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第706章 過分
葉楓來到了里卡茲隊球員們活動的半場,以愛德華等人為首的球員頓時湊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他昨天發生的事情,就連訓練都終止了。
「楓,怎麼回事啊?急死我了,昨天一聽說你出了事,我跟著就打你的電話,但你的手機卻關機了。」卡拉索夫大步走了過來,滿臉關切的意味。
「我也不想啊,可是為了安全起見,我的保鏢建議我關掉手機,避免被殺死的同夥定位跟蹤。」葉楓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究竟是誰想殺你?殺死抓到了嗎?」卡拉索夫很著急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想殺我,殺死……逃走了,目前警方還在追捕之中,」葉楓說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殺死受了傷,逃不掉的,我現在隨時帶著保鏢,不會有危險,更不會影響今晚的比賽。」
一聽葉楓說不會影響今晚的比賽,卡拉索夫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不過賽前新聞發布會你就不要去參加了,我擔心人員混雜會出意外,我讓拜納德教練帶愛德華去就行了。」
「嗯,我們開始訓練吧。」葉楓現在也不在乎賽前新聞發布會那點曝光率。
愛德華跟著拜納德教練去參加新聞發布會,葉楓也加入到了里卡茲隊的訓練之中,傳球接球,起腳射門,球星的范兒十足。
葉楓一登場,看台上的球迷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來。
無論是里卡茲隊的球迷還是納姆特拉隊的球迷,幾乎都拿著手機對葉楓拍照,發送到各自的推特或者臉譜賬號上,與各自的朋友分享葉楓的風采,其中一些球迷也充分展示了他們的想象力,在發表圖片的時候不忘加幾句描述,比如「五球皇帝」復活,出現在賽爾雷斯農場球場參加訓練,比如「華國富豪球星」攜帶兩個美女保鏢出現在賽爾雷斯農場球場,不知道等一會兒會不會有槍戰……諸如此類的。
這樣的信息幸好還沒有傳到華國,不然的話葉楓此刻的電話肯定會被打爆。
納姆特拉這邊的球員也都在有意無意地打量他們即將面對的恐怖對手。
納姆特拉隊的主教練在賽前曾經給他們播放了所有葉楓參與的比賽,也正是那些比賽的錄像把他們深深地震撼住了,然而,此刻打量球場上參加訓練的葉楓卻給人一種平平常常的感覺,他的傳球,他的射門也不是很厲害。
納姆特拉隊的球員們心裡也就難免犯迷糊了,那些傳聞,那些比賽錄像難道都是炒作嗎?
球場邊上,納姆特拉隊的主教練馬丁斯走到了卡拉索夫的身邊,沉著臉說道:「卡拉小姐,你們球隊昨天不是在官網上更新了一則新聞,說葉楓不參加今晚的比賽嗎?怎麼他又來了?」
卡拉索夫笑著說道:「馬丁斯先生,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在海德公園有殺手刺殺葉先生,昨天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們也聯繫不上他,直到今天才確定他沒事,既然他沒事,當然會來參加比賽。」
馬丁斯皺了皺眉頭,沉默了半響才說道:「真不知道你們里卡茲是走了什麼****運,居然在華國找到了這麼好的球員。
「我們還是賽場上見吧,」馬克的言辭讓卡拉索夫有些不高興了,她說道,「我們在這邊說話,那些記者可都盯著呢,沒準還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協議呢!」
球場上不乏協議球,一些豪門俱樂部甚至還會配合博彩公司的盤口來踢球,比如盤口是兩球,實力絕對佔優的上盤球隊卻只在比賽中贏一個球,而博彩公司也不會讓球隊白忙活,一年給球隊的贊助費肯定是很豐富的。
「哼,那就比賽場上見吧,希望他真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不然你們會在賽爾雷斯農場球場輸得很慘的。」馬克撂下這句狠話走了。
直到馬克走遠,卡拉索夫才嘀咕了一句:「有葉楓參加的比賽我們還沒輸過呢,想讓我們輸球?他的口氣倒是不小,他以為納姆特拉隊是皇、馬巴薩那種級別的球隊嗎?但願你們別輸得太慘,我們走著瞧吧。」
球場上葉楓斷掉了中場拉里的球,一腳遠射,球擦著門柱飛了出去,門將托尼斯樂呵呵地笑了。
卡拉索夫抿嘴笑了笑:「賽前故意示弱,他還真不是一般地狡猾啊,不過,隨著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以後他再這樣做恐怕也沒人再相信他了。」
隨後她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壓低聲音說道:「喂……嗯,給我壓五百萬英鎊里卡茲勝,大球。」
自從第一次嘗到了賭球的甜頭,她便沉迷了進去,每一次只要有葉楓參加的比賽,她都會下重注。
賭博是人的天性,也很少有人能拒絕那種穩贏的賭局。
就以今晚的比賽而言,五百萬英鎊在比賽結束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千萬英鎊,誰能抗拒這種誘惑呢?別人不知道,但卡拉索夫卻是沒法這種誘惑的。
看台上,一個中年男子正用一隻望遠鏡看著正在通話中的卡拉索夫,他彷彿聽見了卡拉索夫的聲音,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夜幕降下,天色早早地就黑了。
倫敦主城燈火通明,每一個角落都有故事在發生,每一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慾望,還有車子、男人和女人、性與毒品,所有的一切都在夜空下交匯在一起,猶如一股渾濁的洪流在這座古老的城市之中流淌著,衝擊著,翻滾著,無休無止。
隔著一條泰晤士河的賽爾雷斯農場球場在夜空下宛如一個巨大的怪獸,吞掉所有進入它的人,它的燈光,它的喧囂,從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到,都能聽到。
卻就在賽爾雷斯農場球場的對面,大約兩公里遠的一個廢棄河邊倉庫里,一個來自印地斯坦的男人和女人卻蜷縮在黑暗裡,品嘗著人生之中最苦澀的果子。
這兩個印地斯坦人,一個就是帕米爾汗,另一個便是煞夜俐。
這座倉庫廢棄了好幾年了,持有者斷掉了水電,就連個守門的門衛都欠奉,除了那些癮君子和路邊拉客的妓女偶爾光顧一下這裡,正常的人根本就不會靠近這裡,這樣的地方也成了帕米爾汗和煞夜俐所能找到的最佳的藏身點了。
「那個小子今晚就會在賽爾雷斯球場踢球,享受球迷的歡呼與掌聲,而我們卻要躲在這裡,連一塊麵包都不能吃到!」越說越氣憤,帕米爾汗狠狠地踢了柱頭一腳。
沉悶的響聲里,他的腳背傳來難忍的劇痛,但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煞夜俐抿了一下干殼的嘴唇,她透過倉庫里的窗戶看著賽爾雷斯農場球場的方向,沉默了半響才說道:「我們失敗了,我們都低估了他的實力,他在我們的身上動了手腳,我們現在已經失去我們的力量了,我很擔心……就算我們回到印地斯坦,我們的人生都沒法回到從前的軌道中去了。」
一個拳擊手倘若不能上台比賽,那麼這個人作為拳擊手的這一部分就枯萎了,就死了,他會被人遺忘,慢慢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
帕米爾汗和煞夜俐都是圖基教的殺手,倘若他們沒法再完成拉姆大師派給他們的任務,他們的結局又是什麼樣的呢?具體是什麼樣的結局固然無法知道,但可以肯定是,他們的人生再無一縷陽光了。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帕米爾汗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忽然發瘋似地咆哮了起來,他的聲音在堆滿雜物的倉庫里回蕩,非常響亮。
「你小聲點!」煞夜俐著急地道,「我們現在是逃犯,你想被捕嗎?比起想殺葉楓,我現在更想要一瓶礦泉水!」
帕米爾汗轉頭看著煞夜俐,眼眸里充滿了想殺人的神光。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我們要報仇,那也得等我們度過了眼前的難關才行,如果我們被發現了,無論是落在警方的手裡,還是落在葉楓的手裡,我們這一輩子都別想報仇了!」煞夜俐還顯得很冷靜。
「你被卡妮莎那個****扎了一刀,我被葉楓的保鏢打傷了大腿肌腱,更可恨的是葉楓那傢伙還搜走了我們的錢包和手機,我們沒錢去買食物,沒法接到烏拉扎卡長老的電話,我們還能怎麼辦?」帕米爾汗的心裡充滿了絕望和憤怒的情緒。
一個身家幾十億的土豪卻搶走了兩個殺手的錢包,讓人家連一個麵包和一瓶礦泉水都無法買到,這樣的事情真的有些說不過去,太過分了。
煞夜俐想了一下:「我去倉庫外面物色一個目標,我們把人騙進這座倉庫里來,然後你動手殺了他,我們就能得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了。」
「你的意思是?」帕米爾汗沒說出來,但他的腦海里卻已經浮現出了那些站在街邊的妓女的景象。
煞夜俐捂著小腹走到了倉庫里的一道小鐵門前,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