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溫熱的東西吹拂在她的臉上,癢癢的,讓人很不舒服,
“別吵,我要睡覺!”她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嘀咕了一聲,伸手揮開他的手。
“啪”,她柔軟無骨的小手觸碰到他冰冷的手指。
觸到那一抹柔軟的溫暖,厲封北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手指一陣瑟縮,猛地就鬆開了手。
混沌的大腦恢複了片刻的冷靜,厲封北低頭,看著他的手。
意識到,剛才他想要對溫喬做什麽,心中大駭。
他踉踉蹌蹌的起身,連退了幾步,一直退到牆角,遠離溫喬最遠的角落,才停了下來。
他閉著眼,緊緊地握住拳頭,調整呼吸,努力地控製自己想要施暴的情緒。
因為隱忍,額頭上的青筋爆現,汗珠直冒。
他的理智在一點點喪失,卻牢牢地記著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再傷害喬喬。
“不能傷害她!”
他低吼一聲,打開門跑了出去。
當溫喬醒來的時候,她發現房間裏靜悄悄的,身邊的位置早就沒有他的身影。
“厲封北!”心中一慌,她大喊道。
連鞋子都沒來的穿,赤著腳,掀開被子就衝了出去。
她以為他的病情發作,又出了什麽事。
然而,眼前的情景,讓她的臉色再度一白。
一群保鏢躺在地上,一個個疼得在地上打滾,整個房間裏像是經受了一場災難那般。
“厲封北……發生什麽了?”
她抓住一個看起來沒那麽糟糕的保鏢,“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厲封北呢?他人呢?”
難道他被人抓走了?
這裏是城堡,他不是一直說這裏固若金湯嗎?
為什麽還會被人襲擊?
“厲封北,你出來!”
溫喬太著急了,哭著喊著,沒有看到保鏢那一言難盡的表情。
眼看從保鏢這裏問不出什麽,溫喬朝著主樓跑去,隻希望主樓裏的人還在。
拐過一道長廊,她跑進大廳,恰好碰到從二樓走下來的林管家。
“林管家!”
林管家見到她,眼神快速打量溫喬一番,見她沒事,鬆了一口,“溫喬小姐。”
溫喬急得快要哭了,“林管家,那些保鏢被人打了,厲封北不見了,他是不是被人襲擊了?現在怎麽辦?”
林管家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安撫道:“你別著急,少爺沒事,少爺在樓上睡著了!”
“哈?”溫喬眼淚掉了一半,掛在睫毛上凝固了,她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林管家,“他在樓上睡著了?”
林管家點頭,“你要是不放心,你上去看看他吧!”
“好……”溫喬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心裏到底擔心他,再也顧不上那麽多,咚咚咚咚就跑上了樓。
主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嚴實,裏麵還傳來一些憤憤的聲音。
她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輕輕地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奕宸、穆俊浩、容軋三個人站在床邊,厲封北睡在床上。
不過,三個溫潤如玉,翩翩佳公子,此時臉上無一不是鼻青臉腫的,那模樣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穆俊浩被揍的最嚴重,像隻憤怒的小鳥,擰著拳頭衝上去,就想揍厲封北。
白奕宸和容軋趕緊拉住他,“浩,別衝動!”
溫喬一驚,推開門,大步跑過去,小雞護犢那般擋在厲封北的麵前。
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警惕地看著穆俊浩。
“穆俊浩!你想幹什麽?你沒看到他已經睡了嗎?你居然想趁著他睡著了打他,你還是不是他的兄弟,還是不是男人?”
穆俊浩怒極反笑,氣極地指著自己鼻青臉腫的模樣,“我打他!你也不看看……”
白奕宸眼神一凜,及時打斷了穆俊浩的話,“穆俊浩!這件事不關北哥的事!北哥也不想這樣!”
穆俊浩想到剛才他們幾個人被厲封北不分青紅皂白地揍了一頓,氣得肺都疼了。
這個家夥,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變得這麽厲害?
他們三個,再加幾十個保鏢,都沒有打過他。
厲封北就像一頭野獸,失去了全部的理智那般,六親不認地對他們發起攻擊。
他實在是太強大了,直到他沒有力氣了,才被他們三個合夥抓住。
白奕宸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才昏睡了過去。
此刻,城堡,活像一個災難現場。
溫喬疑惑地看向白奕宸,“是不是蘇遠圖的人來這裏鬧事了?”
白奕宸:“……”這讓他怎麽說?
溫喬把他的沉默當成默認,小臉染上一抹氣憤,小拳頭攥得緊緊的,“這群混蛋,竟然敢到城堡來鬧事,真是可惡!”
“……”白奕宸扶額,違心地點了點頭,配合道:“是啊!簡直可惡,就應該把傷害北哥的人碎屍萬段!”
他咬牙切齒的表情倒不是作假,他現在有種想把嵐風殺了的衝動。
這個家夥騙了他!
北哥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是那些藥的緣故。
但是這些事情絕不能讓溫喬知道,隻能讓她繼續瞎猜下去。
“小嫂子,北哥就交給你了,他大概兩個小時以後醒來,我們去收拾一下殘局才行,一個半小時以後我就回來!”
“你們去吧,這裏交給我!”
溫喬不疑有他,看著厲封北臉色蒼白的樣子,在心裏又把蘇遠圖罵了一百遍。
不過……大家臉上都有傷,為什麽厲封北沒有?
……
殘局丟給穆俊浩和容軋去收拾,白奕宸直接去了地下室。
雖然仍然是那個地下室,可是林管家給嵐風換了一間幹淨的房間。
室內溫暖如春,茶幾上還擺著各種煮茶的工具。
白奕宸一把踹開門,正好看到嵐風端起一杯熱茶,一臉享受的喝了一口。
頓時怒火中燒,三兩步跑過去,一腳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掀掉。
他一把拎住嵐風的衣領,一杆冰冷的槍口抵著嵐風的頭,咬著牙,惡狠狠道:“你在藥裏做了什麽手腳?快說!不說我殺了你!”
嵐風不緊不慢地推開他手裏的槍,仿佛受威脅的不是他本人。
一貫的冰山臉,語氣沒有波瀾地說:“白少,我早就說過,那種藥是有副作用的,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