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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絕症

  與此同時,琴酒也在麵對一生中最重要的敵人。


  大樓內的某個房間


  “你好像對自己很有信心的樣子啊,”赤井秀一很隨意地單手拿著一把霰彈槍,這樣看著麵前的琴酒說著。“準備了什麽伏兵嗎?”


  “不,就是想盡興地和你打一場而已,”琴酒微微勾起嘴角,手中是一把大口徑手槍。“霰彈槍,果然你終究還是你啊?”


  “你也沒變多少,不是嗎,”赤井秀一冷笑。“那麽,準備好死了嗎?”


  “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問,”琴酒給手槍關閉了保險,這樣淡淡地詢問著。“你好像一直在找我,是我的錯覺嗎?”


  “怎麽,害怕了?”赤井秀一挑了挑眉毛。“對你這樣的冷血魔王來說,還真是挺少見的呢。”


  “我想,冷血魔王這個稱呼還由不到你來給我戴上吧?”琴酒哼了一聲。“想想你當初絞盡腦汁想要混進來所做的那些事情,我有些搞不清楚你怎麽會有勇氣來指責我。”


  “我至少還沒有像你那樣言而無信地殺人,”赤井秀一似乎對這些指控完全不在意,隻是死死地盯著琴酒手中的手槍。“那麽,準備好受死了嗎?”


  “看來你真的對我有什麽執念啊,”琴酒再一次提問道。“說真的,如果有的話,說來給我聽聽,畢竟等你死了我也就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等我死了?”赤井秀一反問道。“我也確實很樂意和你講一講,但是因為我怕你死了之後就再也聽不到了。”


  “介意和我講講,殺死宮野明美的理由嗎?”這樣說著,赤井秀一將槍管杵在了地上。


  “她向你們FBI發送了信件,這個理由夠充分嗎?”琴酒哼了一聲。“你覺得,如果你們的人向我們偷偷發送了機密信函,你還能信任她嗎?恐怕也會做和我一樣的選擇吧?”


  “你這恐怕隻是托詞吧?”赤井秀一冷笑。“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沉默,隨後是異常同步的反應——赤井秀一和琴酒同時舉起槍,瞄準了對方。


  而最先開火的是赤井秀一。


  “轟!”伴隨著這樣的開火聲,琴酒的大腿處綻開了血花——他的拔槍速度雖然比琴酒快,但這次能占到上風卻是因為琴酒打算瞄準赤井秀一的心髒,而赤井秀一瞄準的卻是琴酒的腿。


  但琴酒的射擊卻沒有被打斷,他手中那把口徑驚人的大威力手槍也隨後鎖定住了赤井秀一的心髒。


  “啪(轟)!”赤井秀一的第二發對準了琴酒的頭部的霰彈和琴酒的槍彈同時射出,並且各自命中了目標,但赤井秀一被命中的心髒部位穿了警視廳提供的防彈背心和FBI自備的防彈背心。


  “呼——”赤井秀一捂住心口的位置,皺著眉頭看向已經踉蹌著倒在地上,麵部一片血肉模糊的琴酒。“看起來,還是我贏了……霰彈槍正麵擊中麵部,我想就算你暫時還沒有。”


  就在這時,琴酒卻發出了因為受重創而模糊不清的聲音。


  “死?或許吧,但我想你應該也沒有贏,對吧?”


  “我可是穿了防彈衣,就以手槍而言,是不足以——”赤井秀一臉上的釋然神色突然僵住了。


  “點五零強裝藥的穿甲彈,這個距離上打破那種東西還是足夠的,”琴酒虛弱卻又難以掩飾其中自得成分的聲音響了起來。“而且事實上,我本來也就沒有多少時間了,能把你換掉從來就不虧。”


  ……


  在千羽入職組織並負責整備琴酒的槍械的時候,琴酒就是組織裏以暴力美學著稱的典型,以大口徑手槍+強裝藥的組合而著名。


  但在此之前,他並不是這樣的人,在1993年的檢查之前,琴酒最喜愛的槍支是精準的小口徑手槍,而他的作戰風格也是如毒蛇一般精準而致命。


  1993年,病房。


  “克裏斯,你怎麽來了?”琴酒放下手中的書刊看著走進房間的貝爾摩德,連忙整理了一下因為長時間躺在病床上而有些散亂的頭發,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很快,他發現貝爾摩德的臉色有些古怪。


  “你——”貝爾摩德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緩緩說道。“你肺部發現的囊腫的活檢結果出來了,他們……他們在當中發現了平滑肌細胞,並且根據這個將你確診為LAM。”


  “那是什麽?”琴酒微微皺眉。“我不喜歡這種奇怪的名字。”


  “淋巴管平滑肌瘤,就像所表述的那樣,是一種癌症。”貝爾摩德說到這裏之後,再次陷入了沉默。


  “癌症?”琴酒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許久之後才鬆開。“好吧,那我們要怎麽治療?”


  貝爾摩德沉默了,代替他回答的是另一個聲音。


  “我們會盡可能移除你肺部的囊腫,”太田和夫出現在了貝爾摩德身後,他的耳朵上帶了一隻耳機。“但它會回……我是說囊腫還會卷土重來,並且逐漸填滿你的肺部,直到你死於窒息。”


  “好吧,至少現在你們應該還能做些措施,”琴酒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沮喪。“那就這樣吧,安排你們需要的手術什麽的。”


  就在這時,貝爾摩德坐在了琴酒的床邊,輕輕握住了他的左手。“那我以後就正式搬到你家去,你看怎麽樣?”


  “別擔心,我很平靜。”琴酒看著貝爾摩德。“雖然這個東西沒有什麽好辦法,但我還不至於因此而需要什麽臨終安慰。”


  “被宣布這樣的消息之後,你會先像這樣麻木幾天,”貝爾摩德卻用自己的左手輕輕剮蹭著琴酒的手,兩人的中指觸碰在一起,不時發出金屬的碰撞聲。“然後你可能會進入悲痛期,一反常態地哭上幾個星期,之後又開始自暴自棄地放縱自己,和自己說什麽都已經無所謂了——那個時候,或許我還是能派上用場的,至少可以讓你在那種時候不要去做什麽傻事,至少不會像我一樣在酒會上主動邀請一個臉色臭的嚇人的殺人魔王跳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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