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比試結果已出
在百姓們為了這個天大的喜訊興奮，甚至對天醫館也越發有信心時，被眾人議論的步妖妖卻非常鎮定地繼續讓阿泰叫下一個病患，繼續和濟世堂的比試，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事實上，她也的確不認為隻是做個闌尾切除術而已，值得她多麽驕傲自得。
她要是這點小毛病都治不好，才真該回爐重造，少出來丟人現眼了！
和天醫館這邊的熱鬧相比，濟世堂卻顯得頗為沉寂，以柳賀為首的五位郎中神色複雜地看著已經給下一個病患診治的步妖妖，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再看不見半點自負和不以為然，反而心情頗為沉重也更加緊張地繼續為自己眼前的病人診斷。
就連柳賀，都收斂起了他一直以來身為禦醫之徒的驕傲自負，沉下心來。
雖然比試結果還未出，可憑著而今圍觀的百姓們對天醫館萌生出的信任和推崇，濟世堂實際上已經輸了一半了。
濟世堂的人也不是瞎的，哪裏看不到經過步妖妖治療的那一部分病患，一大半都有很明顯的效果？他們這邊雖然也不差，對比人家主要以銀針治療為主，他們這邊卻是各路本事齊出，如此還隻能勉強保證比對方快一倍的速度，越往後，他們便越發明白步妖妖的不簡單。
已經有人開始後悔提出這麽一場比試了，有什麽矛盾私下裏想法子解決也就罷了，何必弄得陣仗這麽大呢！贏了是能獲得更多的讚譽和名氣，可要是輸了……濟世堂不說名譽掃地，但肯定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不知不覺中，午時已過，百姓們有的直接在廣場附近的街邊攤隨便買點包子餡餅填肚子，有的則是早就做足了準備，從家裏拿了一些吃食，眼看著天醫館和濟世堂兩邊的病患都所剩無幾，結果快出來，幾乎沒人願意這時候離開，就怕錯過了最精彩的地方。
半個多時辰後，濟世堂那邊先一步將所有的病患都診治完畢，而步妖妖這邊，也隻剩下不過五人。
原本濟世堂的速度是挺快的，可自打步妖妖將那急症患者治好，柳賀那頭反而降低了速度，隻為了確保將病人的病症治得更好，更多，增加獲勝率的同時，也是為了防止，萬一他們真的輸了……至少不能輸得太慘！麵子還是要盡可能保住！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步妖妖也終於將最後一位病患身上的銀針拔除，“好了。”
周圍等待已久的眾人頓時精神一振，等了大半天可算是完事兒了！
雖說他們都很好奇比試結果，可過程卻是太過枯燥，也就步妖妖給人刮痧做闌尾切除那兩回讓眾人激動稀奇了一下，其餘時間，大夥兒都是憋著勁兒等著看最後究竟是孰勝孰敗。
是濟世堂繼續‘衛冕’，保持住青城醫術最好的郎中們的名頭，還是天醫館踩著濟世堂的名氣上位，一躍成為青城醫界的‘新貴’？
步妖妖和濟世堂的郎中們各自站定，等待著為雙方記錄病人病症的人統計最終結果。
治療過程中他們偶爾會關注一下對方那邊，但到底精力有限，不可能一直盯著，所以，他們隻對自己這邊具體治好了多少大概心中有數，接下來就看，誰的數據更高一些。
圍觀的百姓們倒是一直看著，也在暗中數著，怎奈他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最多隻能從那些病患的氣色，還有表情中判斷，哪些是治好或是多少治出些效果的。
猜出個七八成差不多，但要想有個精準的數字，卻是沒法。
“濟世堂那邊應該能有個二十五六人吧？大約有個半數，或者再多一點？”有人不太確定地說道，為了得到認同，還特意往身邊同樣在計算著的人看過去，用眼神詢問。
“我算著也感覺大概是二十六七人，差不離。”
“天醫館呢？誰知道天醫館那邊成績如何？”
“我算著，至少要超過三十人！”
“沒錯！我算著至少得有個三十二三人！”
連著好幾個人報出來的數字都超過三十，而濟世堂那邊，計算的人也不少，卻基本都是徘徊在二十二三到二十八九，一個超過三十的都沒有。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否意味著，濟世堂輸定了？
“也許，隻是我們算錯了呢？”有人試探地開口道，可惜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讚同。
一兩個人算錯了還說得過去，他們都詢問了十幾二十來個人了，數據都差不多，這還能有錯？
天醫館和濟世堂的人也聽見了這些百姓們的議論聲，他們得出的結論也都聽進了耳朵裏，步妖妖的臉色是沒什麽變化，柳賀等人卻是麵色再次一沉。
要說對自己這邊的成績最熟悉的，當然還是他們自己，這些百姓們計算的也確實離真實情況不遠。
濟世堂這邊治愈或者頗有點療效的病患，正正好好就是三十人。
其餘的，除了個別幾個他們尚無法確定是何病，連帶著也無法給出治療方案，再就是些本就無法在短時間內見成效的難症了。
如果這些人統計的沒錯，濟世堂恐怕真的要輸了……
沒多會兒，賈之程和肖瑞等人手中便已經拿到了最終統計結果，看著上麵的數據，幾個官吏還有富商們的表情都頗為驚訝，可轉念一想，又仿佛理所當然。
賈之程詢問地看向肖瑞，“肖副將，您看這結果，是由你來宣布，還是？”
肖瑞隨手比了個請的姿勢，“賈大人請吧。”
賈之程點點頭，然後理了理衣襟袖口，挺著大肚子站了起來。
“比試結果已出，現在，本官便宣布一下天醫館和濟世堂分別治好的病人的數量。”
嘈雜的廣場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定定地看著賈之程。
其實方才他們看到底下人呈上的結果後露出的表情，眾人也都看在眼裏，尤其是其中有那麽幾位富商或是郎中，熱切的目光直勾勾地掃向步妖妖，不少人心中便已經知道結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