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分身漸漸散去,化作一縷神識融入了吳成風的身體之中,他身子漸漸飛到了半空之中,看著下方臉上尚且帶著驚險表情的一眾神族子民,淡淡笑道:「大家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們找地方住下。」
聽到吳成風這麼說,夕陽也是抬起頭來,看著四周,感應到了遠處那間宮殿房屋,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解之色:「荒神大人,這裡就是另一個世界?我們傳送過來了?」
吳成風點了點頭:「在這個世界,你們的實力算是極為頂尖的,所以在這裡,你們會很安全。四大部族族長清點一下各部族族人,看是否有族人遺漏。」
這般說罷,他的身子也是一閃而過,朝著前方的那隱宗的大門飛了去。
他之前已經看過,這裡實力最強的也不過凝液期罷了,所以神族人在這裡呆著自然是極為安全的。
掃了一眼周圍,這個宗派雖然有不少的屋子,但是住在其中的卻只有不到三十人,想來這些都是這個宗派的弟子,弟子的實力普遍都在練氣階段,對於現在的吳成風來說自然是弱的幾乎和螻蟻差不多,但是放在世俗界,這個宗派的實力也算是不錯了。
當他走到那宮殿殿門前的時候,那殿門忽然打了開來,一個年輕人,身子一閃,出現在了殿門之前,他穿著一身青色長袍,頭上綰髮,臉色蒼白,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的臉上本來還帶著幾分驚喜,但是當見到自己剛剛感應到的門外來人是吳成風之時,卻不由臉色微變。
他眼中帶著幾分不解,看了吳成風一眼,隨即又是掃了一眼吳成風肩頭所站著的迦樓羅,開口道:「你是?」
吳成風的神識一掃而過,便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剛剛到達凝液前期,在這世俗界,如此年紀便能夠有這種實力,應該算是天賦不錯了吧。
所以他也是淡淡笑了笑,拱手道:「在下吳成風,想要在閣下門派寄宿一段時間。」
年輕人皺眉,奇怪道:「寄宿?」他掃了一眼吳成風,見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靈氣波動,心頭不由奇怪,這人身上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又怎麼能夠找到自己的門派里來呢?
他心下正奇怪,身後便忽然響起了一陣陰仄仄的聲音:「洛白,是何人來訪?」
話聲落下,一個身材佝僂的年邁老者從那黑漆漆的大殿深處走了出來,他同樣穿著一身青色長袍,但是那袍子相對於他的身材來說,太過於長了,完全拖在了地上,看上去很是怪異。
他抬起頭來,一張臉上滿是皺紋,就像是老樹皮一般,看上去格外可怖。
聽到這老者的聲音,那洛白的身子也是一顫,連忙低下頭來道:「二師父,這位客人說想要在我派借宿兩日。」
老者斜著眼睛瞥了一眼吳成風,又瞥了一眼其肩頭所站著的迦樓羅,皺起了眉頭。
吳成風倒還好說,身上是完全沒有絲毫靈氣波動的,但是迦樓羅卻不一樣,他是達到了金元中期的妖獸,雖然全身靈氣內斂,但是終歸時不時流露出些許氣息。
只不過眼前這個老者也不過凝液後期的修為,又哪裡能夠感應的出迦樓羅的境界,只是覺得吳成風和迦樓羅都有些古怪罷了。
他低垂著腦袋,身子晃了晃,然後轉頭向著黑漆漆的大殿裡面走去,他伸出一隻手掌,在肩頭輕輕搖了搖:「洛白,送客,你掌門師傅正值閉關最為緊要關頭,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受到絲毫的打擾。所以留客之事,就暫且罷了。」
聽到那老者這麼說,吳成風的嘴角卻不由微微勾起,他早已經用神識探查過,這裡達到了凝液期的便只有這個老者和那洛白二人而已,至於這個老者口中所說的什麼大師傅,只怕就是那大殿後方密室之內,那已經被吸干精氣的那一具屍體吧。
難怪,當這個老者出來的時候,吳成風便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幾分怪異的邪氣,想必是修鍊了什麼邪功,至於那個被洗掉精氣的人,肯定便是這個人乾的。
他看著那老者的背影,淡淡開口道:「閣下不敢留客,想來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鬼找上門來吧。」
吳成風的聲音冷冷,那老者聽到他這麼說,本來顫巍巍的身子不由得一震,然後緩緩轉過頭來,一雙陰冷的眸子,直直盯著吳成風的臉:「你是誰?」
吳成風淡淡笑了笑:「我是誰不重要,不過那人全身靈氣精血已經快要被你吸食得一乾二淨,想來……」他說著轉過頭,看向旁邊叫做洛白的年輕男子:「他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標吧。」
那老者見到吳成風說的這般清楚,臉色也是越加陰沉了下來,他掃了一眼旁邊的洛白,身子顫了顫,枯瘦的手臂緩緩伸出,光芒閃爍,一把三寸長的靈劍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我看閣下是故意來我青城劍派鬧事的吧。洛白,將這人拿下!」
但是那洛白聽到吳成風的話之後,臉上表情卻更加複雜了幾分,這段時間,他本來就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此刻對身後的老者更是生出了幾分忌憚,他從懷中取出一把短劍,身子卻向著殿門之外移動了幾步。
那老者皺眉:「洛白,你還不動手?」
吳成風淡淡笑了笑:「想要你的弟子動手和我打個兩敗重傷,然後你再出手,坐收漁翁之利?也正好省了到時候對你弟子下手的功法?」
吳成風這話正中那老者的心意,他臉色更加陰沉,皺巴巴的臉龐抽搐了一下,然後他轉過頭,看向洛白,見到自己的這個弟子臉上滿是懷疑和恐懼之色,心頭也是不由冷笑了起來。
「小子還真是多管閑事啊,看你身上連一絲靈氣都沒有,莫非是什麼古武世家的弟子?練過幾招古武搏擊術就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今日,便叫你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話聲落下,他那原本佝僂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來,但是那背後長袍之中卻依舊鼓鼓,看上去極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