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霍以安醒來的時候,心情豁然開朗了起來。
她的心路曆程、成長環境都非常簡單,從未有什麽事在她的心裏停留很久。
唯獨跟周寒墨待的那天晚上讓她哪怕回想起來就覺得背後發涼。
她家人要是知道他們花了這麽長的時間和精力疼她、寵她、愛她,結果養出了個膽小鬼,估計要無語了。
這種事落在別人身上不會有這麽明顯的症狀,在她這個沒見過多少世麵的人的身上就不一樣了。
黃豆大小的事都被她自行擴大到無限大的情況,沒事的時候就翻出來自我折磨一下。
別提多刺激了。
封長寧感覺到懷裏的人醒了,將她團了團繼續擁進了懷裏。
霍以安手環著他的腰,再次閉上眼睛。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封長寧也醒了,笑道:“有你在身邊,我總是睡得格外的舒服。”
“確定不是有東西抱著才能睡安穩嗎?”
“那也隻是抱著你有這樣的效果。”封長寧說著,在她的臉上親了親,才抱著她一起坐了起來。
然後抱著她進入洗手間,幫她擠好牙膏。
霍以安看著他忙碌,笑道:“封總,你照顧人越來越嫻熟了。”
“為了以後能經常照顧你,我可是專門去參加培訓了。”封長寧把牙刷放進她手裏之後,才給自己擠了牙膏。
兩人站在鏡子前刷牙,霍以安看著鏡子裏的畫麵,有些失笑。
封長寧看著她眼底明顯的笑意,也跟著笑了起來。
洗漱完畢之後,兩人一起去廚房準備早餐。
說是一起準備,封長寧也隻是讓她洗個西紅柿、蔥和碗,其他的都舍不得讓她做。
霍以安發現自己的靈魂與被一群人這麽嗬護著不太搭。
她神經粗,也能吃苦,更不矯情,走女漢紙路線最合適。
偏偏她是個公主命。
霍以安有時候想想自己都有些好笑。
吃完飯之後,兩人沒有出門,一起窩在書房的陽台上看書。
封長寧有時候回書房處理一會工作,大部分的時間都跟霍以安待在陽台上。
正值中秋,秋風吹爽,在陽台上吹著涼風,看外麵的風景倒也是一種享受。
封長寧之前的時候還挺願意往外跑的,一休息的時候,就跑各種各樣的地方。
年紀漸漸大了之後,就開始不願意往外走了。
跟安安待在家裏,聊聊天,做做飯,有時候逛逛超市,也覺得很美好。
從未有那麽一個人,讓他覺得隻要有這個人在身邊才會覺得自己是完整的。
兩人一直這麽待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時,才換了休閑的衣服開車去了附近的超市。
封長寧拿的東西基本都是霍以安愛吃了,以及她可能喜歡吃的。
購物車塞得滿滿當當的。
霍以安無奈道:“你這是不想讓我回家了嗎?用食物誘惑我。”
“一直有這個想法,就是我的魅力還不夠,不能一直留住你。”
“封總,能不哭慘嗎?”
“不能。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分開!”封長寧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特別淡定。
“注意一下場合,不然有人會覺得我始亂終棄。”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霍以安默默給他豎了大拇指,“你厲害,我開始崇拜你了。”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結賬離開。
到家後,還是封長寧做飯。
也不知道是在外麵吃的次數多了,還是他最近對研究美食也有興趣,做的飯菜也越來越好吃了。
各方麵的營養搭配也很不錯,讓人非常享受這樣的美食。
外麵的很多美食隻是廚師或老板擁有製作美食的技巧,並沒有願意讓顧客感受美食的幸福的心。
至少不是每天都有的。
自家人做飯就會有這樣的心意。
於是,在技術達到之後,也就比外麵的東西更好吃了。
封長寧見她吃得很開心,笑道:“我這是又打開了讓你愈發走近我的新技術了嗎?”
“是的。”
封長寧頓時笑眯了眼。
他的眼睛平時不彎,可一笑起來的時候就是典型的笑眼。
霍以安吃完之後,很自覺地去洗碗了。
洗完之後,她說道:“秦宇哥哥和小玉玉姐姐快大婚了,也不知道送什麽禮物給他們合適。”
“他們缺什麽?”
“他們什麽也不缺。在物質上小玉玉姐姐的一座逍遙閣就抵得上所有了,在感情上他們擁有了彼此也不缺什麽。”
“我感覺他們是那種送了東西都不會去使用的人。”
霍以安點點頭,“你的感覺很對。他們對物質的感受度很低,很多東西都不在意。所以,在送禮這個事情上會顯得很為難,完全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麽。”
“小玉玉的物質逍遙閣完全能給她,秦宇的也如此。他們又是隨時能走的,確實不好送。”
當有人不在意物質與名利時,送禮就成了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事。
霍以安撐著下巴想了許久之後,說道:“要不我們一起畫幅畫送給他們?”
封長寧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的技術能跟你在同一幅畫上出現嗎?”
“封總,你別自謙,你的畫功不差。”
“好吧,我家女王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厚著臉皮上了。”
**
時間的齒輪流轉得很快,快到很多惦念的事幾乎是在轉瞬間就流轉到了眼前。
秦宇和葉盈玉的婚事就在幾個大家族之間流傳,韓家、葉家、霍家、封家。
其他人他們並沒有告訴。
封家是因為封長寧是霍以安的男朋友,才知道了這件事。
這幾個大家族也不是高調的,他們也保持了很低調的風格。
婚禮當天,逍遙閣內的數十株幾百年的銀杏樹的葉子仿佛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金黃色,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的奪目。
葉子飄散在逍遙閣的各處,卻沒有人過去打掃。
它們便像生命一般,在風的吹拂下四處移動著。
逍遙閣內的主路上都鋪上了紅毯,走在上麵,足音都被吸走了。
霍家能來的人都過來了,韓家也是如此,連秦宇的外婆家的人也都過來了幾個人。