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誰比誰無辜呢？
陸川是真的不在乎元湘生男生女，但得到消息後看妻子歡喜的模樣，也覺得很高興，之後自是又一番對步妖妖的感謝，還很認真地說道：“然後若是王爺王妃有用得上陸某和百川鏢局的地方，盡管開口，陸某決不推辭。”
步妖妖深深地看了陸川一眼，隻是笑了笑，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不過，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臨近午時，步妖妖才從百川鏢局離開，陸川夫妻倆倒是百般挽留她吃頓便飯，但步妖妖以要回去陪王爺吃飯為由拒絕了，陸川二人自然不好繼續強留人了。
回程中，不出意外，有好幾撥人製造巧遇想和步妖妖套近乎，求她幫著看病，都被護衛們打發掉。
回到王府時，鳳軒還在和陸羽高程等人在書房議事，步妖妖也沒過去湊熱鬧，而是叫來了後院的一個管事，問了問情況。
看敏夫人二度和她交鋒都一副全無耐性，急於求成的模樣就知道，這人不是個能幹大事的人，這不，她前腳才說有意將那未來要生出來的孩子給婉夫人養，後腳敏夫人就去找了婉夫人的麻煩。
管事提前得了叮囑，暗中監視，將當時的場景原原本本地給她還原了一遍，其中著重敏夫人說過的每一句話。
諸如‘是不是你在王妃麵前說什麽，平時看著老老實實，沒想到你才是最卑鄙陰險的！’‘自己生不出來就想搶別人的孩子！？你想搶我的孩子也要看我願不願意給！’‘這些年來王爺找你侍寢的次數屈指可數，你卻一直沒什麽動靜，我還當你當真安分，不爭不搶，敢情最能忍的就是你！’。
在敏夫人口中，這位在後院存在感很低的婉夫人儼然成了心機婊。
雖然……也不完全是冤枉她。
如果婉夫人當真幾年來一直不爭不搶安分守己，步妖妖再想禍水東引也不會禍及無辜，實在是，她早就從鳳軒哪裏得知了後院這些女人的各種底細，用一句話來概括這些女人，大概就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敏夫人罵了婉夫人一通後還給了婉夫人一巴掌，婉夫人一時不察直接摔倒在地上差點破了相，而後……敏夫人回自己院子時便‘不小心’滑了一跤，嗯，動了胎氣，差點孩子就保不住了。
‘報應’來得如此快，誰比誰無辜呢？
都是套路啊！
真要說哪個膽子更肥一點，敏夫人絕對排不上號，她充其量也就是能在愚蠢排行榜上占占鼇頭。
“郎中是怎麽說的？”
管事道：“郎中說，敏夫人必須臥床靜養至少一個月，期間也要避免再動胎氣，否則……”後麵的話不說出來大家也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都說了頭三月胎不穩還不好好注意著點，上趕著跑去罵人，這不是自己作死嗎？
本該出風頭揚眉吐氣的好機會，愣是被敏夫人搞得又要成後院那幾個侍妾的笑柄了，嘖。
“既然是郎中說的，那就照辦，往敏夫人院裏傳話，有了身子就安分一點，別沒事找事，孩子要是沒了，她可擔待不起，從今天開始一個月內，敏夫人不得出院子半步。”
“是。”
“心情很好？”鳳軒笑著看向看著賬本還勾著唇角的人兒。
步妖妖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就不信王府裏發生的事情還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嗬，你這幅樣子要是讓人瞧見，怕是要說你是嫉妒敏夫人先你一步懷了我的孩子，巴不得看她小產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要說什麽，我哪裏管得了？”步妖妖不以為然，“再說，我怎麽可能隨便讓人看出我的想法來。”
鳳軒笑容中透出愉快來，一隻手也輕輕在她腰後摩挲著，“妖兒，你這話可真叫為夫歡喜。”
步妖妖警告地橫了他一眼，後者卻權當沒看見，依舊用寵溺的目光看著她。
步妖妖被他那透出某種她很熟悉的灼熱光芒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隻得移開視線，轉移話題道：“話又說回來，敏夫人肚子裏的孩子，你還真打算讓她生下來？”
鳳軒眸光一閃，“你希望如何？是想我留著那孩子，還是……？”
“我沒什麽想法。”步妖妖事不關己地聳了聳肩，“反正孩子也不是你的，就算生出來了，我心裏也不會有什麽疙瘩。”
她最多就是覺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花錢養著害自己綠雲罩頂的女人的便宜兒子，鳳軒著實有點悲催。
“那些孩子，你早晚有一天都要解決掉，到時候你打算用什麽法子把人弄走？”步妖妖放下手裏的賬本，認真地看著鳳軒，“總不可能讓他們都不小心‘夭折’吧？”
嬰兒一兩歲的時候養不好最容易夭折，再大一點就‘站住’了，王府生活條件醫療條件都比其他人家好得多，哪是說一不小心夭折就真能夭折得了的？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論，在如何不影響到自己名聲的情況下讓那些父不詳的孩子悄然無息地‘沒’了？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放心，過不了多久，他們自有去處。”鳳軒氣定神閑地說道。
步妖妖看他這副胸有成足的模樣，微微眯了眯眼眸，道：“你這是已經有主意了？不準備給我說說，也好叫我有個心理準備？”
這個問題她也捉摸了幾回，但始終沒能想到一個妥帖的法子。
讓他們悄然都夭折了吧，好歹也是幾條小生命，戰長殺敵手染鮮血也就算了，對這些自身無法選擇出身，挺無辜的孩子下黑手，良心上過不去不說，也是造孽啊。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有傷天和！
可直接想法子把這些孩子都不是鳳軒的，所以他也沒有那個義務撫養的消息放出去，鳳軒豈不是就要成天下人的笑柄了？侍妾偷漢子，他還給人養了便宜兒子什麽的。
那種光景她光是想一想都有種想往人身上紮個幾十上百針的衝動。
但……她不會想到，鳳軒就是如此霸氣，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在他看來，有些事情，如果想徹底杜絕，就該來個釜底抽薪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