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受罪的不隻是我,還有你
嘯月也算是倒黴,原本以為護衛送來的是除了平日裏的三餐外的額外的加餐,聞著味道也確實不錯——難吃的憐夫人也不敢往鳳軒跟前湊——誰想到,剛將幾盤點心卷進肚子裏沒多久,身體就出狀況了。
要說是特別糟糕的情況,倒也算不上,隻是,比較尷尬。
鳳軒和步妖妖過來時,嘯月整個狼都非常焦躁地用爪子不斷地撓著地麵,或是攻擊周圍能碰得到的所有東西,不久前步妖妖見過的那雙冷酷的金色獸瞳中也充滿了焦慮,還有些充血,口中不斷地發出忍耐的低吼聲。
看到鳳軒二人走近時,眼睛一亮,衝他們發出委屈的叫聲。
管家的表情相當微妙,委婉地說道:“嘯月吃過點心沒多久就變得很焦躁,看上去像是……需要一頭母狼緩解。”
換言之,嘯月之所以這麽焦慮的樣子,蓋因它——發情了。
步妖妖一臉戲謔道:“幸好你沒吃那些點心,否則,現在嘯月這反應,豈不是就要在你身上出現?它完全是替你受罪了。”
看嘯月反應這麽大,那個女人下的藥量怕是不輕。
鳳軒臉色非常不好看,看她這樣幸災樂禍的樣子,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在她皺起柳眉時哼道:“妖兒,要是我真吃了那些點心,到時候要受罪的不隻是我,還有你。”說著,貼在她耳側曖昧地呼出了一口氣。
步妖妖身體一頓,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時候還要占口頭便宜的家夥,徑自走到嘯月身邊蹲了下來。
嘯月雖然情況不太對,但好歹還記得自己的主人說過不能傷害步妖妖,見她靠近也沒太大反應,仍然一心一意地想擺脫身體的特殊情況。
步妖妖不是獸醫,更沒給狼看過病,但大致的問題依舊能看得清,何況病因不用仔細看也知道。
管家在一旁詢問道:“步姑娘,嘯月的情況能緩解嗎?青城可沒有母狼,要給它泡冷水澡,還是?需要做什麽準備嗎?”
步妖妖擺擺手,“我先給它紮幾針,然後在讓它多喝點冷水降降溫,冷水澡就不用泡了。”
從懷裏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套銀針,將針套鋪在地上,見嘯月的目光被銀針吸引,先安撫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耐心解釋道:“我知道你現在很不舒服,這些針可以幫你緩解,等會兒不要掙紮。”
嘯月強忍著不將爪子到處亂撓,直到鳳軒也走到它跟前輕撫它的後背,才稍微壓下身體裏的燥熱,也讓步妖妖順利地往它身上紮了幾針。
銀針紮進去的感覺很輕,嘯月根本沒怎麽感覺到。
管家按照步妖妖說的讓人弄來了一盆涼水送到嘯月跟前,後者伸出舌頭添了兩口,大約是涼水入肚讓它覺得很舒服,不用人提醒便埋頭喝了起來,不消片刻,小半盆水都被喝光,又有銀針的效果發揮作用,嘯月的情況果然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
接下來的問題就不大了,等了有一刻鍾左右的時間,將銀針拔出,讓管家再給嘯月換幾次水,多喝多排,很快吃下去的藥就能被排出體外了。
期間,鳳軒也吩咐管家:“憐夫人先是對我不敬,又意圖給我下藥,以下犯上,以後我不想在王府再見到這個人,管家,把人處理掉。”
具體怎麽個處理法,他沒說,管家也沒問,似乎對這種事早就習慣了。
步妖妖聽見了也不好奇,別人的死活和她有什麽關係,再說,在古代,皇權至上,鳳軒是王爺,也沒差多少,那個女人敢給鳳軒下藥本身就很蠢。
以為是春藥,不是毒藥就能沒事?春藥計量大了不及時解決也會死人的。
如果隻是說錯話,罰幾個月月例,之後還能繼續在後院當個擺設,可惜現在連個當擺設的機會都沒有了。
即便是憐夫人背後有人,鳳軒將她處理掉人的理由放出來,也沒人能說出個不是來。
管家的辦事效率很高,也不過半天的功夫,王府裏就再沒有憐夫人這麽個人了,她住的院子也被清理幹淨空了出來。
不過,憐夫人從鳳軒的主院被帶回後院時,卻將自己在書房裏看到的畫麵告訴了後院剩下的幾個女子。
“王爺讓那個女人看王府的賬目,莫不是人還沒弄進王府來,便想讓她管家了?”懷裏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丫頭的,模樣頗為嬌俏的年輕女子詫異地說道。
在她旁邊,還坐著幾個女子,其中一個身邊跟著一個看上去頗為機靈的五六歲男孩,女子樣貌上乘,麵目柔和,一雙美眸中含著微微的笑意,看上去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這位正是後院裏,明麵上看最受鳳軒寵愛,也很是知進退,體貼,從不會惹事,隱隱作為後院之首的玉夫人。
她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她身邊這個男孩,是王府的庶出兒子,比麗夫人的林兒隻小了不到一歲。
聽到那嬌俏女子,也就是另一位侍妾雪夫人的發言,原本幫兒子擦嘴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動作。
“王爺自然有王爺的想法,麗夫人和憐夫人衝撞了王爺得到懲罰,難道你想步她們的後塵不成?”玉夫人的聲音也如她給人的感覺一般,聽起來很柔和,好像沒什麽脾氣一樣,可早就相當熟悉她內在的雪夫人能真以為她沒脾氣,當真什麽都不計較嗎?
俏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和她氣質很不符的輕蔑,很快便又恢複平常的笑容,道:“從前王爺可從沒讓後院的任何一個侍妾管王府的事務,說來玉姐姐你一直以來最得王爺寵愛,還為王爺生了曄兒這麽機靈可愛的兒子,我原想著,要是哪一日真有人能得王爺的青眼,定然是你,哪想到忽然出現了這麽一個沒什麽身份背景,長得也不怎麽樣的女人,玉姐姐,我可是為你不值呢。”
玉夫人哪裏聽不出她隻是故意為了刺激自己,可即使知道,拉著兒子手臂的手仍然不自覺地微微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