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盧旺達的悲歌
9月27日,下午。
【步美這兩天都沒來上學啊,你們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千羽的手機上,顯示著柯南的短信。
原因?千羽當然知道,事實上現在步美就在他的麵前。
“灰原同學明明也在這裏,”剛剛吃下一片潤喉糖的步美看著正在敲擊鍵盤的千羽,這樣好奇道。“是誰的短信?”
“柯南的,問我知不知道你這兩天為什麽一直在請假。”千羽這樣隨口說著,隨後便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步美表情的變化。“嗯……所以,還是對他保密嗎?”
“嗯,”步美點了點頭。“在那之前,還是隻有千羽你和小哀知道就好了……整件事情,我想對柯南保密。”
“然後想在那一瞬間驚豔到他嗎?”千羽笑著問道。
“嗯……”說到這裏的時候,步美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畢竟……”
“你抱有的想法……對於那樣的小孩子來說……或許反而不如對大人有用吧?”就在這時,坐在病床上的秋庭憐子這樣評論著。
是的,病床上,因為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新出醫生診所的一個病房——因為這裏能夠提供一個足夠私密的空間來方便秋庭憐子不受騷擾地休養,因此她便出錢包下了這個診所的唯一一個病房。
“如果那小子不是7歲,而是17歲,甚至27歲的話,說不定你的想法會更管用——但他隻有7歲……”秋庭憐子說到這裏的時候,卻又自嘲般地搖了搖頭。“算了……不過我總感覺……那小子也不單純,就跟千羽你一樣,單純跟不單純交織在一起,或許要比那些純粹的孩子更吃這一套也說不定。”
但……這事實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呢吧?
看著含服著潤喉糖的步美,千羽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總之……表演好像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就要開始了吧,真的來得及嗎?”
“她現在的底子非常完美,要教給她的隻是一些肢體表現力上的東西——而且她也不是整個節目挑大梁的部分,所以不用擔心。”秋庭憐子顯得很淡定。“你們真的該關注的應該是你們到時候的那個舞台劇,那個時間可要比這個要早一點,你們別讓小姑娘搞得兩頭無法兼顧了。”
“實在不行的話就把那個活動裏她的戲份取消掉唄,反正也不可能有什麽比這個節目更重要了吧?”千羽攤手。“不過……憐子姐姐您的能量未免也太可怕了……居然能讓步美……”
“因為原本來領唱的那個男生……他突然變聲了——所以這個計劃被迫換了一個主角。而原本的備用童聲合唱領唱是裙帶關係上來的,後來被剪除出去了。其他的那些……說真的,就算現在的水平比步美高,但也絕對不可能和經過初級訓練之後的她相比。”秋庭憐子這樣說著,摸了摸步美的頭。“別小看步美,她的天賦和現有的才能是非常驚人的,再加上是這麽小的一個小孩子,能夠提供非常可觀的視覺衝擊力。”
“但我總感覺還缺點什麽,”千羽突然做出了這樣的評論。“剛才你的這個歌曲……唱得很好聽,但是總感覺……就像堂本一揮先生說過的那樣,音樂應該是對上帝的提問,然而我在步美你的歌聲當中感受不到提問的感覺,反而單純像是在像凡人賣弄自己的歌唱技巧。”
“道理是這樣,但好辦法也不多啊,”秋庭憐子算是認可了千羽的想法。“畢竟……這種東西都和人生閱曆有關係,強求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能夠掌握讓成年人產生共鳴的東西……我們又不可能真的讓她到那種環境下麵轉一圈,而單純看看紀錄片之類的東西對她來說也最多就是催催淚,很難起到真正讓她在唱歌的時候實現精神層麵上的那種脫胎換骨的作用。”
“對了,如果說,讓她真正體會一次的話,會不會有更好的效果?”千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這樣問道。
“你想幹什麽,現在讓她去那種地方的話是人道主義迫害吧?”秋庭憐子沒好氣道。
“不不不,不需要讓她真的去那個地方,還記得嗎,有個公司之前剛剛做出了很了不起的東西呢。”
……
步美即將有一個一舉成名的機會——對她的身份來說,這樣的事情有些天上掉餡餅;但對於她的能力來說,卻又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一場會在全世界的注視下開始演出的節目,準確來說,是一場能夠吸引全世界目光的政治作秀的一部分。
一場呼喚和平的演唱會。
1994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雖然三個最強力的大國仍然維持著相互間的和平,但令人震驚的事情卻在非洲發生著。
盧旺達,前德國殖民地,一戰戰敗之後劃歸比利時,獨立以來長期處於民族衝突的折磨之中——比利時為了穩固對殖民地的統治,選擇了將當地居民以建立隔閡的分化瓦解。
資產豐富者,高鼻梁者,皮膚偏白者,身材高大即其他條件符合者者被認定為圖西族,不符合者被認定為胡圖族,一經認定永不更改。通過這樣製造人群間民族異質性以內部掣肘的方式,人口在當地人群中處於絕對優勢的胡圖族被人數較少的特權圖西族長期壓製,最終導致了盧旺達獨立之後在兩種族之間的矛盾爆發。
1990年,烏幹達國內的圖西族難民組織盧旺達愛國陣線(rpf)與政府軍發起內戰,最終在1993年8月4日簽訂了和平相處的停戰協議。
但是,這樣一紙協議無法維持兩族之間的和平,甚至連讓胡圖族的總統能夠安撫自己的同胞都做不到。
1994年1月11日,胡圖族激進分子當中潛伏的線人向聯合國維和部隊長官達萊爾報告,胡圖族正在準備執行針對圖西族的大屠殺。達萊爾本來準備緊急突襲胡圖族軍火庫以破壞其戰鬥能力,但卻被紐約的聯合國總部嚴令禁止其執行這樣的活動。
在這樣嚴峻的情況下,一切的發展都是順理成章。
1994年4月6日,伴隨著總統的專機被不明勢力擊落,盧旺達陷入了極端血腥的兩個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