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人心難測
花落不敢相信的望向景琛:「你說誰要放火燒驛站?!」
「他們……」景琛因為跑的太急的緣故,慌亂的喘氣道,「是黑水城裡的人……」
無涯山莊的人不顧自己的安危,來這裡救人,他們不但不知道感恩,還要縱火傷人!
花落氣不過,讓景琛照顧夜清寒,起身往門外走去,她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此刻驛站外面已經圍滿了人,叫囂聲和火光,將陰沉的太空映的愈發壓抑。
只恨小舅舅的人都去附近買葯了,不然他們也不會被這些人圍住。
花落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外面那些人的嘴角,原來人心居然可以這麼噁心:「無涯山莊的人與他們素未蒙面都奮不顧身的救人,這裡面的人都是你們平時里抬頭不見低頭見鄰居,你們卻吵著要放火了這裡,良心不會痛嗎?!」
「……」
圍在外面的人裡面有一些面色難堪起來。
但是立刻被另一些人的話說服:「府衙的人可都說了,附近幾個城池都沒有葯了,我們放任這裡不管,萬一瘟疫蔓延開了,我們都得死!」
「就是,反正你們已經沒救了,不如在我們犧牲犧牲,我們初一十五燒香感謝你們還不行嗎?!」
「就是,就是!」
花落聽完心中憤恨不已,衙門不應該維持城中秩序才對嘛,朱煜怎麼可以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對城民說沒有葯,造成城中恐慌呢?
這個時候,她只能想辦法讓外面的人安心:「誰說買不到葯,祁總將軍領人在四處買葯,很快就能回來了,你們就不能再等等嗎?」
但是外面的人並不買賬。
「等,我們都等了好幾天了。驛站里死人越來越多,葯還沒見買回來!」
「聽說昨天還有人想從驛站里跑出來,幸虧被守衛外面的士兵發現,這要是沒發現跑出來了,怎麼辦?」
「就是就是,趕緊燒了乾淨!」
眾人手中舉著火把,躍躍欲試。
而邊上的守軍,彷彿沒有看見一般,沒有要上前來阻攔的意思。
這守軍應該也想放火燒驛站,但是他們是大宇士兵,不想擔這樣的責任,所以才放任這些城民。
太可惡了!
花落只覺得一口惡氣憋在胸口,難受的緊,跟著咳了起來。
看到花落咳嗽,外面那些人的,后怕的往後退了又退:「她不是已經被傳染上瘟疫了吧,她剛才離我們那麼近,我們不會被傳染吧?!」
「趕緊把這裡燒了吧!」
「快!!!」
說話間就有人往驛站扔火把,此刻驛站里染上瘟疫的城民不可以了,紛紛從裡面衝出來阻攔。
場面一度混亂。
花落被擠在人群中,只覺得呼吸更加不順暢,嗓子里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身體里的空氣彷彿被抽空可以一般,跟著便暈了過去。
……
花落知道她被傳染了,難受的窒息感,甚至讓她感到她會死。
她不記得昏迷了多長時間,直到呼吸慢慢變得順暢之後,她才能勉強睜開眼。
她以為她還在驛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花府她自己的房間里,床前是看起來幾天沒有睡覺,鬍子拉碴的小舅舅祁永。
祁永看到花落醒了,長出了口氣:「你可算醒了,你說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跟姐姐和姐夫交代?!」
花落慌的想撐起身子,卻因為虛弱,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你病剛好不要起來。」
「病?」
「你得了高熱。」
原來她沒有得瘟疫,只是得了高熱。
但是知道這個消息后,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擔憂的問道:「驛站怎樣,夜清寒他們……怎樣了?」
看著花落焦急的樣子,祁永安慰花落道:「你放心,驛站沒事,夜世子他們也沒事。」
「我要去看看夜清寒。」
「夜世子現在也在花府,但是無涯山莊的人說,他們剛痊癒,怕身上還帶著病,讓我們單獨給了個院子給他門住,不讓我們靠近,吃的用的,都要自己動手不和我們接觸,還讓他人也這麼做,說是要隔開十日再不發病,才算徹底痊癒。」
雖然祁永說夜清寒沒事,但是她離開的時候,夜清寒已經昏迷不醒了,她要親眼見著才放心:「我就遠遠看一眼……」
祁永沒好氣的說:「都說夜世子沒事了,連你小舅舅的話也不信了嗎?!」
「那好吧。」花落見她小舅舅生氣了,只得作罷,但是還她心中還是有諸多疑問,「誰組織了想要放火燒的城民,我是怎麼回來的?」
「你啊,好端端的非要往驛站里跑,要不是我得到消息及時趕回來,你現在怕是小命不保了!」見花落問,祁永后怕的說道。
原來是小舅舅救了她和驛站。
花落還是不放心:「那葯呢?」
「已經買回來了,賢王還重金請了很多大夫回來,現在驛館里一半以上的人都痊癒了。」祁永說道。
花落詫異:「賢王……朱煜……?」
「對啊,我如不是要到出黑水城找葯的賢王,怎麼知道你這歌沒輕沒重的丫頭跑進了驛站!」
原來,賢王去買葯了。
那又是誰挑唆黑水城的城民來驛站前鬧事的?
……
府衙。
池溟將葯膳送到朱煜的床前,看著連日趕路受了風寒咳嗽不止的朱煜。
有些擔憂的說道:「此番出征時,末將可是答應過阿姐的,一定會讓王爺凱旋而歸,王爺可一定要愛惜身子,不要讓末將為難啊!」
「給舅父添麻煩了。」
朱煜接過葯碗,頓了下,說道,「只是,舅父的心思操的未免有些太遠了吧?!」
池溟一愣:「末將……」
朱煜一口喝完葯遞給池溟,示意他禁聲:「本王知道,舅父和母妃在擔心什麼,但那是本王的底線,母妃都應承了,舅父就不要再考驗本王的耐心了!」
朱煜這幾日雖然不在城中,卻將城中的事情係數掌握。
而朱煜的口氣也不是在和他這個舅父商量,是在警告。
池溟握著葯碗的手不禁一顛,如果當年去南疆的是賢王而不是前太子,可能就不會是那樣的結局了。
思及比,池溟越發堅定了輔佐的心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