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說不出口

  兩個人剛開始喝的時候，現場的同學老師們還有說有笑的在一旁，可是葉楓就這樣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的和苗宇喝著，大家都不說話了，確切是說是傻眼了，這葉楓明明從剛才就左搖右晃、東倒西歪了，怎麼會喝了這麼多還能喝？他們真的還沒見過如此喝了白酒又和這麼多啤酒的人呢，太厲害了。 

  第四瓶喝了一半左右，苗宇終於堅持不住，頭暈眼花的鬆開了手中的酒瓶，人就這樣軟軟的倒了下去，但是並沒有睡過去，還在地上擺動著四肢，嘴裡喃喃自語的。 

  「苗宇，苗宇同學？你還好吧？」葉楓其實一直在觀察苗宇，見他倒下，立刻放下手中的啤酒瓶，搖搖晃晃的蹲下關心苗宇。 

  「…喝…喝…喝…」苗宇已經沒有幾乎沒什麼意識了，如果他是個美女，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被人「撿屍」了。 

  「那個，大家，苗宇好像喝醉了。」葉楓確認苗宇已經沒意識了，站起身來，無辜的對著在座的人說道。 

  這時候，同學們、老師們才回過神來，但是都集體無語了，人家苗宇明明已經醉的一塌糊塗了，他還還說「好像」，這簡直實在赤裸裸的顯擺啊。 

  不過，大家的心裡都沒有生出任何的厭惡情緒，畢竟這次要拼酒是苗宇提出來的，而且是在葉楓已經有些醉態了的狀態下提出來的，到頭來，苗宇自己卻不敵人家葉楓，你說這怨的了誰呢？ 

  作為班主任的柯書冉，安排了兩個與苗宇關係比較好的同學把苗宇扛回了家，剩下的同學老師們繼續該吃吃該喝喝，一點沒有受影響。 

  也倒是的，這個世界缺了誰都照轉不誤，更何況是一個已經付了錢喝醉了的小班長呢？ 

  接下來的飯局，大家玩的異常高興，唱歌、表演節目、做小遊戲，彷彿大家置身在學期中的一次聚會當中一樣，等到終於散場了，卻終於感覺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的那種悲涼的感覺。 

  散場后，大家都根據自己家的位置選擇了結伴，三三兩兩的很快就都離開了。 

  「葉楓，曹雪，等等我。」 

  剛剛答應曹雪送她回家的葉楓兩人聽到柯書冉的聲音，轉過頭有些疑問的看著柯書冉。 

  「你們可真快，我們一起走吧。」柯書冉說道。 

  「哦，我以為你還要忙呢，那走吧，先把曹雪送到家，她家就在我回家的路上，柯老師你住哪裡？」葉楓撓撓頭，他還不知道柯書冉住在哪裡呢。 

  「我就住在學校旁邊的，以前和你不同路，現在你搬到仙女山了，剛好路過。」柯書冉說道。 

  「哦，那好，我給你們當保鏢，全程護送到家，這大晚上的，你們一個人走我也不放心。」葉楓拍拍胸口道。 

  「呵呵，葉楓，就你這身材，行不行啊。」曹雪有些調笑葉楓。不過也難怪曹雪說這種話，葉楓雖然個子高，但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確實讓人懷疑。 

  「嘿嘿，那我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葉楓準備那實力說話。 

  左右瞅瞅，正好不遠處一棵大腿粗的槐樹被人砍倒在地上，葉楓走上去，二話不說，舉起拳頭就砸了下去，槐樹立馬斷了。 

  曹雪和柯書冉看的目瞪口呆，片刻過後才反應過來，曹雪立刻眼睛冒星星誇獎著葉楓，柯書冉頗有深意的看著葉楓，卻什麼話沒說。 

  「對了，葉楓，剛剛在飯桌上你明明都已經喝醉了，為什麼又喝了幾瓶啤酒還是不醉呢？」柯書冉走著走著突然想起剛剛的疑惑。 

  葉楓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其實我剛開始也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去衛生間洗了洗就好一些了，我自己都挺奇怪的呢，以前也沒喝過。」 

  柯書冉沒有再追問。 

  人這種生物，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沾酒就倒，有的人卻千杯不醉，沒人說得清楚。 

  也許是有美人相伴時間過得總是很快，很快就到了曹雪的家門口，道別之後葉楓和柯書冉繼續往前走，伴隨著夏季的山風，彼此卻都沒有說話，只是邁著步子。 

  「小楓，你真的不考慮我幫你一把嗎？」柯書冉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是，柯老師你別再為我費心了，我有自己的計劃的。」葉楓不敢看柯書冉，低頭說道。 

  葉楓當然知道柯書冉這是在真心的關心他，但是有關歸元子、有關《歸元內經》的事情他是沒辦法解釋的。 

  「哎，小楓，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你現在還年輕啊，又沒有一點社會經驗，憑著高中學歷進入社會是很難找到如意的工作的，難道你想去工地搬磚，還是洗盤子？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過那樣的生活，我……」柯書冉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難受，最後索性不說了。 

  葉楓聽在心裡一片感動，柯書冉是真心的在關心自己啊，幾乎忍不住就要答應她的話了，可是話幾乎到嘴邊又硬生生被他憋回去了。 

  曾經的曾經，那就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甚至有時候做夢都是自己的離開葉家，在大學裡面的生活場景，但是自從遇到歸元子，自從學習到醫術，自從歸元子把一身內力傳授給他，責任和義務和傳遞給他之後，這就不再是了，他要依靠醫術讓自己活出更精彩的人生！ 

  「……」葉楓只是看著眼前的柯書冉並不說話。 

  「葉楓，你怎麼不說話？還是不願意嗎？」柯書冉看葉楓無言以對，抬頭直視葉楓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裡面竟然看到了堅毅，眼前這個自己最喜歡的靦腆少年真的長大了，曾幾何時，他是那麼聽自己的話，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本不該強迫他選擇人生，可是自己實在不忍心他就這麼放棄自己，辛苦、平庸的過一輩子。 

  葉楓也從柯書冉的眼睛裡面看到了期盼，期盼自己擁抱美好人生的期盼。 

  突然，葉楓心中生出一種衝動，把眼前這個關心、愛護自己，自己也願意用生命去保護的人擁入懷中。 

  十八歲的少年，衝動就像一把火，可以燃燒掉理智，葉楓一把拉住柯書冉的手，借著慣性，一把將柯書冉的嬌軀擁入懷中。 

  豐滿而緊實，細膩又柔軟，葉楓感覺自己要迷失在這懷抱當中了。 

  「你……」柯書冉完全沒有想到葉楓會有這種行動，先是愣了一下，卻沒有推開葉楓，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葉楓，你……你想幹什麼……」 

  「柯老師，我……」葉楓依舊抱著柯書冉，深吸一口氣，嘴裡的那句「我喜歡你」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這裡畢竟是農村，柯書冉也畢竟是老師，葉楓的話遲遲說不出口，柯書冉卻也再不能任由葉楓這麼抱著，掙扎了一下就脫離了葉楓的懷抱。 

  眼看著伊人離開懷抱，葉楓知道，如果再不說出口，恐怕剛剛那唐突的擁抱會給柯書冉留下很不好的影響了，連忙拉住柯書冉的手，認真的說道：「柯老師，其實我……」 

  可惜，上天沒有再給葉楓這個機會說出口，雜亂的腳步聲從兩人不遠的巷角傳了過來，夾雜著人聲，打斷了葉楓的話。 

  葉楓也慌忙鬆開了柯書冉的手。 

  一個光頭彪形大漢領著七八個小青年從巷角拐了出來，在葉楓和柯書冉的注視下，一行人也不打招呼，徑直來到葉楓和柯書冉面前，呈扇形將兩人包圍起來，看樣子是特意為了他們有備而來的。 

  走進了，葉楓看到，為首的光頭彪形大漢是一個中年男人，幾乎和葉楓個頭差不多，壯實的身體肌肉和肥肉相間，看樣子年輕的時候肌肉也是很紮實的，只不過中年發福了。大漢的臉看上去煞氣很重，一副暴力長相，手上、脖子上戴著大金戒指、粗金項鏈，手上還叼著一根雪茄，全身上下全是黑，黑短袖、黑西褲、黑皮鞋，就這個模樣，簡直就是黑社會標配造型了。 

  跟著大漢一起的七八個小青年就比較隨意了，打著耳洞，染著頭髮，穿的花里五梢的，居然還有嘴裡叼著棒棒糖的，讓人看的也是醉了。 

  葉楓一臉怪異的看著這群人，這群黑社會閑散人員是幾個意思，專門來堵截他和柯書冉的？按理說現在這世道黑社會都轉型做實體經濟去了，很少有人來干搶劫這種風險高、利潤低的活了，沒那個時間啊！ 

  「鄒哥，你…你們來這裡幹什麼？」不等大漢說話，柯書冉先開口道，口氣中充滿了緊張。 

  葉楓驚訝的看著身旁的柯書冉，本來他還在想是不是葉有財被自己揍了一頓搬過來的救兵，他要不要試探的問一下呢，沒想到柯書冉居然認識，倒把葉楓搞糊塗了，這到底是來找他的呢還是來找柯書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