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像出門被彩票砸中是一樣,整個人都帶著不可置信。
他本對這件事不抱希望,他清楚的知道語卿的魅力。
這樣的她,君夜塵竟然從來沒有碰過,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卿兒?是真的?”
仔細一聽,聲音竟有些發抖。
“嗯。”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著,語卿十分不好意思。
他怎麽是這個反應?
難道……他覺得自己在騙他嗎?
想到這,語卿心裏有些忐忑起來,趕緊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我沒有騙……唔……”
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強大的力道塞進了懷裏,像是要把她塞進他的身體裏,從此徹底融為一體,隨即就是鋪天蓋地的吻。
她絕對想不到,這句話帶給厲名爵的衝擊。
摟著她的腰,兩人幾乎一路吻到樓上。
踢開臥室的門,迫不及待將語卿往房間裏一帶,男人反腳勾上門。
關門,落鎖。
語卿想到樓下的老太太,臉臊地通紅。
她還在做著飯呢?
怎麽就被大哥帶偏了?
伸手推開男人,帶著幾分氣惱道:“大哥,我還在做飯呢!我要走了!”
厲名爵被她推開也不惱,臉上帶著得意的傻笑。
抬起有力的手臂,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著上身的黃金紐扣,俊美的臉帶著幾分成熟男人特有的痞雅。
語卿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讓她想起年輕的時候,每次大哥對她做這個動作,她就不爭氣地腿軟。
直覺沒什麽好事,轉身就想逃走。
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就抓了回來,壓在門板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卿兒,你真好!”
“啊!”
下一秒,耳朵被男人晗住。
語卿的身體立馬變得緊繃起來,就連雙腿都止不住地打顫。
尼瑪,這男人還說自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這麽多年都為自己守身如玉了,可是這方麵的技術一點都不含糊。
騙鬼的吧?
仿佛不滿這個時候,女人竟然還不專心。
在她紅潤的唇上輕輕地咬了一口,貼著兩唇的間隙,不滿地呢喃:“你竟然還有時間分心?看來我是太溫柔了!”
“……”語卿心尖顫了顫。
大哥的聲音實在是太撩了,連耳朵都酥了。
飯菜?午餐?隨他去吧!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管了!
閉上眼睛,抬起纖細的藕臂,主動地環上男人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起來。
天雷勾動地火,兩個人的春天似乎來得有點遲。
但好在,春天還是來了。
在女人迷迷糊糊,暈頭轉向,雲裏霧裏的時刻,厲名爵濃黑的眼底卻清明一片,咬著牙,在她耳邊逼問道:“願不願意嫁給我?”
“嗚嗚……”語卿把臉埋進枕頭裏。
大哥為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問這種話?
她還沒有想好!
他們結不結婚,對他們來說一點都沒有影響!
如果這是他的心願……
她短暫的遲疑,男人顯然等的不耐煩,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輕輕一咬,沙啞的聲音帶著獨特的性感魅力。
“嫁不嫁?”
“嗚嗚嗚……”語卿直想躲,可無處可逃,像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兒,馬上就要缺氧。
“嫁不嫁?”
“我嫁!嫁還不行嗎?”
這人真是太壞了。
嗚嗚,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反悔還來得及嗎?
“卿兒,你真的好可愛!這可是你說的!我已經錄音了!”
厲名爵手臂一揚,不知何時,手裏竟然握著一個手機,手機正開啟著錄音功能。
語卿本就不太清明的大腦,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
忽然,腦海中有什麽閃過,臉色一變,撲上去就搶他手裏的手機。
“刪了!把語音刪了!”
她確定剛才,厲名爵是不可能打開手機錄音的,那就隻可能是他早就打開了手機錄音,而且一早放在她的枕頭邊上。
這麽說……她剛才情不自禁地時候,講的那些話也被錄進去了。
這家夥,剛才那麽惡劣地逼著她叫“好哥哥”才願意放過她。
真是沒臉見人了!
語卿知道自己搶不過他,氣惱地擰著拳頭,落在厲名爵身上。
她不會真的舍得打厲名爵。
這麽一點力道,不像打,反而像是在撓癢癢。
兩個人重新滾作一團。
門外,為老不尊的老太太,帶著一眾傭人蹲在門口聽牆角。
可惜這門板隔音效果太好了,什麽都聽不到。
等老太太想起身的時候,發現腰直不起來了。
布滿皺紋的老臉上,五官皺成一團,“翠花,快快快扶我一下!”
花管家可不敢聽準總統的牆角,立馬扶住老太太,無奈道:“老太太,您就消停一會吧?若是讓孩子們知道你蹲在這裏聽牆角,會鄙視你的。”
也就花管家敢這麽揶揄老太太了。
“你這家夥,居然敢埋汰起我來了。”
老太太嘴上說著不滿,嘴角的弧度卻忍不住的上翹起來。
剛才從語卿進門的時候,她就感覺道她的情緒不對勁,看樣子,現在兩個人是完全和好了。
花管家攙扶著老太太往樓下走。
步履蹣跚,頭發花白的兩位老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走廊外一棵高大的梧桐樹。
陽光透過茂盛的樹葉,落在白色的牆壁上,斑駁的光影交疊。
仿佛一切了如昨日,卻眨眼就是幾十年光景。
幾十年……人生又有多少個幾十年?
一段錯過二三十年的感情,還能夠和好如初,重回軌道,如果不是因為愛,又怎麽能夠創造出這樣的奇跡呢?
嚴冬雖然長了一點,但待到春暖花開,再驀然回首,一切的堅守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
得到語卿的許可,婚禮很快就籌備起來。
直到被拉著換上巴黎訂製的婚紗,才有了一種自己真的要嫁人的感覺。
之前跟君夜塵結婚,完全是當成一種任務。
不能跟大哥在一起,她的心也就跟著死了,高興和喜慶那些情緒是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的。
雖然那時候,老太太也給她準備了精心盛大的婚禮,還有昂貴華麗,價值連城的婚紗,可是至今,她還婚紗的樣子都沒有記住,就連婚禮到底是如何舉行,她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那天,她就像一個提線木偶,麻木地被人推著,牽著。
直到這一刻,聽著胸腔內砰砰亂跳的心髒,她才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嫁人的幸福!
原來,嫁給對的人,是這樣的感覺。
幸福地想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