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History:定位
周一下午五點五十三,毛利偵探事務所仍舊處於營業狀態,而一輛普普通通的轎車正停在事務所對麵街道上。
兩個人坐在車裏,看著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方向——他們是來監視毛利偵探事務所的FBI便衣探員。
轎車下方,被轎車覆蓋在陰影裏的井蓋突然被頂了起來,一隻手將井蓋推到一邊,然後敲了敲轎車的地盤。
車裏的探員們似乎對此早有準備,立刻將後排座位向後拉到最大,然後將車底的一個蓋子打開——這個蓋子的位置正好就在井口的正上方。
“我來換班了,”赤井秀一踩在井內的凸起上,雙手拉住車上探員伸來的手爬進了車裏。
他們雖然是六班三倒的製度(排六個班次,以三班倒模式工作,也就是每人工作8小時之後休息40小時。)但值班的兩個探員並不會按照同一個時間點換班,而是彼此錯開四小時。其中一個探員的換班時間是淩晨兩點,上午十點,下午六點(這是赤井秀一這班)。另一個探員是早上六點,下午兩點,晚上十點(這是茱蒂的一班)
“他們還沒出來嗎?”赤井秀一和即將下班的探員問道。
“還是沒有出來,”探員搖頭。“他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家裏。”
“一整天都呆在家裏?”赤井秀一皺了皺眉頭。“連垃圾也沒有倒嗎?你們確定他們真的在家?”
“沒有倒。”探員繼續搖頭。“但我們確認他們在家,至少那個毛利小五郎在玻璃前坐了一個下午。”
…………與此同時,毛利偵探事務所內。
“還要在這裏坐多久啊?”毛利小五郎坐在椅子上,打著電玩,無聊道。
“我也很無聊啊,”毛利蘭此時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短袖,下身則是一件熱褲,正對著吊在事務所裏的一個黑色沙袋不斷出拳著。“但至少要在這裏待到八點才能上樓,否則就和毛利先生以及小蘭小姐的作息不一樣了——會被看出來異常的。”
他們兩個並不是真正的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真貨已經被工藤有希子邀請走了),而是目暮警官派來的暗子。
毛利小五郎的扮演者是高木警官,而毛利蘭的扮演者是佐藤警官——他們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妝容則是工藤有希子的傑作。
不過,就算妝容可以以假亂真,但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的表演能力顯然不可能將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複刻到栩栩如生的程度,所以他們便盡可能壓縮和外界接觸的時間,甚至在事務所門口掛上了打烊的標牌。
就在這時,事務所的門鈴響了。
“?”高木和佐藤同時愕然,驚訝地看向門口。
“您好,”在門外,戴著口罩、從外麵幾乎看不到臉的赤井秀一禮貌道。“請問毛利偵探在嗎?”
“今天我們休息,”高木警官對此早有準備,取出了一個磁帶,放進身邊的錄音機,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隨即響起。“過幾天再來吧。”
“你說什麽?”赤井秀一假裝自己沒有聽清,再次問道。
“今天我們休息,”高木警官再次播放。“過幾天再來吧。”
“……”門外,赤井秀一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隨後便離開了。
……………………
“什麽?”探員愕然。“被掉包了?”
“嗯,”走在路上的赤井秀一點頭。“那裏麵無論是誰,一定是個假貨。”
剛才赤井秀一之所以假裝自己沒有聽清,就是因為他希望能夠讓毛利小五郎將同一句話說兩次。
而他聽到的兩句回答無論是語氣還是語速都一模一樣——如果真的是真人回答的話,無論如何也肯定會有微妙的不同。
所以剛才那句話肯定不是出自毛利小五郎之口,而是來自於隻能機械地重複之前錄下的語句的錄播裝置。
“先把監視撤掉吧,”赤井秀一想了想之後又補充道。“再堅持下去也隻是被那些家夥戲弄而已。”
幾分鍾後,轎車發動了起來,在留下一個已經重新蓋好的井蓋之後匆匆離去。
井蓋下,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鬆了一口氣,然後像得了精神病似的對空氣說道。
“藤原先生,我已經完成了。”
在離去的轎車的底盤下方,一個黑色的小圓貼正閃著微弱的紅色光芒。
……………………
與此同時,橘宅。
“喵~”千羽和灰原哀收養的貓咪戴著一個項圈,爬進了橘宅。項圈非常緊,已經深深地勒進了貓咪的皮肉裏,勾出了一圈深深的凹陷——這個項圈並不是千羽或者灰原哀戴上的:千羽不會給貓咪戴這種東西,而灰原哀不會把項圈戴得這麽緊。
不遠處,一個戴著墨鏡戴著口罩卻穿著一身短褲短袖的男人手裏拿著一個無線電測向儀,耳朵上戴著耳機,緩緩向前踱著步子。
很快,男人將目光轉向了橘宅——無線電測向儀顯示貓咪就在這棟房子裏。
男人繞著橘宅走了一圈,更加確認了這點,於是他便取出了電話。
“喂,課長,我們找到了。”
“辛苦了,”電話對麵,年輕人(螢的哥哥)笑著讚許道。掛斷電話之後,他明顯很得意地躺在了扶手椅的靠背上。“你還是被我找到了呢,Ie!”
之前幾次尋找千羽等人的住宅的行為都因為千羽等人的反偵察意識和門劄與住戶的姓氏不匹配而以失敗告終,然後是螢在聽到他們討論現在麵臨的問題之後提出了這個辦法。
這隻貓咪在白天會在附近的街區遊蕩,而在晚餐時間則會跑回千羽家。所以隻要在白天找到貓咪的行蹤,然後對其進行跟蹤,就能在晚上得到橘宅的具體地址。
雖然現在千羽不在家,但隻要等他回來之後,他就會陷入警察廳的天羅地網,就算插翅也難逃此劫。
“半夜找個工匠把他的信箱撬開,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年輕人又撥通了這個男人的電話。“然後再試試能不能開鎖闖進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