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好人不應該留在哥譚
哥譚，馬裏奧正在風中淩亂，今日艾薩克帶他領略哥譚的風土人情，而哥譚市的純樸民風，著實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從出門到現在，錢包被偷五次，被搶劫三次，若不是艾薩克發現了小偷，攔下了搶劫，他覺得自己的錢包在身上待不了一秒。
艾薩克為了徹底斷絕馬裏奧待在哥譚的想法，帶馬裏奧來到位於哥譚東區最出名的街道，包厘街。
這裏被稱之為哥譚市最糟糕的街區，包厘街位於犯罪巷北邊，和克朗波因特相鄰，而克朗波因特是一個由罪犯和無家可歸者等人所構成的小街區。
街區隻對熟人比較友好，不會太過分，但如果你是新麵孔，你能夠穿著衣服走出這條街，都是他們大發慈悲。
這裏每十個人中有便九個人是小偷或是搶劫犯，馬裏奧和艾薩克這樣西裝革履的人就是他們眼中最肥美的羔羊。
“帥哥，進來坐坐嗎？”
“看什麽？再看把你眼睛挖下來！”
街邊衣著誇張的女人對馬裏奧審視的目光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度。
長時間從業者對馬裏奧那帶著一絲不屑的眼神早已習經為常，但一些工作時間較少的人異常厭惡馬裏奧這樣帶有歧視的眼神。
“還要繼續嗎？”
馬裏奧用力點頭，“當然。”
隨後看向那個剛剛威脅他的女人，微微鞠躬，道：“對不起。”
艾薩克不由得高看了這個公子哥一眼，隨後帶著他繼續在街道內遊蕩，無數的流浪漢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他們，期待這些富人能夠賞賜一些金錢。
馬裏奧麵對這樣的目光往往都會拿出錢包捐助一些錢，直到他的錢包空空如野，隨即將目光放到艾薩克身上。
艾薩克拿出錢包，把自己的錢包扔給馬裏奧，馬裏奧笑著接過錢包，將錢分法給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你知道的，這對他們而言不會有什麽幫助。”
“但他們能活過今天，不是嗎？”
艾薩克挑了挑眉，“說的很有哲理，但沒什麽用，哥譚就是這樣，強者生，弱者死。”
馬裏奧搖了搖頭，道：“不，你們享受著哥譚最好的資源，卻從沒有想過回饋這座城市。”
艾薩克在馬裏奧的眼神中看到了光和野心，他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說辭，怎麽感覺像是反派覺醒的征兆。
“如果你們拿出十分之一的財富分給他們，他們就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這樣渾渾噩噩。”
艾薩克嘴角瘋狂抽動，他後悔帶馬裏奧看清哥譚的黑暗，難不成自己親手把大舅子培養成一個反派？
“天真。”艾薩克嘲諷地說道。
“把財富分給他們之後呢？當他們揮霍手中的財富，瘋狂購買食物，過冬的物資，就會對哥譚市的經濟造成衝擊，而這樣的結果就會通貨膨脹。”
“到那個時候，所有人手中的錢不會是錢，隻是一張廢紙。”
“馬裏奧，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想要改變哥譚，絕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馬裏奧陷入沉思之中，他承認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偏執和天真，的確，分發財富並不是有效的方法，甚至是最蠢的方法。
我要怎麽做.……
馬裏奧的思緒已經徹底脫離了原來的思緒，不是思考如何說服父親讓他留在哥譚，而是要怎樣拯救這座城市。
看到馬裏奧站在原地沉思，艾薩克突然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麽越說越多，甚至探討拯救哥譚的方法。
索菲亞，如果你的哥哥做出什麽奇怪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我決定了，我要留在哥譚！”
馬裏奧目光堅定，作為一個醫生，善良是他骨子裏的品質，他的目光飄向遠方，在這座城市中看到了無數因為沒有得到救治而死亡的屍體。
他，要依靠他的醫術來拯救這座城市！
“你想好了？這裏每天都在發生槍擊和死亡，可能那天你走在街頭，就會被不知從哪裏來的流彈一擊斃命。”
馬裏奧沒有回答，而且看向街邊一位不斷咳嗽的流浪漢，緩緩走到劉流浪漢身邊輕撫他的額頭，溫度很高，必須要去醫院。
“幫幫我，他需要去醫院。”
艾薩克從兜中拿出一支香煙點燃，絲毫沒有搭手幫忙的意思，他要去醫院，可治療需要醫藥費，這筆錢，誰來付？
“我！”馬裏奧目光堅定。
“你的錢？你有多少錢？還是要用你妹妹的錢，你父親的錢？但他們憑什麽要為你的善舉買單？”
“我……”馬裏奧一時語塞，他從畢業之後便一人獨自生活，作為一名醫生，他的薪水很高，但他幾乎不會存錢，工資一發就會被揮霍一空。
不是他沒有理財意識，隻是他知道他父親的財富能夠支撐他不需要理財便能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艾薩克拿出一根煙放到流浪漢嘴中，幫他點燃後流浪漢神情愉悅地吸了幾口，他很久沒有抽到這麽好的煙，頓時也不咳嗽了，身體也硬朗了。
“先生，你要去醫院嗎？”
醫院？多麽遙遠的一個詞，他可沒有閑錢去那個地方。
“不用，我很好，還有煙嗎？”
艾薩克將剩餘的煙全部送給了流浪漢，流浪漢將煙盒珍重地收到懷中，仿佛是什麽絕世珍寶，隨後便不再搭理馬裏奧。
“先生，你病的很厲害，如果不去醫院，很有可能會死，我可以替你支付醫藥費。”
誰知流浪漢根本不領情，甚至有些厭惡，“滾！誰讓你咒我？你是不是想死？”
說著，就要抬手打向馬裏奧，抬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懷裏還有寶貝，便又放手，緊緊護住煙盒。
隨後衝馬裏奧吐口水，並大聲辱罵道：“滾！法克，我要是死了，就是你這個混蛋咒的！”
馬裏奧被流浪漢罵的一臉通紅，隻能悻悻離開，遠離這個不知好歹的人。
待兩人走遠後，流浪漢身邊的一個孩子悄悄靠近，“老漢莫，你的病很嚴重了，為什麽不接受那個人的救助？”
老漢莫美美地抽了一口煙，淡白色的煙霧在空中消散，透過煙霧，可以看到老漢莫的臉上有一絲寂寥和解脫。
“我的病我知道，活不了多久的，再說了，爛命一條。”
“沒必要救.……”老漢莫最後的聲音輕不可聞，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那位先生是一個好人，不應該留在哥譚.……”老漢莫掙紮著坐起來，目光看向艾薩克和馬裏奧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隻是眼角不自覺流下極低淚珠。
突然被人關心，自己居然還有些感動，真的是老了啊。
嘴中的香煙隻剩下煙蒂，老漢莫擦了擦眼角，將兩人的身影死死印在心中。
隨後時不時敲擊一下身前的破碗，觀察路邊形形色色的人，嘴不停呢喃著什麽。
好人，不應該留在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