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暗中的較量
天玄軍軍營帥帳內。
“雲鶴的人這兩天似乎安靜下來，沒什麽動靜了。”高程看了眼主位上的人，率先開口道。
旁邊的陸羽神色有些散漫地打了個哈欠，嗤笑一聲，道：“估計是被我們的手段給弄怕了吧，這次雲鶴之所以敢再次大舉來犯，無非是仗著他們有個擅長用毒的鴆部落幫忙。”
挨著陸羽坐的莫青也道：“不錯，如今鴆部落被雲楚先生所克製，又有無言幫忙，幾乎發揮不了什麽作用，也不怪他們要暫時按兵不動。”
吃了幾次教訓要是還不學乖，隻能證明雲鶴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為了勝利連腦子都不要了。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居然真讓那個什麽鴆部落參戰。”陸羽麵露譏嘲之色，“要是每個國家都如雲鶴一樣壞了戰場上該守的規矩，說投毒就投毒，動輒一戰就可能要死傷大幾千人，這天下還不得亂了套？”
戰爭爆發，比起軍需物資方麵的損耗，人員上的損耗其實才是各國最為肉痛，也難以承受的事情，誰讓這年頭出生率，人口增長率都極低呢，也就天玄國因之前步妖妖這個睿王妃出了注意，這一兩年在這方麵有了很明顯地改善。
可其他國家卻沒有另一個步妖妖。
從雲鶴動用鴆部落，並且還是明目張膽地動用的那一刻開始，雲鶴的行為恐怕就已經讓周邊其他的國家都有所不滿了，這一次的戰事不論結果如何，雲鶴事後都別想好過。
“雲鶴的人都不是安分的，看似按兵不動，恐怕私底下還在想法子打探我們這邊的情況。”高程說著，目光往神色自若的雲楚和麵無表情的無言身上掃了一眼，道：“尤其是我們分明專門針對鴆部落的舉動，按照無言兄弟的說法，這部落的祭祀心眼很小，而且多疑，必定心存懷疑。”
陸羽摸著下巴道：“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想到是雲楚先生這位藥王穀的人出的手？”
其他幾人都沒說話，隻是默默看向雲楚，後者鎮定地說道：“或許有懷疑，但應該不敢確定。”
沉默許久的鳳軒一隻手隨意地摩挲著身側百無聊賴地臥著的嘯月，淡淡道：“最近幾天多注意之前發現的那些身份有疑的人，正好趁著這次的機會將雲鶴安插進來的釘子給拔了。”
“然後呢？主子，咱們什麽時候主動出擊一下？目前優勢都在我們這邊，您難道就不準備乘勝追擊，直接將雲鶴打得站不起來？”高程帶著幾分躍躍欲試地問道。
“不急。”鳳軒麵色不變地說道：“鴆部落能在雲鶴屹立好幾代，除了從藥王穀偷走的巫氏毒典，也不排除還從其他途徑弄到什麽能絕處逢生的底牌，別因眼前的一點點勝利就大意了。”
雲楚認同地說道：“睿王爺所言極是，之前雲鶴軍所用的毒藥雖然是巫氏毒典中記載的一種，但實際上論藥效卻要更勝一籌，顯然是他們自己又經過了一些改良。”
幸好他最初準備的解藥本身並非專門針對巫氏毒典中的毒藥，而是適用於很多種毒藥，即便是鴆部落的人做了些改良，依舊能起作用，不然，真用了剛好相對的解藥，還未必能保證避免己方不必要的傷亡。
“王爺放心，這麽低級的錯誤我可不會犯，就是您……”難道就不急著趕緊打完了回去和王妃還有小世子甜甜蜜蜜地過日子？
他們這些人目前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王爺已經成了家——暫時還沒來邊關的肖瑞不算在內——真要說急，最急的也不會是他們。
高程和陸羽莫青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鳳軒將他們的反應收入眼底，也沒表示什麽，隻泰然自若地說道：“一旦確定過雲鶴的所有底牌後，自然會輪到我們真正反擊。”
雖然，現在他們也占據著上風，用反擊這個詞並不恰當，到時候就該是徹底地碾壓了，他還真不信雲鶴再有什麽底牌藏著掖著，還能比得過他們做好了充足準備的火器炸藥！
之後的幾天，莫青和高程等人緊盯著營中一部分早就被他們盯住的疑似雲鶴細作的人，以及可能和雲鶴有勾結的內奸，不出所料，果然被他們在其中發現了一多半形跡可疑的人。
其他還沒有動作的人也無法排除嫌疑，或許隻是為了麻痹他們暫時沒有行動呢，而已經行動起來的那些，沒二話，直接抓了審問。
等將這些人嘴裏能摳出來的東西都摳出來以後，也不用特意處決，直接扔回到雲鶴去。
雖然這些小人物未必知道多少雲鶴的隱秘事，可一旦他們活著回去，不管他們有沒有招供，雲鶴都不可能繼續留著他們。
有雲鶴會替他們出手，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順便一提，雲鶴雖然明麵上沒任何動作，看似天玄軍這頭也隻是讓細作們打探消息，實則幾天的時間裏已經有兩次不是試圖在天玄軍的飲用水裏下毒，就是在他們飯菜中下毒了。
可惜都先一步被早就有所警覺的雲楚發現，提前給將士們準備了解毒藥。
為了刺激雲鶴，鳳軒還特意讓人將這個消息傳給雲鶴，果然，他們安插在那邊的內應傳回了雲鶴中將領們氣急敗壞，以及越發質疑起鴆部落作用的言論，實乃大快人心！
和高程陸羽等商議之時鳳軒雖然看似運籌帷幄，實際上也的確如此，但這不代表他真的一點都不著急，正好這時候疾風又送來了一封‘家書’，上麵寫到了自家寶貝兒子居然比起其他人家的孩子更早地學會了坐起來，更是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飛奔回青城看自己的妻兒。
每每收到步妖妖的消息，總會讓他更加迫切地想迅速結束這場戰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鳳軒私底下找來無言詳細地詢問過鴆部落內部的一些傾軋，以及那個叫巫查的祭祀的性格，暗搓搓地給內應傳信，讓對方挑起雲鶴內部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