜印象很不好。
更有些眼尖的看到了徐昀的身影後，幸災樂禍地看著還毫無所覺的李杜，默默地搖頭。
正如這位不知名的夫人所言，李杜日後怕是不會有多大的前途，真走仕途恐怕也走不了多遠。
“你說你自己對對聯很有一手，換言之，是不是隨便任何對聯給你出個上聯你都能對出下聯來？”不等李杜再如何狡辯，步妖妖便再次開口說道。
李杜心裏都快氣炸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願認輸，挺著胸腔一臉凶巴巴道：“當然了！”
步妖妖勾唇一笑，“既然如此，正好，說一千道一萬的，光耍嘴皮子功夫也不能以理服人，在場有這麽多人能做個見證，不如就用事實來說話，我出上聯，你對下聯，如果你都能對的上，並且對出來的下聯也能得到在場大部分人的認同，我就當你有些本事。”
李杜自然而然地將這話當做是，隻要他對出了下聯，步妖妖也不會再幫張思齊說話，他想擠兌張思齊的目的也能達成，看步妖妖也不像是多有學問的人，心中充滿了自信，神色頗為高傲地點頭道：“可以！你盡管出上聯就是！不論你出任何上聯我必定都能對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