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曳光的飛機

  “。。。”千羽立刻按下了呼叫服務人員的按鈕。“我覺得還是問問比較好。”按了幾下，卻沒有人來。“怎麽回事？”


  “大概都在找誰在抽煙或者雷擊是不是弄壞了哪裏的元件吧？”千羽正前方的座位上傳來聲音。


  “雷擊？”千羽略略有些錯愕。“什麽意思？”


  一個手裏拿著藍色耳機的少年的麵孔從前方的座椅上方出現。千羽看到這張臉之後，挑了挑眉毛——雖然這個少年的麵容並不算什麽傾國傾城，但是標致的五官在一股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高傲？）的氣質襯托下，讓人心生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王子的感覺。


  不過，這家夥有點精分啊。。。如果真的是100%這種冷漠氣質的話，不應該會有這種主動看向自己的舉動才對。。。而且，這家夥一直在看著自己，讓自己有點發毛。


  “我們都坐在機翼後麵，而機翼很鋒利，所以才會產生這些閃光”少年敲了敲自己身邊的玻璃窗。“這是聖艾爾摩之火，經常出現在尖銳物體的旁邊。產生的原因是因為空氣中的電位差超過了300萬伏特每米，導致空氣這種介電質（本來絕緣，但是可以被電極化的物質）離子化，可以導電，並在導電的過程中發出強光。300萬伏特可不是小數值，能做到這點的當然隻有雷電。”


  就在這時，飛機艙內的一部分燈打開了，但是，光亮中的景象卻讓三人有些感覺不妙，因為一層若有若無的煙霧出現在了艙內。


  “這麽嚴重嗎？”少年微微變色。“不好意思，失陪了。”說著，少年就從座位上站起身，兩隻手撐住自己和前麵的兩個座椅靠背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蕩過了擋住他來到飛機過道上的兩個人。


  “暫時不用失陪，”柯南看了千羽一眼，隨後從坐在他旁邊的，戴著眼罩、堵著耳塞的阿笠博士身旁擠了出去，千羽也如法炮製地跟了上來。


  “先生，小朋友們，”一名空乘人員見到三人走了出來，連忙上前勸阻。“請回到座位上。”


  “有什麽東西在燒，”少年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在確認那些人並沒有太在乎自己這邊之後，才輕聲說道。“不是嗎？”


  “先生，我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空乘人員沒有回答，而是引開了這個話題。


  “有硫磺的氣味，”柯南又仔細聞了聞，說道。“您們應該檢查一下硫磺可能存在的地方——裝托運行李的行李艙或者裝在機艙裏的手提箱裏麵。現在這塊硫磺可能正在燃燒！”


  “。。。”空乘人員愣了片刻之後，才做出反應。“我會立刻報告機長，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希望你們能跟我來。”


  “硫磺？”機長聽完空乘人員的講述，驚訝地對麵前的一個少年和兩個小孩說道。“你們確認？”


  “您也聞到了，不是嗎？”少年冷靜道。“硫磺的味道。”


  “那好吧，”機長拿出一把鑰匙。“跟我來，我們去行李艙看一看。”


  行李艙的入口是一扇小門，當四人來到門前時，千羽的表情有些遲疑——如果硫磺來自行李艙，那麽小門應該正在不斷地滲出煙霧，但現在他並沒有看到這種狀況。


  當機長打開門之後，眾人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任何著火的跡象。


  “那就是在機艙裏了，”柯南回頭，看向乘坐艙。“有人把硫磺放在手提箱裏，然後硫磺燒著了。”


  “如果也不在那裏。”機長關上門，擔憂道。“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機長先生！”之前那名空乘人員突然跑了過來。“副機長請您立刻回到駕駛艙！出大事了！”


  “什麽？”機長驚訝。“我馬上回去！”


  說完，機長看了三人一眼。“你們再找找看，為尋找火源的空乘人員們查缺補漏，恕我失陪。”


  “我去看看廁所，”機長走後，少年陰沉著臉說道。“你們兩個，一個人去乘務人員的工作區看看，另外一個在過道上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地麵或者很低的高度上放了什麽。”


  千羽最終選擇了檢查走道。煙霧主要集中在機艙上部——這很奇怪，因為既然有硫磺的味道，就應該是硫化物氣體，但哪怕是最輕的硫化氫，密度也比空氣要重很多，煙霧更應該主要分布在機艙底部才對。


  不過，這樣也方便了千羽尋找煙霧來源——隻要哪裏的煙霧比其他地方的煙霧要濃，底部還散發著煙霧，就肯定是火源了。


  就在檢查一處椅子地下的時候，千羽的目光無意中掃過了舷窗。“我的天啊！”隨著下意識的一聲驚呼，他的臉色變得非常糟糕，瞳孔中也閃爍著白色的光芒。


  。。。


  “找到問題了？”機長回到駕駛室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問題。“很嚴重嗎？”


  “沒有問題，”副機長麵色凝重，指著觀察窗。“可您看外麵！”


  “外麵？”機長這才開始觀察周遭——一層包含著點點亮光的光霧籠罩在觀察窗外。“是聖艾爾摩之火嗎？”


  “不是，您看雷達。”副機長搖了搖頭，指著雷達說道。“現在十分晴朗，萬裏無雲！”


  雷達上，什麽也沒有顯示——如果有雷雨雲這樣的東西，雷達將毫無壓力地掃描出來，並且展示給駕駛艙。


  “這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機長困惑道。


  “您離開之後，很快就開始了，”副機長攤手。“所以我才叫您回來。”


  “咚咚！”並不重，但是非常急促的腳步聲距離駕駛艙越來越近，緊接著，機長就看見有些慌亂的千羽踉踉蹌蹌地跑進了駕駛艙。


  “機長先生！4號發動機和1號發動機！您快看！”千羽趴在機長座位的扶手上，喘息著說道。“您快看！”1號和4號發動機分別是飛機最左邊的引擎和最右邊的引擎，處在整架飛機的最邊緣。


  “1號和4號？”機長嘀咕著，看向了1號發動機的方向——副機長也立刻看向了四號。


  “天啊！”兩聲驚呼幾乎是同時出現，本來一直在默默檢查的技師也放下了手中的檢查工作，看向副機長一側的四號引擎。


  1號和4號發動機如彗星一般，整個引擎被白色的光芒包圍，在飛行中拖曳出兩條白色的“慧尾”。


  “不妙。。。”機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