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被亞瑟按在地上,就像砧板上的一條小魚,隻能任人宰割。
亞瑟的手指在皮膚上遊走,就像毒蛇一般,讓溫喬心生絕望和恐懼。
灰敗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下,落入鬢角。
“厲封北……救我……”
他就在隔壁的房間,他能聽到她的聲音嗎?
隔壁房間,亞北應付著不斷往自己身上粘過來的安妮,耐心越來越少。
剛才父皇叫他過去,因為安妮喝醉了,讓他照顧安妮。
安妮再過幾天就成為他的側妃,讓他照顧她無可厚非,如果他不照顧她,安基塔不會放過他。
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他才放下耐心來應付這個女人。
但是這個女人真是神煩!
“三殿下,你身上好舒服!”
安妮眼神迷離,小手摸摸他的臉,又摸摸他硬鼓鼓的胸膛,不斷在他的身上揩油。
亞北額角突突地跳,終於最後一絲耐性用盡,一把推開安妮的手,手起刀落,劈在安妮的後腦勺上。
“呃……殿下,你為什麽打我?”
安妮翻了個白眼,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亞北煩躁地扯了扯領結,感覺一陣口幹舌燥,房間散發著異樣的香味,讓他渾身變得燥熱起來。
明顯,這香有毒。
“靠!”
亞北低咒一聲,抬腿往門外走去。
房門卻被人從外麵鎖了起來,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他猛地抬頭,往牆壁上的某個角落看過去,勾了勾唇,原來還有攝像頭。
還好他對安妮沒有興趣,如果剛才把安妮換成溫喬,他可能真的就中招了。
抬頭挑釁一笑,伸手,隱形攝像頭在手掌心裏被捏碎。
做好這一切,亞北正準備從窗戶離開,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絕望微弱的聲音。
——厲封北,救我……
厲封北……
亞北身形一晃,腦海當中出現一個聲音。
“厲封北……厲封北……厲封北……”
頓時,腦海當中全是這個名。
嬌嗔的,生氣的,高興的,最後都變成一聲絕望的“厲封北”……
“喬喬!”
亞北大喊一聲,臉色全變了。
來不及多想這忽然出現在腦海當中的畫麵,鎮定住心神,推開窗戶跳到了隔壁的房間。
一腳踹開玻璃的窗戶,透明異種玻璃散落一地,男人高大的身體穩穩落在房間裏。
房間裏的情景,讓他狂躁地想要殺人。
亞瑟壓在溫喬的身上,正在撕扯著她的身上的衣服。
而溫喬躺在地上,淩亂的頭發散開,小臉淚流滿麵,一臉絕望地看著天花板。
“混蛋!放開她!”
亞北冰藍色的眸子血色一點點的開始蔓延,染上一片猩紅,野獸一般的眸子犀利,暴戾,想要摧毀一切。
亞瑟沒想到亞北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他分明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而且,他的眼睛變色了!
完蛋了!
他竟然又發病了!
亞瑟提著褲子,驚恐地從溫喬身上起身,蒼白的臉佯裝鎮定道:“你別亂來,你還記得你上次被父皇懲罰的事情嗎?如果你敢對我怎麽樣,父皇不會放過你的……啊!”
亞瑟的話還沒有說完,還沒有看清楚亞北是怎麽出手。
他的腹部就挨了一腳,一米八幾的身體撞到身後的牆壁,再被力道彈回來,亞瑟當即吐出一口血。
“亞北……你竟然敢……”
亞北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冰冷的臉色配上那猩紅的眼眸,像是地獄出走的修羅。
他居高臨下,眸光冰冷地望著他,沒有溫度的模樣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亞瑟,我分明警告過你,不要再招惹我!招惹我的下場,你得罪不起!”
說著,亞北的腳上移,一腳踩在了亞瑟凸起的喉結上。
隻要他再用力一點,微微用力,亞瑟就要一命嗚呼。
溫喬看到這一幕,終於從害怕裏回過神來。
她一把拉住亞北的褲管,“殿下,不要!不要這麽做!你殺了他,陛下不會饒你的!為了我,不值得!”
溫喬小手都在發抖,帶淚的眸子無助地望著亞北。
亞北心頭驀地一軟,腳下的力道漸漸地放鬆。
“……”
亞瑟全身都在顫抖,竟然嚇得尿了出來。
聞到一陣尿騷味,溫喬一怔,愣愣地垂眸朝著亞瑟看過去。
剛轉頭就被亞北按住了腦袋,語氣惱火道:“別看!別汙染了眼睛!”
“噗嗤!”
溫喬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亞瑟也就知道欺軟怕硬,沒想到這麽怕死,竟然被亞北嚇得尿褲子。
亞北見她笑了,緊繃的心弦終於鬆弛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門外響起一道急切的聲音,“六殿下,您在房間裏麵嗎?”
溫喬心頭豁然一緊,跟亞北對視一眼,著急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殿下,現在該怎麽辦?如果被大家看到這一幕,陛下一定會懲罰你!”
“別怕!我帶你出去!”
亞北一腳踹在亞瑟的大腿上,狠狠威脅道:“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我的女人,就不會像今天這麽簡單!”
“……”
亞瑟像頭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看起來進氣多出氣少。
亞北這才滿意了,摟著溫喬的腰,跳上窗戶。
溫喬往窗戶下看了一眼,嚇得尖叫:“啊!”
亞北看著溫喬害怕的樣子,揚唇一笑,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道:“閉上眼睛。”
溫喬趕緊聽話地緊緊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抱住亞北精瘦的腰身,擔心掉下去。
亞北帶著她,一個穩健的步伐翻身到了隔壁的房間。
落地的那一刻,溫喬蒼白的臉色才終於恢複了正常,對上亞北紅色的眸子,頓時大驚,“殿下……你你你的眼睛……”
亞北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但是他並沒有像之前發病時那樣變得狂躁,反而笑著安慰道:“沒事!我現在可以控製自己。”
“可以控製?”溫喬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亞北輕咳了一聲,俊臉難得露出一絲難為情,“其實……上次去蓮山接你,幹爹給了我一種藥,這種藥雖然不能治好我的病,但完全可以壓製住暴戾之力。”
“幹爹?”溫喬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震驚的不是幹爹給他藥,而是亞北竟然喊喬治醫生“幹爹?”
是跟著她喊嗎?
亞北神色僵硬,不太自然,像是在解釋:“他是你的幹爹自然也是我的幹爹。”
“……”
溫喬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傲嬌的家夥,還真是……
亞北看向倒在床上的安妮,眼眸微微一閃,一抹流光滑過。
“有了,你在這裏等著我。”
“你想幹什麽?現在外麵全是人!”
溫喬擔憂地望著他,擔心他做出衝動的事情。
亞北大長腿邁出,擰著安妮的衣領,從窗戶爬過去,重新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門外那些人是亞瑟的人,應該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出戲。
針對溫喬和他的戲碼。
既然某些人這麽喜歡安排和算計,那他就替他好好的安排安排。
他覺得安妮嫁進公爵府是一個麻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安妮推給亞瑟。
別人都說,安妮嫁給他以後,他就能得到安基塔的支撐,可是安吉娜才是安基塔最有力的後盾。
這種走在懸崖上的危險關係,他沒有那個耐心來維持,這樣的關係付出的代價就是哄安妮,跟安妮演戲。
如果他給不了安妮愛,安妮不會長久地讓自己的父親支持自己。
他從不貪婪,把這個關係想的很清楚。
父皇為了牽製安吉娜的勢力,便把他的婚姻當成犧牲品。
但,也要看他樂不樂意成為別人手裏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