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交代一下,你有這個念頭多久了?”周寒墨提起這個事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他還沒有能好好的麵對這個事,現在隻不過是沒有以前那麽反感了而已。
“看到他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來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年紀跟他差不多大。我就想到了那個時候的你。”
周寒墨不再說話,專心的吃著眼前的菜。
他明白金宣的想法,現在離過年很近,基本也是這幾天的事了。
過早的提出為個問題,他哪怕在最開始的時候認同了,過了之後也不會照做。
金宣看著他長大的,又怎麽會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呢?
他知道對他不能用太強硬的態度,用太強硬的態度隻適得其反。
於是就在他心最軟的時候跟他說這話,而且離年關也沒幾天了,他再反悔也不會處理的太難看。
而金宣讓他這麽做也全然是為了他著想。
周寒墨心裏十分清楚,說道:“我過兩天去拜訪他們。”
“談個戀愛鬆軟了不少,可喜可賀!”
“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向往感情了,在熱戀期人真的會很舒服,仿佛看到所有的東西和人都是美好的,可以把自己打開去接納更多的人和感情。”
“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麽能感慨,現在算是明白了。”
“現在想結婚,想組成自己的家庭了。小語說想住平層的房子,不想住別墅,她說人少的時候住別墅顯得空曠。到時候準備個四房的房子做新房,好好改造一下,能住的很舒服。”
“你們結婚我送你們一套,就當做我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那我們得好好收著。”周寒墨說話期間又喝了一杯酒。
等兩人把桌上的飯菜喝酒都解決完了之後,才醉醺醺的上樓休息了。
周寒墨躺到他慣常住的房間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了半晌,嘴角微微有些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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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墨跟封長語打了聲招呼,跟她提過一句要去周家的事,便投入進忙碌的工作裏。
到了要拜訪周家時,他給周家撥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他叔叔。
周寒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有些怔愣,他的聲音帶了些緊繃,“是我,周寒墨。”
周先生在電話那頭也愣住了,好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
周寒墨說道:“快過年了,我明天想去拜訪你們,你們方便嗎?”
周先生這才將他的話完全消化了,有些激動地說道:“有空有空,你明天什麽時候過來?”
“中午之前過去。”
“好好好。”周先生連續說了好幾個好字,又不知道再跟他說些什麽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電話。
周寒墨放下手機看了看天花板,心裏也不是太舒服。
他不明白這些人明明已經確定了要把家裏的東西都交給他,為什麽還要做出那些事情來?萬一他死了呢?
周寒墨想到這裏還是發自內心的認為周家的人智商這麽低,不把自己的家底謔謔結束了不算完。
本來挺好的一個家族硬生生的被自家人給弄成現在這個德性,還不是智商太低?
周寒墨心裏想著這些事,心情也不大能愉快起來。
有情商這麽低的親人,難怪他情商也低的很感人。
周寒墨隻是在心裏吐槽了一下,然後繼續投身在忙碌的工作裏了。
今年過年他大概隻能去封家露一露臉,其他時候他的時間還是得放在工作上。
第二天,周寒墨換了比較舒適的休閑裝,開著一輛SUV也就出去了。
他到周家的時候,周家的院子自動開了門。
他叔叔一家人已經站在院子裏接他了。
他的堂弟能看得出被教養的很好,已經是個清俊的小少年了。
周寒墨從車上下來,周先生便迎了過來,“你比看照片更成熟,越來越像大哥了。”
周寒墨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準備了一些禮物,在後備箱裏。”
周先生讓下人將東西都搬了進去,直到全都搬完了才說道:“你能來我心裏就特別知足,這些東西哪怕是價值千金也難換。”
周寒墨終究是沒忍住說了一句,“既然都沒想要彼此感情破裂,當初為什麽不想著換一個方法?把我傷成那個樣子,你們心裏也不好受,又何必呢?”
周先生的表情和動作都一漱口,隨後眼睛裏浮現出愧色,“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硬生生的把你逼出了家。那時候你爺爺也不高興,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可當時是我當家,他也不得不聽我的話。在他人生最後的那幾年,看著他心裏最惦記的就是你,我就後悔了。可我這人也就這樣,哪怕是心裏知道做的不對,也沒有那個臉承認。”
周寒墨垂眸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哪怕是這些年你心裏也惦記著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軟話。”
“這些軟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大概在我這裏麵著最重要吧,其他東西好像都是陪襯。”
“你能知道自己有這個缺點,說明也有了一定的進步。”
周先生說完露出一抹苦笑,“寒墨,謝謝你願意走出第一步。昨天接到你的電話的時候,我心裏特別感激,也特別感恩。我當時做錯了不少事情,做的很多事也不對。可年紀越來越大,思想也越來越不開明了。我也不倚老賣老,就看在你跟小池是堂兄弟的份上,以後你們還是多來往,哪怕是避著我都沒問題。”
“既然我要跟他來往,就沒有必要避開你。”周寒墨聲音很平淡的說道,“我一個人走到現在,幸運的遇到了金宣哥,有他在我身邊,我才能一路走的這麽遠。以後,我是小池的哥哥,一個哥哥應該做的事我都盡可能的做。也希望你們不要再這其中再扮演一些醜角了。因為實在沒有什麽必要。”
周先生眼裏閃過驚喜的光芒,他激動地說道:“我厚著臉皮跟你說這話,你能答應就已經很感激了。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做出傷害我們的事了。”
周寒池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心裏沒有太波動的情緒。
隻是漂亮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周寒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