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委曲求全
誰也不曾想,原本漸入佳境的眾人,忽然衝出來一個怒吼的女人,這個女人一手撫著的肚子,做出保護的姿勢,一手拚命拉著祁然的胳膊,“起來祁然,快起來。”
她雙眸通紅,恨意十足的盯著導演跟其他人,“這是拍戲?我林安冉還是第一次見到,又這麽不要臉的拍戲。”
祁然剛開始還有些糊塗,淚水衣服胳膊手背全部都是灰塵,頭發散亂不堪,好像真的被欺負了一般。
等林安冉怒吼的聲音傳入耳中時候,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胳膊疼的要死,可是依然撐著急忙站起來,迅速站在林安冉身前,對著導演道:“導演,你並沒有告訴我這場戲需要這麽演,我需要一個解釋。”
說完轉頭看向經紀人,這才發現,不管是經紀人還是自己的工作人員,全部消失不見。
雙手緊握,胸口緊緊挺起來,常年混跡於這種場合的祁然,已經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以至於她更加的站在林安冉身前,用自己單薄的身體盡力把她堵住。
“你在幹什麽?你是個演員,演員怎麽演戲不知道嗎?導演喊卡了嗎?工作人員說累了嗎?就你累,就你委屈,就你辛苦,知不知道為了找感覺,這些群演有多貴嗎?你沒腦子是不是?”
副導演張口就罵,走到祁然麵前指著她的鼻子道:“別以為你現在有名氣就可以為所欲為,這部戲不是你帶來的投資商,而且這部戲是你公司給你塞錢進來的,你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是不是?”
伴隨著話語,副導演抬手一巴掌扇在祁然臉上,眾目睽睽之下,祁然被扇的身體倒向了一邊,她彎腰捂臉,迅速起身,很堅定的站在林安冉身前。
林安冉是第一次看到祁然受辱的樣子,跟其她新出來的演員,沒有一絲差別。
心狠狠被揪了一下,眼看副導演又要伸手唾罵,林安冉血氣倒流,直衝腦門,她轉身把地上破碎的塑料椅子撿起來一塊兒,一把指向副導演,沒有剛才的嘶聲力竭,反而是低沉又有力的威脅,“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未婚夫是誰嗎?我林安冉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麽囂張的人,你讓我大開眼界。”
林安冉雙眸陰沉,咬牙切齒,渾身爆發出強大的冰冷氣息,她真是氣炸了,如果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真的很想就這麽衝上去把這個惡心的副導演給幹掉。
太猖狂了。
“這場戲是我弄的,有本事你來找我要賠償。”林安冉牙關緊咬,恨聲道:“我在恒耀等著你。”
說完,她環視四周,看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眾人,眼眸裏的譏諷跟不耐煩,一覽無遺。
“祁然不僅僅是個明星,她背後還有我林安冉給她當後盾,不要命的盡管上來,你們聽好了,你們不過是這裏打工的,跟導演不一樣,今天的事情要是敢傳出去一星半點兒,我把話撂這兒,就是不需要恒耀的出手,我也能讓你們這些站著的人通通失業,讓你們在這裏有命待下去,沒命活下去。”
林安冉身份本就高貴,林氏集團總裁,設計師,顧啟正未婚妻,想保護一個在娛樂圈名利場待著的祁然,綽綽有餘。
眾人紛紛麵麵相覷,原本看熱鬧的心,淡了幾分,有人已經把那高昂的頭顱低了下去。
如果有名氣又有能力有本事更加不缺錢的的人,想收拾一些沒名氣又沒有背景的人,小意思。
林安冉說話間,將導演一人摘了出來,其餘人全部包含在內,包括那個不可一世的副導演。
生活就是很喜劇,低頭的工作人員終歸是開始竊竊私語準備收拾東西,在這裏的人都不是傻子。
導演眼眸環視,時不時跟緊盯著他看的林安冉視線碰撞一下。
他不是普通人,能給祁然拍戲的自然是著名導演,他是不能輕易得罪,但是也不代表可以任意被人欺淩。
副導演額頭上的青筋已經暴起,他站在林安冉麵前,看著她手裏的工具,心裏有些緊張不已。
槍打出頭鳥,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內心的恐慌跟無助,目光看向導演的求救,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安冉狠狠咬著下唇,心裏默默念著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平緩了不少情緒。
祁然從林安冉身後繞道前方,看著副導演微笑道:“您剛才說的話我會好好研習,讓您生氣了是我的不對。”
她抬手攏了攏頭發,話語微低,“不過就像是冉冉說的,想有命待下去,也要看能不能生存下來,副導演,我的男朋友是誰你應該知道,而我在這裏這麽多年也有人脈資源,別那麽囂張。”
“做人留一線,今天的事情我會牢牢記在心裏,日後如果有累死橋段,還請你提前告知我,我會感激你的作為,並且也牢牢記在心裏。”
祁然的威脅跟警告,算是給那個副導演了不少麵子。
最起碼她沒有像林安冉那樣大聲斥責跟威脅,她的聲音很低,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
副導演瞬間眼睛亮了亮,祁然抬頭道:“多謝副導演的提醒,下次我一定會多多注意,今天的事情是我有些激動,對不起,日後我必定謹言慎行,希望副導演給我個機會。”
眾人看向這邊,卻發現祁然在道歉。
副導演立馬順著台階下,“行了,以後注意就行。”
說完,轉身離去。
林安冉看著這麽委曲求全的祁然,微微歎息一聲,各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無奈之處。
祁然已經做得很好了。
導演也笑嗬嗬的對著祁然道:“都是誤會,誤會,我沒有提前跟你溝通好,祁然你演的非常到位,我相信等片子剪出來後,你一定可以獲得更多的掌聲。”
導演輕描淡寫幾句話,便對著其他人道:“去拍室內戲份,先拍配角,讓祁然休息一下。”
林安冉大踏步走到導演麵前,一把握住他正在提著凳子的手,導演身體一僵,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