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飛天
第九十二章
從結界外傳來師傅白羽畫的聲音“白染！白染，快！凝神，閉氣，靠著心力，慢慢靠近結界的出口！”
白染在狐族的結界中強烈的湖光反射，眼睛都睜不開，亦凡拚命追趕，終於，在茫茫瘴氣中，拉住了她的手……“抓緊我，不要放手，我們按照上次逃跑的路線走，一定會逃出去的……”
“上次？……什麽上次？”她疑惑的問。
亦凡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丫頭會不會真的是被誰封鎖了一部分記憶嗎？還是……他突然想起來了，她該不會是誤喝了幽幽穀裏的忘情水吧！慘了……慘了……，怪不得她剛一見麵的時候，對他毫無印象，他不得不用玉兔心經，才喚會她的一點意識……這隻沒有心眼的笨狐狸啊！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她全部的記憶啊！
還沒有等她們反應過來，突然，一隻大手，把白染從結界中拽了出來……
“我隻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命數了……珍重！你這隻笨狐狸！”他用傳音術告訴她。
“師傅，……師傅……”她在嘴裏低聲叫到。我知道一定是你救了我的……你怎麽不肯見我呀？她流著淚，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白天還熱鬧非凡的狐界，眼下寂靜地隻能夠聽見夜風簌簌的聲響，以及偶爾一兩隻小動物奔跑而過的聲響。
更顯得這一間小黑屋甚為孤冷寂靜。
白染重重的歎息一聲，托著下巴頗為無奈地望著漆黑的夜空，奇怪了，怎麽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呀？不會吧！夜空也跟著心情不好了嗎？連一點星光都沒有，月亮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好可悲呀！
她著實是沒想到族長會發這麽大的火，不但不聽自己的一言半句的解釋，更是直接下令讓自己被關禁閉，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能前來探望。
白染那到了嘴邊解釋的話語還沒來得及發出，族長便是長袖一揮，直接將自己關進了小黑屋中。
一想到距離這次出禁之日遙遙無期，白染腦袋便是一陣陣作痛。
“白染！白染”白小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染一聽到這聲音便是欣喜若狂，她鼓著腮幫子努力的透過門縫朝門外望去。
一瞧見族長身側站著的亦凡，白染心中無名火便是燒的更旺了一些，哪兒還有先前對仙君的敬畏之感，如今儼然已經是換了一張臉來，“仙君倒是好瀟灑，害的我被關了禁閉，眼下您自己倒是還有臉皮前來瞧我的？瞧什麽，來看我笑話不是……哼……？”
狐族自三千年前便是避世不出，外人亦是無法輕易破開狐族結界。尤其是自己屋子外族長親自設下的結界，怕是天帝下
凡也是要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依仗著這結界的保護，白染都是也變得有了幾分底氣來。
她氣鼓鼓地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瞪著亦凡，甚至還不忘揮舞了兩下拳頭給他做了一個狠狠的找打的招式……
誰知道，他不知道用的什麽法術？竟然三點兩點，動了幾下手指……那層結界竟然……破天荒的是瞬間褪去了？被他給化解了？我的天……呀？還有沒有道理可講啊！
白染傻傻分不清楚東南西北，怎麽回事？她怔住了……那攥緊的拳頭也來不及收回，直直朝著亦凡打了過去……。
若非是白染及時將手腕轉了個方向，怕是眼下已經找不到措辭來解釋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行徑了。
白染故意輕咳兩聲，忙不迭撐起了氣勢來，嚴肅道，“你私自開我狐族結界，若是讓族長知曉了，管你是個什麽什麽仙？什麽君？……必定都是要向你討要個說法的！”
可是亦凡不過微微彎起唇角，朝著白染伸手來，一副好整以暇等候著她自己選擇的泰然模樣，“我有法子帶你離開狐族結界，你想不想我隨先去一趟天界瞧瞧？然後，我們還可以再去凡間看看……說不定有你想要遇見的人呢？”
白染偷偷看了一眼，族長，他現在倒是沒有那麽嚴厲，反而帶著幾分慈祥“好了，……別那麽偷偷摸摸的看我了，今天要不是這位仙君講情，絕不會輕易饒過你私闖結界的罪名，好啦！你解放了……”“真的嗎？太好了！族長真好！”她笑著說。
族長摸著胡須說“我今天破例放過你一次，下不為例，切記！”
我有事，先走了……族長說完，就不見了。
隻有他，亦凡還在一旁，注視著她……
白染有些懷疑地探了探頭，試探性地訕訕問道，“我不嫁給你哦？一千年年前的事，我可記不清了？會不會是你搞錯了啊！說不定是你認錯人了呀？也有可能，”她自言自語的說著。
他倒是沒有吭聲。
原本白染還以為亦凡會死咬到底當個流氓胚子，沒想到他卻是無奈一攤手，瞧著倒是放棄了那個的樣子。
“強取不過會落下一個壞名聲，同你所說，我好說歹說也是九重天的一個堂堂仙君！豈是不講道理的人，若是名聲敗壞了，天帝可是要來尋我算賬的了。所以呢，你同不同我走？”
白染瞬間綻開笑顏，先前的那些忌憚顧慮同今日族長那要吃人的怒火來比，似乎都是變得不值一提了一般。
“去，……去……去……，我當然要去啦！”她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我都好久好久沒有去過天界了，第一次去
還是我很小時候……她喋喋不休的向亦凡講著過去的事……
我從來隻在畫軸瞧過、或者從其他小妖口中聽說過九重天的模樣。
聽聞那裏盛開著三千裏鮮花，遍地皆是極其好看的珠寶，甚至還有著狐族千年難得一見的琉璃宮殿，到處都是瓊花玉樹，珍奇異寶，凡間難有的珍奇啊！
我小時候曾經看過一次，彼時恰逢新天帝登基，為了表示同狐族交好之情，便偷偷藏在族長的袍子下，溜到了天宮，我四處亂走，結果迷路了，我無意中來到一個小池塘，裏麵養著好多金魚哎！……
“後來呢？你不會不小心掉到池塘裏麵，然後，被人發現了吧！”……他笑著說
“沒有，……我從小就會水，……再說了，我哪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笨呢？根本沒有掉進池塘裏，也沒有被他們發現好不好？……我……我就好奇的伸手抓來一條，哇！那條魚竟然渾身上下都泛著波光粼粼的金光……和我們這裏的金魚好看的多了去了，我好喜歡它呀？它……
前一秒，還是一條晶瑩剔透的小金魚，後一秒，便從我手中滑落下去……落入水中，我再瞪眼瞧去的時候，……它卻好像……
是一條晶瑩剔透的玉石，可是卻是在下一瞬晃動著尾巴，變成了水靈靈的小鯉魚。後來，族長知道白染喜歡那條小金魚，就向天帝提出一個請求，送他一條小金魚……後來，她真的回到了狐界，族長還送給我天帝賜他的那條小金魚，她甭提多開心，多高興啦！就連做夢都會笑醒……
後來的日子很長，很溫馨，我和小玉經常在洗澡的時候，還把它放到池子裏……那時候，天空真的好藍，白雲也很好看，笑聲也更可愛……
可惜，時間不長，那一天……
小金魚在她的的掌心遊過，瞧的白染目不轉睛，恨不得直接自己都是化身為那條小金魚一般。
可惜，縱然白染將這條小金魚當個寶貝一樣護著，它也最終是在七日後的一個雨夜，朝著天際一躍而去，隨後便是化作泡沫轉瞬即逝……
那時候的白染為了這一尾小金魚可謂是流盡了眼淚，族長瞧不過去，便是哄她道，“那九重天池子裏有著數也數不清的小金魚，等到白染日後大了，能夠自己去九重天了，便是可以看見了。”
這一句話，白染記了幾百年的光景……後來，隨著時間的慢慢長大，也漸漸的習慣了，學會了淡忘……
愈是臨近九重天，白染激動的心便愈是焦躁難耐起來。
倒是可憐了趴在她旁邊的白小玉
小玉臉色發青的厲害，整個人抱著腦袋趴在行雲上，眼皮子發抖的厲害。旁說
是能夠欣賞這一路來的風景，小玉全程都是不敢睜開眼皮一下。
“小玉你快瞧！狐族變得好小！”
白小玉戰戰兢兢的說“染兒，你說，族長會不會怪罪我的私自出逃……我都擔心死了……生怕他吹胡子瞪眼睛的訓我……”
“哎呀！既然出來，就別想那麽多，不是有我嗎？……”白染挺仗義的說。
“小玉快瞧！這下頭的風景真真是瞧著壯闊的，咱們在狐族幾百年都是沒能夠看到過這風景的！”
“小玉——小玉——快看呀？”
小玉閉著眼睛，哪裏好敢看，我的天，這麽高，我還是閉著眼睛比較安心……
若非是拽住了白染的胳膊，怕是眼下小玉已經被白染搖晃的半條命都去了。
“到了。”隨著亦凡低低一聲提醒，那層層雲海被瞬間撞開，波瀾之後露出巨大宏偉的南天門。
金光為南天門鍍上一層似是夢境的幻覺，瞧的白如意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來，碧藍的眼珠轉個不停，生怕看漏了一個角落。
小玉，終於，睜開眼睛……“哇！真的是南天門！”
師傅果然不曾欺我，南天門大至狐族四麵守衛都是比不上半分的。
白染不由得摒住呼吸，小手下意識地攥住了亦凡的衣袖。他們會不會為難我們？不讓我們進去怎麽辦？
“這會兒子倒是知道怕了？”亦凡一聲輕笑，還不等白染細細品味他這番話中深意，他那細碎的笑聲便是消散在雲霧中。
白染再抬頭望去時，亦凡宛如變了個人一樣。
方才還眉眼噙著笑意的溫柔仙君，現下卻是瞧著冷峻孤傲。仿佛接近一寸，都是會被他周身的寒意震懾出內傷。
白染先前擔心的擔心變得愈發深沉起來，隻怕下一瞬自己便是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忙不迭就是要往後退去。
她才堪堪預備抽出手腕，亦凡竟是加大了力度，直接將她拽向了自己身側。
白染一個踉蹌不曾站穩，直直跌入他懷中。
原本她還害怕著亦凡是否會對自己剝皮抽筋，可是她隔著那一層薄薄衣衫所聽見的，卻是亦凡有些急促的心跳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