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本王消受不起
早朝時間，大殿之上。
早早地便到齊的文武百官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地說著話，稍微有點觀察力的人都能發現，這些官員們說話時會不經意地往獨自站在另一頭的鳳軒的方向看，臉上含著各種莫名的情緒。
不敢置信，狐疑，當然更多的還是同情，憐憫，也有些隱晦地露出幸災樂禍，解恨的神態，總之各有不同，很容易便能從這些情緒波動中判斷出這些人對鳳軒抱有怎樣的態度。
鳳軒對這些人的注目視若無睹，靜靜站在一旁，那生人勿近的無形的氣勢叫一些想湊過去說兩句或安慰或嘲諷的人都有所顧忌地沒有踏出腳步來。
不多時，早朝時間到了，隨著一聲‘皇上駕到——’的熟悉的聲音，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龍椅之上，眾官員們趕緊各自站定高呼萬歲。
安盛公公高喊一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深怕皇上偏袒著睿王爺不給他們機會挑事的某些官員們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
“回稟聖上，今日來京中出現了一些不利於睿王爺名聲的事情，微臣想著，若是傳聞有異，是否應該想辦法盡快遏製住這種不良的發展，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還算是溫和的，沒直接言明傳聞的真假，也是怕說得太直白會惹惱了聖上，可有那激進的，不管不顧地直接便道：“皇上，京中傳，睿王爺後院中有不安分的侍妾敗壞王爺的名聲，睿王雖然征戰沙場為天玄立下赫赫戰功，可若是連自己王府中的內宅都管理不好，怕是要惹人恥笑了。”
鳳軒才真是那個心中嗤笑不已的人，看著那開口說話的人，正是左太傅的門生，督查院左督禦史潘海。
按照他的說話，他後院裏的女人不安分，偷漢子，還是他的不是了？
出了這種醜聞，真正該嚴加懲治的不該是侍妾和女幹夫嗎？他怎麽說也該是受害者吧？
潘海話音剛落，緊接著太常寺少卿徐閔之也向前一步，道：“皇上，此事事關皇室尊嚴，若是處理不好，怕是天玄國整個皇室都要受到影響，在民間聲望也會大大降低，睿王爺是否該為此做出相應的舉措，也好向百姓們有個交代？”
鳳煜一直沉著臉沒說話，但眼眸卻漆黑幽深，還透著股暗潮，將這兩個急不可耐，毫不掩飾地針對自家胞弟的人記在了心裏，然後不經意地掃了眼看似佁然不動的左太傅，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
“是本王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徐少卿今日出門時忘了帶腦子？”
鳳軒冷哼一聲，目光冰冷地看著麵露怒色的徐閔之，嘲諷道：“本王後院裏有那不安分的女子給本王丟人現眼，真正該給出交代的不該是如何處置了這些女子，再將更可惡的膽敢將主意動到睿王府來的狂徒嗎？怎的到了徐少卿口中，本王倒行事成了那罪魁禍首，還要給百姓交代？給百姓什麽交代？”
“據本王所知，坊間聲討得最厲害的不是本王。”
徐閔之神色微變，道：“睿王爺這是在推脫責任嗎？”
“徐少卿果然是沒帶腦子出門。”鳳軒扯唇道：“腦子可是個好東西，下次可要記得隨身攜帶，免得說出口的話都愚蠢得惹人發笑，實在很難讓人相信能說得出這些話的竟是朝中官員。”
“你——！”徐閔之氣得臉色漲紅，可在鳳軒那一雙如刀子般冷冽，又仿佛透析一切直看到他心底裏潛藏著的種種陰謀的低沉眼眸的注視下，卻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到嘴邊的話全部被堵住。
另一個麵色陰鬱，卻身穿一身武官官服的青年站出來，道：“睿王爺莫要顧左右而言他，此事我等所言乃是關於京中最近流傳的傳聞，聽王爺方才之意，即是承認了傳聞是真的了？”
大殿內有一瞬間的嘩然，可不是嗎，方才睿王可是親口說了他後院中有侍妾不安分，這豈不正是承認了那至今仍然有好些人不相信的謠言？
不，如果事情是真的，這可就不隻是謠言，而是事實了！
“本王不記得自己何曾否認過。”鳳軒毫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有多麽得讓人瞠目結舌，涼涼道：“說起來，在此事上應當知罪的除了那些不安分的侍妾和與他們私通之人，還有一些心術不正，其心當誅之人也該狠狠地懲戒一番才可。”
私通！他居然真的說出口了！親口承認自己府中的侍妾與外人私通——！？
大殿內不少官員們都在心中咆哮，就連臉上也或多或少地泄露出了一些情緒，還有那功夫不到家的，猛然受到驚嚇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也是在這時，一直沉默地聽著他們說話的鳳煜配合著鳳軒問道：“睿王所言的其心當誅之人，指的是哪些人？”
眾人心中微震，也緊張又有些狐疑地看向睿王爺，想知道這位向來不吃虧的王爺打算如何還擊那些傳聞還有這些針對他的人。
鳳軒目光幽幽地往大殿內一部分官員身上掃視了一圈，才施施然地說道：“那就要皇上和諸位大臣們仔細回想一下，這些侍妾究竟是何人送到本王王府中去的了。”
某些人頓時心中咯噔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將這些品行不端，不安分的浪蕩女子送到睿王府來，本王倒想問問，是何居心？莫不是故意要將本王的王府攪得家宅不寧，好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王爺慎言！”有人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脫口阻攔鳳軒繼續往下說，但話一出口又覺得太過強硬，深怕進一步惹惱了他，又忙調整了神色和語氣，急切地爭辯道：“當初往王府中送去美妾不過是瞧著王爺身邊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王爺切莫扭曲了好意。”
“好意？”鳳軒冷冷看著那急得滿頭大汗的官員，道：“給本王臉上抹黑，鬧得滿城風雨，讓本王成為笑柄便是你口中的好意？那這好意本王可消受不起，要不要本王也給你來一點好意，讓你也嚐嚐這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