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與摯友妻子的密會
“之前聞衣服的方法不是確實想起來什麽東西了嗎,為什麽又需要新的方式來推動回憶了?”wilson緊張地看著脫光了衣服的格裏高利坐進了一個半封閉的浴池,並且準備將一塊板蓋在浴池最後沒有被封閉的部分上——當這一步完成之後,格裏高利就將完全沉默於黑暗之中。
“那一次我隻是用沉浸在現場的那些人穿的衣服裏的方式進行回憶,而這一次我要把我自己的感官全都剝奪掉再嚐試一次。”格裏高利回答道。“和上一次相比,這一次我的幹擾更少,回憶用材更多。”
wilson突然注意到浴池裏麵漂著一隻背部背了一個小藥盒的黃皮浴缸鴨。“那是什麽,你的止疼片不長那個樣子!”
“這東西?”格裏高利挑了挑眉毛,將小鴨子拿了起來,把裏麵的藥片全都倒進了嘴裏,在喝了一口浴缸裏的水之後才回答道。“備考秘寶,大腦靈藥。”
“大腦靈藥……”wilson仔細回憶著藥片的外形。“等一下,你剛才吃的是毒扁豆堿?”
“不然呢?”格裏高利反問。
“你瘋了嗎?以剛才那個劑量服用老年癡呆症的藥物會讓你的心髒和大腦同時過載的!”
“我很清楚,而且我也知道我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把我的大腦活化到極限。”格裏高利將小鴨子扔出了浴缸。
為什麽一名醫生,要對一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病人如此關照?連格裏高利自己都不知道——事實上他也想不到自己會為了誰而做出這樣的犧牲。但他的潛意識在要求他做出這樣的犧牲,說明他的潛意識相信對方的身份值得這樣做。
值得自己用這樣的方式作為代價的,究竟是誰?
伴隨著浴缸被格裏高利親手用板子遮蓋住了開放麵,他的視覺和聽覺被同步剝奪。
接下來要做的,是嗅一下藏在浴缸裏的衣服。
公交車的布景以比此前更清晰的方式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但這一次,車上除了他之外隻有一個人。
“你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格裏高利坐在神秘少女的身旁的座位上——神秘少女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而格裏高利在幻境中出現的時候便坐在她的身邊的座位上。“你……是不是指代某個特定的,或者說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是的,我就是你的答案。”神秘少女毫無顧忌地靠在了格裏高利的身上。“所以現在的問題很簡單,我是誰?”
“作為我大腦的潛意識,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而不是由你來問我。”格裏高利瞥了一眼依偎在自己頸窩中的少女。“還是說,作為潛意識,你在暗示我什麽?”
“不,我也不知道答案。”輕輕抓起格裏高利的一隻手,少女在格裏高利有些訝異的目光中將這隻手放在了自己胸部和頸部之間的地方——她隻穿了這一件,所以格裏高利可以摸到她的肌膚,感受到完全不像是幻境的熱度。
“這是什麽重要的提示嗎,還是說這個夢要向奇怪的地方發展?”格裏高利微微皺眉,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這是你的夢境,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我也就不會這麽做了,顯然是你在放縱你的那些肮髒的想法,所以不能怪我。”少女用自己的麵頰輕輕摩擦著格裏高利的小臂,輕聲說著。
“別怪我,男人都這樣。”格裏高利哼了一聲。“不過說真的,在這個時候還拿這種春夢來浪費我的時間,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能不能給點我需要的提示?”
“我來自你的大腦,所以我當然會給你需要的線索,”神秘少女從座位上站起身,在格裏高利驚訝的目光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但這就是你的潛意識給你的線索,我有什麽辦法呢?”
“我已經很久沒有請過應召女郎了,而且她們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麽重要,除此之外還有誰坐在過我的大腿上嗎?”格裏高利皺著眉頭,盯著神秘少女的眼睛問道。
“這要問你的潛意識,我隻是具現化的結果而已。”少女繼續拉著格裏高利的手在自己的鎖骨處摩擦著。
格裏高利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在少女的身體上輕輕一捏,在對方帶著些許嫵媚的抱怨聲中看著自己拈起來的東西。
那是一枚淡黃色的透明吊墜,一隻看不清具體種類的飛蟲被包裹在當中。
“這樣和我的愛好不符合的東西……看來它的作用是將我引向答案,是嗎?”格裏高利拿著吊墜,重新抬起頭,看著露出笑意的神秘少女。
“我知道什麽能喚醒你的潛意識,所以請告訴我,我是誰?”神秘少女的臉上滿是期待的目光
“樹脂和蛋白質……”格裏高利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驟變。“不……”
“我是誰?”神秘少女再一次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Amber(琥珀)……”格裏高利喃喃道。
在發生車禍之前和他一同坐在夜班公交車上的那個人是Amber,是他最好的朋友ilson的妻子Amber。
隨著他的喃喃自語,神秘少女重新坐在了他的身旁,而她的身體也變成了金發女郎的形象——那是Amber的樣子。
在他們的身邊,乘客和司機的身影以及車外的街景也都清晰起來,而同樣映入格裏高利眼簾的還有從側麵的支路上橫衝直撞而來的垃圾車。
哭喊,哀嚎,直到格裏高利的頭在車輛翻滾過程中重重撞到公交車的玻璃上的時候這些感官才和視覺一同驟然中止。
下一個瞬間,格裏高利已經站在車外,和救援人員對視著。
“你看起來還不錯,”觀察著似乎是被嚇呆了的格裏高利,醫護人員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群人。“去找他們,他們會為你做更細致的處理。”
格裏高利呆呆地看向那邊,卻發現那邊的光線越來越強,甚至超過白晝。
毫無疑問,這一次幻覺又要結束了。
“呼——呼——”格裏高利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息著——在他的身旁,是包括wilson在內的多名醫生,而wilson似乎剛剛從他的身上重新離開。
“你太冒失了!”ilson長出了一口氣。“你吃的毒扁豆堿讓心跳驟停了!”
“Amber,”格裏高利沒來得及理他,而是連忙說道。“那個在車上的人,是Amber……我們沒在這裏見到她可能是因為她被送到別的醫院去了。”
“你的藥嗑多了吧?”ilson挑眉。“你差點把自己搞死,就是為了證明自己腦子已經不正常了?Amber怎麽可能坐公交——”
格裏高利死死地盯著他,直到wilson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可……可是……”他結結巴巴地說著。“她為什麽會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格裏高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